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而齐山就是正中这句话下怀的人。
槐种犬厌钱换命,是有着更强的“压魂锁魄”的作用,这是亏心人怕鬼死怨大所做出的“防御手段”。
我对它的作用之所以记忆犹新,那是因为我一直听蔡晋的录音才不得已记下的……
这时的黄花曼停止住了哭泣,双眼里面满是怨恨,她还说自己甚至有些懊恼,为什么扒掉齐山大伯那层皮的人不是她呢?
说着说着她的又再一次哽咽了起来,虽然齐山大伯可能是杀死张翠芳的凶手,但这些年的养育对黄花曼来说也是真的。
可她的心里又何尝不复杂?又很不是个滋味呢?这一刻恐怕无人能理解黄花曼无可替代的心情了。
她又有些无助的看向了我,说:“本来我是不相信那个怪男人的一面之词,可没想到他后面说的却越来越真,我的疑心终究还是起来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微微对她点点头,现在知道真正的答案似乎才是最重要的。
黄花曼说,她记得齐山曾经在小的时候和她讲过,在八.九十年代的时候,齐山就已经是个万元户了,做的生意特别大,至于究竟做的是什么生意,齐山从未向她提起过,只是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往事如烟。
当时的黄花曼虽然年纪小,又懵懂无知,但“万元户”在当时的那个年代里可是鼎鼎有名的一层“身份”,其中的价值更不言而喻。
而那个怪男人在后面说的就是“万元户”这件事,更是说出了齐山为什么转行要做红白喜事了。
“那是因为你干爹觉得害死了你娘,觉得心里不安,就想着做些红白喜事能够积德行善,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可是……错就是错,还是造了那么深的孽,小妹妹,你觉得这个错是能用自己的‘无知’能填补过来的吗?呵呵呵……”怪男人当时冷冷的对黄花曼说道。
至于黄花曼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则身躯一颤,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因为黄花曼记得,自己的齐爹曾说过,他之所以要干红白喜事,并不是为了图钱图名声,只为了一个心安理得。
这一点虽然是对上了,但是怪男人说的齐山“出发点”,也是前半句话,究竟是不是真的,那就有待考证了。
其实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平生往事,仔细用心打听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虽然会花费一点时间,但也能实现,而面前的那个怪男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而且黄花曼更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出这么一些陈年往事,可她还是因此起了疑心。
但到这里还没完,怪男人在见到黄花曼如此忐忑不安时,就开始了“乘胜追击”。
他又自顾自的说,其实张翠芳是被齐山给掳走的,在生前被齐山做成了赚钱工具,从那时起,张翠芳就有了怨。
那时候的齐山简直是腹心黑,即使张翠芳都变成了那样,但也没逃过齐山的又一次黑手。
这才阴差阳错下有了黄花曼,但等生出了黄花曼后,张翠芳没两天就死了,齐山之所以不管不顾,那是因为他觉得张翠芳已经没了任何的赚钱价值了。
而黄花曼之所以能“顺利”的出生,也是因为当时的齐山鬼迷心窍,又把主意打在了还未出世的黄花曼身上,觉得即便是少了一个“赚钱工具”,但也能多一个“一笔买卖”。
于是黄花曼颠沛流离的一生就从这里开始了,齐山在黄花曼还没满月的时候,就把她给当做“一笔买卖”给用了出去。
当时的黄花曼震惊不已,且不说这件事是真的假的,单说这份经历,放在任何人的身上也接受不了,于是她就好奇的问怪男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而怪男人也没有选择隐瞒,他之所以知道的那么多,是因为他也算是当年那件事的半个“参与者”,只不过并不是杀害张翠芳的人。
是关于种下槐种犬厌钱换命之术的知情人。
怪男人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又说:“其实当年还有一个害死你母亲的参与者……”
“他叫齐万福,只不过他也被你干爹给害死了,作为压住你母亲的另一种代价,要不然齐山也不可能活到现在……而齐万福,也在那棵老槐树下。”
其实这个怪男人之所以知道的那么清楚,我也是在后来听蔡晋说的,那是因为他们做事讲究一个“刨根问底”。
不知情的事一律不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杀人不眨眼又恶事做绝的他们,也是怕有的事情会缠连到以前那个时候存在“势力”,目的只是这么的纯粹。
而齐山之所以会找上他们做槐种犬厌钱换命的邪术,也正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被变成了厉鬼的张翠芳给缠上了。
后面得到“帮助”的齐山,就把偷偷埋起来的张翠芳又给挖了出来,老老实实按照那帮人的说法去做了。
至于齐山是怎么找到这帮人的,黄花曼也没问到,我们更是无从得知……
在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响了起来,惊慌的眼神又下意识带着闪躲,不敢再去看黄花曼一眼。
原来她害我,是因为我二叔齐万福的原因,我万万没想到我从未见过的二叔竟然还能给我带来一个灾难。
可这怎么说也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究竟是真是假,我也不得而知,心中更是猜疑不得。
而且黄花曼仅靠怪男人的一面之词,就这么要对我痛下杀手吗?这显然是行不通逻辑的。
黄花曼看着一脸不解的我,又揉了揉眼泪说道:“当时的那个怪男人就说这么多,我有很多的问题问他,他也无动于衷,只是一直笑着看向我。”
“最后他又说,如果我不信的话,可以回齐家村一探究竟,等把老槐树给挖了,就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而且他还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如果那个……那个女鬼要是真重见天日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我下手,更会压制住她一定的‘实力’,而这,就是对于我最后的真正答案。”
黄花曼欲哭无泪,说出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充满了凄凉。
这一刻我和宋老驴恍然大悟,怪不得在我和黄花曼出了堂屋后,女鬼会忽然变猛了。
感情并不是别的,而我是因为怕会波及到黄花曼,让她躲进棺材里遮住身上的阳气才会变成那样的。
但现在的我只能强忍住心中的震惊,尽可能的,能从黄花曼的嘴里得到更多的答案。
于是后面的黄花曼又说,怪男人在说完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在她一个慌神的时间就消失的彻底无影无踪了。
心里摇摆不定的黄花曼就连忙赶到了齐家村,但她并不像是电视里的傻白甜一样,傻乎乎的追问齐山真相,反而是旁击侧敲的问了许多。
其中就有关于我二叔的名字事情,那一刻黄花曼摇摆不定的心像是遭到了一锤重击一般,久久无法平静,她也是在那时下定了决心要寻找真相。
后来她在一个夜里悄悄出来散风,结果好巧不巧的就撞上了我刚回来的时候,也就是我差点把张三爷误认成鬼的那会。
而我和张三爷所发生的一幕她都尽收眼底,甚至到后面我不得已送张三爷回家的时候,黄花曼也偷偷地跟了过去。
在得知这是个很难得的突破口时候,黄花曼的心里就萌生出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