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要笑二哥,二哥给的比你多~”
“二哥不要怪二嫂,二嫂对我比你好~”
第二天,秦过在库房里一边数着白花花的银子,一边哼着自编的小调,心情格外舒畅。
他当然知道二皇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至少在去北疆之前他会全力支持自己,保护自己的安全。
这就够了。
等到北疆有了自己的地盘,秦过有的是办法对付他那些鬼蜮伎俩。
正开心着,库房的门突然砰的一声就被人推开,楚楚拎着铁锤就径直走了进来。
秦过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呵斥,但看到她手中的铁锤又咽了回去。
这姑娘虎了吧唧的,惹恼了说不定真给自己一锤子!
“楚楚姑娘,你有什么事?”
楚楚却
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把秦过壁咚到了墙角。
“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殿下你在胡说什么?你挡我的路了。”
楚楚撇他一眼,转头就去箱子里拿银子,原来他不是要壁咚秦过,而是嫌他站在银箱前碍事。
眼看她拿起银子就要离开,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秦过连忙开口喊道:“等等,你给我站住!你拿银子做什么?”
楚楚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理直气壮说道:“去买铁料啊。你那怪弩需要不少精钢,没有银子我拿什么做?”
“不是,那你也得讲规矩啊!”
秦过被噎的够呛,解释道:“你得先去找暮秋姑姑报账,再让我批准,然后才能领银子!”
“真麻烦,我以前在店里都是直接拿的,掌柜的从没说过我什么。”
楚楚嘀咕两句,抱着银子走到他面前:“那你批不批准?”
秦过气的肝疼,一指门外:“先去报账!”
“哦。”
楚楚这才放下银子出去找暮秋姑姑,临走前还白了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真是麻烦。
秦过终于明白为何楚楚辞职掌柜却是一幅欢喜表情,原来她那张好看的皮囊下藏的竟是个钢铁直女。
心塞!
打发了楚楚后,秦过离开库房,正准备去吃个早饭,忽然看到罗黑塔远远跑了过来。
“殿下,找到了,找到了!”
行过军礼,罗黑塔急匆匆道:“有百姓来报,说北胡密探就藏在城西的探春院中!”
秦过闻言饭也顾不得吃,立刻叫道:“集合部队,马上出发!”
……
作为京城中有名的风月场所,探春院夜夜笙歌,秦过赶到时,操劳了一夜的客人们大多还没起床。
他身后跟着七十名士兵,派四十人守住四周后,秦过带着剩下的人闯进了探春院的大门。
砰!
大门被一脚踢开,老
鸨看着如狼似虎的士兵顿时花容失色。
“哎呀,兵爷,这是出什么事啦?”
秦过也不看到,而是叫过跟在身后的一名百姓问道:“确认人就在这里么?”
“绝对没有看错。”
那百姓信誓旦旦道:“小人为了替大人分忧,特意找同乡凑了份子来这里探查北胡密探。听说宵夜免费,昨晚小人就让他们送了一份,那送饭的小厮虽低着头,但小人还是看到了他的眼睛,像狼一样,与大人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
【神特么为我分忧,我看你分明是想公器私用,曲径通幽!】
秦过面露欣赏之色,将一大袋银子拍在桌上说道:“干得好,只要捉住北胡密探,这一百两就是你的了!”
那百姓见状大喜,连连赌咒发誓自己不会看错。
一旁的老
鸨看的目瞪口呆,见秦过要下旨搜楼,连忙扑上来喊道:“大人,不可以啊,客人们都在房里休息,若是搜楼妾身这生意还怎么做呀。”
“我管你做不做?窝藏北胡密探可是死罪,你想掉脑袋吗?”
秦过一把将她推开,就要下旨,不料那老
鸨又爬起来死死抱住了他的腿。
“大人,这探春院可是齐王殿下的产业,要是殿下怪罪下来,妾身可担待不起啊,大人!”
她这么说其实是在变相警告秦过:齐王府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但秦过听完反而更加开心。
【二哥捞钱的门路可真多啊,看来以后还能想法子再榨些油水出来。】
“闭嘴,再啰嗦把你一起抓了。”
秦过将她一脚踢开,大手一挥,喝道:“给我搜!”
“是!”
