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林舒晚怔了好一会儿,良久才回过神来。
看来今晚,有许清溪忙的了。
商羽歌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和蔼可亲的模样,但那只是对自家人。
以许清溪的道行,根本应付不了商羽歌。
就是不知道,今晚这个好戏,她能不能有机会看到了。
因为商羽歌的这通电话,林舒晚原本阴郁的心情,顿时变得豁然开朗。
她给苏澈又打了个电话回过去,简单的嘱咐了一下离婚协议书的事儿,随即关掉手机,回了主卧睡觉。
……
相比于林舒晚那边的静谧,许清溪这边,显然要热闹的多。
和林舒晚吵完架后,傅辞原本想直接回自己的别墅,顺便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自己头上的伤势,包扎包扎伤口。
毕竟这么丢人的事儿,他实在是没脸去医院。
哪知道刚走到半路,许清溪就给自己打来了电话,说没有他在睡不安稳,想让他陪陪她。
许清溪最近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无奈之下,傅辞只好调转方向盘,朝着许清溪家的方向驶去。
刚进门,许清溪看到他额头上刺目的血迹,下意识的惊呼一声,随后慌里慌张的找来医药箱,小心翼翼的给傅辞包扎伤口。
傅辞低垂着眸,漫不经心的靠在沙发上,看着许清溪笨手笨脚的模样,不知怎的,脑海中竟逐渐浮现出了林舒晚的身影。
该死。
那个女人刚刚还出手打了他。
他怎么就突然想起她了?
傅辞默默地在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声,正享受着许清溪温柔而又小心的照顾,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咚——咚——咚——”
敲门声一声接着一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傅辞和许清溪疑惑的对视一眼,紧接着傅辞目光一凛,慢腾腾的站起身,一脸警惕的朝着门口走去。
“谁?”
傅辞低声问道。
一边说着,他的手一边放在门把手上,微微用力。
商羽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讥笑出声,没好气的说道:
“还能是谁?”
“我是你妈,臭小子,快点给我开门。”
见来人是商羽歌,傅辞虽然费解,但还是乖顺的打开门,让她走了进来。
哪知道。
傅辞刚一打开门,迎面而来的,不是商羽歌关切的问候,而是重重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让在场的两个人,全都傻了眼。
傅辞下意识的抬起手,捂住自己被打的右脸,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解的问道:
“妈,你打我干什么?”
此话一出,商羽歌红唇微勾,视线不停的在傅辞和许清溪之间流转,良久才开了口:
“傅辞,你家外有家,我这个当妈的,还不能管管你吗?”
一边说着,商羽歌一边缓缓的抬手指向许清溪,毫不留情的谩骂道:
“还有你,有精神病就赶紧去医院治,大晚上叫傅辞这个有妇之夫过来,你到底按的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看你的精神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浑身上下全是心眼子,随随便便就把傅辞玩弄于你的鼓掌之间。”
“他看不出来你的心机,不代表我看不出来。”
“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尽早离开傅辞,只要有我在,傅家这个门,你别想进。”
随着商羽歌这句话的落下,许清溪的眸子,狠狠地缩了一下。
她半掩着唇,如蝶翼般卷翘的眼睫毛,扑闪个不停,眼睑微微下垂,泫然欲泣,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见状,傅辞下意识的将许清溪护在自己的身后,眼里氤氲着浓浓的的心疼。
“妈,清溪她什么都没做,甚至看见我受伤了,主动为我包扎伤口,您怎么能那么对她说话?”
“她有躁郁症,受不得一点刺激,我平时都舍不得说她一句,今天您一来,就对她恶语相向,是不是……”
傅辞语气一顿,想都没想,几乎是脱口而出道:
“是不是林舒晚在您面前说了什么,才让您对清溪,有这么大的误解?”
如果说。
商羽歌刚才只是单纯的生气,傅辞家外有家,还被许清溪这个戏子蛊惑,不在家陪着林舒晚,反而半夜跑到这里来。
那么现在。
见傅辞如此拥护许清溪,商羽歌已经对他们忍无可忍了。
商羽歌气的冷笑一声,看着躲在傅辞身后,洋洋得意的许清溪,忽然觉得……
傅辞彻底的无可救药了。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因为太过激动,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良久,她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下来。
“傅辞,她有病是真是假,我不知道。”
“不过,我倒是快被你气出病来了。”
早知道当精神病这么好,又能得到傅辞的喜欢,又能让他夜夜不回家,留在自己的身边。
早知道当初,她也应该让人给林舒晚开个证明,当精神病。
既能肆无忌惮的发疯,又能牢牢的,把男人绑在自己的身边。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商羽歌懊恼的在心中腹诽了好一会儿,不过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依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她偏过头,打眼一扫房子的四周,悠悠开口道:
“傅辞,她住的这栋别墅,是你买给她的吧。”
“她一个没名气的十八线小明星,要是没有你,怎么可能住得上地段这么好,还是大平层的房子?”
说到这里,商羽歌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了起来。
她近乎冰冷的盯着傅辞的脸,说出来的话,带着明显的怒气。
“你和舒晚认识这么多年,结婚一年半,你都没舍得花钱,给她买过一样东西。”
“她每天上下班,开着的不是几年前的玛莎拉蒂,就是陪嫁过来的迈巴赫,就连她在人才公寓的那处房产,都是她自己买的。”
“结果你倒好,不给自己老婆花钱,对养在外面的三儿,出手倒是挺大方。”
一出手,就是几千万。
“傅辞,你可真是我养的好儿子。”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