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影帝,做戏

傅谨言余光扫过裴若雪的身影,这才同之前一般无二的装可怜。

“大哥,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惯我,觉得我根本不配跟你相提并论。我也真的没想过,动摇你的地位。”

“这次是我做错了,但我对若雪的心,天地可鉴。”

“你打我吧,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依然会坚定的告诉你,我爱裴若雪!”

在傅谨言的认知里,裴若雪在听到他的这一番话后,一定会误会傅锦瀚又在欺辱他,肯定会为他挺身而出的。

这样想着,傅谨言越演越上瘾。

“傅锦瀚,我是真心敬重你这个大哥的。当然,我也觉得愧对你,若不是我,你和若雪也不会……”

“可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如果打我一顿能让你消气,能让你不再阻碍我与若雪在一起,那你打我吧,我心甘情愿受着!”

傅谨言说完,闭上双眼,“引颈就戮”。

傅谨言笃信,以傅锦瀚的修养,他绝不会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

即便是他真的出手,还有裴若雪这个双重保险在呢。

裴若雪怎么能忍受自己在她面前受到伤害呢?

只可惜,傅谨言打得好好的算盘,落空了。

傅锦瀚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无礼”的要求,竟然真的有人主动要求挨揍。

这个人又是他的“好弟弟”,他怎么能忍心拒绝呢?自然是乐意至极为其效劳。

“既然你这样恳切的要求,那我怎么忍心拒绝你呢。”

傅锦瀚话语中恶意满满,他从前从来不会这样说话,因为这和他一直以来所接受的贵族教育是不符的。

但只要想到因为傅谨言,他的小雪儿险些丧命在车祸事故中。

在那个梦中,被车胎碾压过身体的感觉,他如今依然能够完整的记得。

他无法想象,那些痛苦哪怕只有千分之一落在裴若雪的身上,对那个一向怕疼的小姑娘来说,将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傅谨言,你这种下贱胚子,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能有朝一日取代我的地位呢?”

“你那个做卖酒女的母亲,是怎么爬上父亲的床的,我不信没人告诉过你。”

“就那么一夜,就有了你。你母亲拿你做筏子,从傅家要了多少钱财?”

“后来她重病身亡,也是傅家出钱替她下葬。甚至就连你这个吸血蛀虫,傅家也养了整整十八年,甚至老爷子还打算送你出国。”

“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至少也可保你一生无虞。”

“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傅锦瀚每停顿一次,就有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傅谨言的脸上。

直到傅谨言的脸被扇得高高肿起,傅锦瀚才停了下来。

别误会,这不是因为我们傅大少爷体力不支,而是因为裴若雪走进病房,将傅锦瀚拦了下来。

“傅锦瀚,你还要过分到什么地步!”

裴若雪扪心自问,在看到傅锦瀚一下下抽打傅谨言脸面时,她的内心也是畅快无比的。

但在傅谨言用余光扫视到她的时候,系统也提示着裴若雪。

“宿主,傅谨言在看你。”

这也是困难模式以后,系统新增加的能力。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傅谨言看向裴若雪,那么在裴若雪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系统都会提示裴若雪。

这也是为了避免裴若雪ooc崩了人设。

毕竟现在的傅谨言,更加难以对付了。

裴若雪只得稍稍看一会戏,就自己滚动着轮椅进了病房,高声呵斥着傅锦瀚。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滚出去。”

裴若雪声音冷若冰霜,傅锦瀚只觉得揪心疼痛。

他明知道他的小雪儿是在演戏,可他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他是心疼自己被小雪儿凶了吗?

不,不是的。

他是在心疼小雪儿,要委屈自己,留在傅谨言的身边,只为了那个该死的任务。

要是他能争气一些,要是他再有本事一些,是不是小雪儿就不会这样辛苦了?

“还不滚!傅锦瀚我告诉你,你休想拆散我和阿言!”裴若雪见傅锦瀚愣在原地,只得又语气凶狠的补充了一句。

同时,配合上肢体动作——她滚动轮椅,从傅锦瀚的鞋子上捻过。

上好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出现一道深深的沟壑,这是轮椅碾过造成的。

“好,我走!”傅锦瀚强忍着情愫,摔门而去。

裴若雪继续滚动轮椅,走到傅谨言的面前,只是低头扣着轮椅扶手的真皮,倔强的一言不发。

傅谨言不清楚裴若雪到底怎么回事,甚至觉得这具身体莫名想抱住裴若雪。

他已经从医生的口中,得知了自己丢失了部分记忆的事儿,再加上一直联系不到裴明嫣,他其实整个人还是有些恐慌的。

“若雪,你怎么不说话?”傅谨言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应该保守着开口关切裴若雪,至少这样绝对不会出错。

他的判定,又失误了。

裴若雪在听到这句话后,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瞬间爆炸。

“傅谨言,你真的把我们的一切给忘了?”

“我原以为这都是我大哥胡说八道的,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你怎么可能把我们之间的一切给忘了!”

裴若雪声泪俱下,整个人崩溃到难以言表。

傅谨言被唬得一愣,却还是凭借着万年情场高手的本能,抻过病床柜子上的纸巾,替裴若雪轻柔擦拭着泪水。

“若雪,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我保证,我一定有一天会把我们这些日子所经历的一切都想起来。但现在我伤了脑子,只要一用力思考,头就会疼更一分,所以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裴若雪一把将貔貅吊坠从傅谨言的衣领中薅了出来。

“你还记得它吗?”

傅谨言盯着自己脖子上的吊坠,陷入沉思。

他清醒了也有几天功夫了,怎么能一直忽略脖子上戴着个这么陌生的吊坠呢?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吊坠是他自愿戴上的,并且对他也是有着很重要的意义的。

而裴若雪也知道这个吊坠,那么答案就是——

“若雪,我记得,这是你送我的。”

裴若雪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我为什么送你吗?你又知道这枚玉石吊坠的来历吗?”

傅谨言皱紧眉头思索,却始终想不到答案。

“若雪,对不起,我……”

裴若雪将吊坠摔在地上,调转轮椅作势离开。

“傅谨言,我们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