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五鬼运财

烛火摇曳,法咒诡谲!

我口中念着法咒,心中来了感觉,只觉此时空荡荡的棺材铺内,拥挤的木桌前,有阴风阵阵绕着桌子盘旋...

“轰!”

某一瞬间,我指尖的那张黄符纸无火自燃!

待黄符燃烧殆尽,我将那纸灰完完整整地洒进瓷碗里,而后又从陈泗源手中接过一张大红纸,往那碗口上一扣!

将碗捂得严严实实。

“老马叔儿,你一地的瓜大概值多少钱,如实说!”

一旁惊愕的马老头儿讲话磕磕绊绊。

“大概,约莫着...一两万吧...”

“你得说精确一点!”

“啊!两...两万!两万...”

“好!那咱就拿两万!”

紧接着,马老头儿他活了一辈子,将近60年,从未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的一幕奇景,出现在了我们三人的眼前!

红纸下盖着的瓷碗里开始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碗中掺了符灰的清水此时正在咕噜噜的冒泡!

“来了!”

老马头儿和陈泗源,惊讶地张大了嘴。只见我小心翼翼地将手,试探着伸进红纸下面的碗中...

再往出一掏!

一张湿漉漉的百元大钞,就这样凭空地出现在了我手中!

紧接着是一张,两张,三张,有时候是一次从碗中拽出来好几张。

那口红纸下的瓷碗,我的手伸进去,就如同伸入了冰凉的大海中,海水里深不可测,漂浮着大把的钱票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桌子上的钱就摞了厚厚的一沓。

马老头扶着桌子角,看着桌子上湿漉漉的一沓前,眼珠子瞪得溜圆,手伸出一半,想要拿又不敢上来拿。

我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钱,递在老头子手里。

“这些钱,够你的两万了吧!”

“够...够了,够了...”

马老头儿开心的捧着钱,笑着说够了,够了,可眼珠子却依旧往那红纸下的碗里看。

我笑了笑,嘴角一挑,自顾自地说道:

“你的够了,我的还没够!”

人的贪心一上来,就啥都不管不顾了!

这一刻,我的心兴奋的怦怦直跳,脑袋里想的都是,买房子,租店铺,娶媳妇,让我师父和爷爷跟着我过上好日子!

这些都需要钱啊!有了钱就都能实现啦!

我拿呀!再拿一点!

不行,这种不义之财拿多了会损阴德折阳寿的吧!

不管了!再拿几张,最后一张!

再拿...最后一张...

就一张...

“蒋哥!别...别拿了!不能再拿了!”

看着桌子上的一张张钞票又叠起了一小摞,而我还在不停的从碗中往外掏。

陈泗源拉着我,劝我,我不听,此时就像着了魔一样。

“蒋哥!”

突然,一旁的陈泗源瞬间暴起,一把强行掀翻了桌子,瓷碗摔碎,东西哗啦啦撒了一地。

“蒋哥!你看你的头发!”

此时我也猛然间惊醒!

瘫坐在地上,看着散落一地的钞票,惊恐的把手伸向后脑,拔了一根头发...

是白的!

打开灯,我找来镜子,此时才19岁的我,后脑竟生出了一小片白发!

折寿,了吗?

......

那晚过后,我家老仙常七爷给我托梦,告诉我。

五鬼运财这种是损阴德的邪门法术,那海碗中拘来的皆是不义之财,我每多拿一分钱,就会多损一分的阴德寿数!

那晚多亏陈泗源在我旁边拦了我,否则我极可能早已捧着一堆钱油尽灯枯。

日后,此类法术,用之,一定要慎之再慎!

那晚,去掉马老头原本被骗走的两万西瓜钱,我还从那碗中多拿了整整将近四万块!也就是整整拿了蜂麻燕雀那伙骗子六万块钱!

这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但我是通过此等诡谲的术法拿走了他们的钱,只有神鬼知道,半点线索都没给他们留下,想要查出这是我的手笔,显然是天方夜谭。

最后说说寿命上的得失,原本帮马老头讨回瓜钱这件事儿上我是积了阴德的,但由于一时贪心没忍住,碗里的钱多拿了一些,那点阴德也就扣没了。最后去了扣的估计我还损失了点阳寿,但是应该不多,也就几个月的样子吧。

不能说换得值吧,但这四万块钱眼下确实能给我解决大麻烦了。

我接下来要用这个钱去镇上租个门面,好好开个白事儿铺。还要带着我爷爷好好去龙江县里的医院检查检查身体啥的。再存一部分,以后进货啥的用钱的地方也多呢。

几天后,一晃儿,时间入了冬。

这天晚上,外面干巴巴的天儿开始飘起了今年第一场雪花。

棺材铺子里,我,陈泗源,还有我爷爷,我们爷三个喝着白酒热乎乎的涮着火锅儿,我爷爷也很喜欢陈泗源这小子:

“孩儿啊,你跟我家小方,你俩岁数都差不多吧?

蒋爷爷今天借着酒劲儿给你起个小名儿,以后啊,就叫你四元儿你看咋样?咱们也能再近乎近乎。”

“诶!好!以后在您面前,我就叫四元儿。”

陈泗源答应高兴的答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今天的酒也起劲儿菜也香,我们爷儿三个喝的正高兴。

门口突然走进来两位满面风霜的大汉。

这两人穿着大皮靴,披着黄裘皮,顶着满身的积雪带着寒气儿走进了棺材铺,看起来不像是龙江本地人。

年长些的那个看起来四十多岁,鹰钩鼻,剑眉毛,一对儿鹰眼炯炯有神。

另一个约么着能有三十来岁,刀疤脸,络腮胡,皮衣服鼓鼓着,长得是虎背熊腰。

见好不容易来了顾客,陈泗源连忙放下筷子站起身,迎了上去:

“两位客人,挑选寿材吗?”

二人不搭话,也不选棺材,眼珠子在我和陈泗源身上,上下打量一阵后,就直勾勾的盯着我爷爷看。

许久,那个四十来岁的鹰钩鼻冲我爷爷一抱拳,一张嘴就是满口的江湖气:

“老弟我打南边来,摸杆子的江湖人,游过宝地本是求个帮,借点盘缠,不知打哪儿跟老哥哥结了梁子,请高人攒个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