三十名士兵留下十人守门,剩下的分为五队,气势汹汹地便往各个房间挨个搜去。
一时间,整座探春院里鸡飞狗跳,女人们娇嗔不断,男人们怒喝不停,个别房间里还有人正在晨练,看到士兵闯入当即缴械投降再起不能。
不一会儿,近百名衣衫不整的男男女
女全都被聚集在大堂中间,其中不乏权贵子弟对秦过怒目而视,其中一个人愤愤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我们又没犯法,凭什么羁押我们?”
秦过扫他一眼,走到楼梯上居高临下对众人道:“我乃大周九皇子,奉父皇旨意捉拿北胡密探,望诸位务必配合我仔细甄别。”
此言一出,众人当即哑火,对方以前虽然是天下最有名的傻子,但听说最近被驴踢开了窍,突然长进起来了。
而且他们现在衣衫不整,几乎所有男人都会在这种情况下心虚,即使强如西门大官人,不也被武大郎打的抱头鼠窜?
若非金莲开口指点,大官人非得闹个灰头土脸。
见众人安静下来,秦过示意先把楼中小厮叫到一起让那百姓指认。
出乎意外的是,那百姓却越看越心慌,竟然没发现昨晚看到的那人!
“大人,小人发誓昨晚真的看到了那个北胡密探,真的没有骗您啊!”
秦过仔细看他神情不像说谎,于是又命老
鸨上前指认,说出他们的姓名来历。
等到老
鸨看完仍是没有,秦过也不禁陷入沉思。
想着想着,忽然又将视线转到那群票客身上,方才士兵赶人时十分混乱,莫非那密探见势不妙藏在了他们中间?
可是放眼望去,那些票客们一个个低眉顺眼,竟无一人相似,让秦过怀疑那密探是不是用了四大邪术之一的易容术。
罗黑塔在一旁看的也有些着急,上前问道:“殿下,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些人全都抓回去审问一番?”
“不急,只要人在里面,我肯定能把他找出来。”
秦过心中已有主意,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本皇子怀疑那北胡密探就藏在诸位中间,现在请你们排好队一一上前,对本王说出下面这段话。”
“左贤王是白痴,右贤王是蠢驴,大单于是小娘养的赔钱货!白狼山上埋的全是畜生,北胡的列祖列宗都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北胡人敬奉祖先,白狼山就是他们的圣地,传说那里居住着祖先的魂灵,而大单于和左右贤王则是北胡的最高领导。
若那北胡密探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骂出这些,秦过也要敬他是一条好汉。
很快,探春院里的骂声接连响起,北胡连年入侵,大周人骂起来毫无负担,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
等众人全都骂完,秦过发现自己又失算了。
【不可能啊,北胡人最敬祖先,辱骂他们的先人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他怎么可能不露出一点破绽。】
【难道我猜错了,那人已经跑了?】
秦过忍不住陷入自我怀疑之中,抬眼望向场间众人,他们神色各异,其中一人的眼角还略带讥讽之色,似乎在嘲笑他:就只有这点手段?
那笑容一闪而逝,却如一道霹雳炸开在秦过脑海,忍不住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但他还要再试一试。
他指向那人,喊道:“把他给我押上来,本皇子怀疑此人就是北胡密探!”
众士兵闻言立刻动手将其拿下,那人跪在地上,口中却是不服:“放开我!无凭无据,你怎可诬陷于我?”
秦过冷笑一声:“哼,既然你说冤枉,那你说说你昨晚上都干了什么?”
那人叫道:“我来探春院还能干什么?我昨天一整晚都在小翠房中,不信你可以问她。”
堂中一女子立刻应道:“殿下,昨晚他确实一直都在妾身房中。”
秦过瞥她一眼,却并没有什么意外神色,这人既然藏身探春院,当然会买通人给自己打掩护。
“你们是不是整夜都在一起,一试便知。”
秦过嘿嘿一笑,朝士兵和楼下的老
鸨说道:“你们把他押到屋子里去,帮他做做手艺活。”
“手艺活”虽是新词,但场中的老票客们听到后瞬间明悟,脸上全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只有一些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
养精蓄锐和操劳一夜的质量差别,懂的都懂。
被抓那人也傻了眼,想不到自己百密一疏还是露出了破绽。他在这探春院里是为了躲避追查,当然没心思做那男女之事!
“不必去了。”
他苦笑一声,叹道:“大人慧眼如炬,在下佩服。”
“呵呵,带走!”
秦过冷笑一声,将银子抛给带路的百姓,领着士兵押着那人扬长而去。
他要好好审审这个家伙,看看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