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晚,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你确实不配,来这个地方。”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原本还温柔耐心的傅辞,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又变成了林舒晚记忆中冷漠疏离的模样。
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一场幻觉。
看到傅辞此时过激的反应,林舒晚苦笑一声,忽然有点后悔,把积压在心底许久的秘密,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傅辞。
“好,傅辞,我立马就走。”
“如果我的喜欢,对你造成了困扰,那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不过……我们马上也快离婚了,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脱离苦海,和你心心念念的许清溪在一起了。”
“一切,就都会回归正轨了。”
林舒晚脚步一顿,喃喃自语道,随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桌上的云南白药,轻轻的叹了口气,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她和傅辞的婚房,在京都东郊的半山腰上。
已是半夜。
除了别墅和它周围的那一片区域是亮着的,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距离这里最近的公交车站,也有五公里远。
时间这么晚了,公交车估计得等到明天早晨才会过来,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林舒晚的心头。
她今晚……该怎么办呢?
林舒晚一脸生无可恋的蹲在路边,刚想打开手机,看看这个点儿能不能叫个滴滴,就见平时满格的信号,突然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叉。
得。
这里还没信号。
那她就只能待在别墅外面,勉强凑合一晚,等天亮了,再下山等公交车。
林舒晚无奈的裹紧身上的风衣,正打算找个暖和的地方坐一坐,别墅的大门,倏然开了。
傅辞面无表情的看向林舒晚,没好气的说道:
“别墅里有打扫干净的空房间,你在这儿住一晚,第二天和我一起去上班。”
“明天下了班,你自己再想办法回去。”
说完这句话,傅辞看都没看林舒晚一眼,径直转身上了楼。
毫不留恋。
闻言,林舒晚的眼睛猛的亮了起来。
傅辞的话,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简直宛如天籁。
她轻轻的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起身快步跑进别墅里,生怕傅辞反悔。
傅辞所说的空房间就在一楼,刚好还开着门,林舒晚一脸感激的对着门口鞠了个躬,一个闪身,就走进了屋里,顺带把房门也一起关了。
折腾了这么久,林舒晚早就有点累了。
她随手关上墙上的灯,连衣服都没脱,直接钻进了被子里,缓缓的闭上眼睛。
等林舒晚彻底睡熟之后,傅辞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看着林舒晚安详的睡颜,内心五味杂陈。
不知道看了有多久。
傅辞眼眸微垂,默默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步履轻缓的出了门。
……
第二天一早。
林舒晚是被门口的敲门声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拿起身侧的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见时间还早,刚想躺下睡个回笼觉,就听到门口响起一道低沉而又熟悉的男声。
“林舒晚,快点起来去上班了,不然你就一个人待在这里吧,我要出门了。”
闻言,林舒晚一脸惊恐的睁开自己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陌生的环境,一个鲤鱼打挺,急匆匆的下了床,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飞快的出了门。
“等等,傅辞,我和你一起走。”
傅辞走的很快,林舒晚小跑起来,才勉强跟得上他的步伐。
听着身后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傅辞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恰到好处的,和林舒晚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走了大概没几分钟。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
林舒晚自知现在的傅辞极其讨厌自己,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打开后面的车门。
见状。
傅辞撇了撇嘴,眉心突突直跳,开车门的动作都顿住了。
他嗤笑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林舒晚,你坐在后面干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你的司机吗?”
“坐到前面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在傅辞冷冽的目光中,林舒晚缩了缩脑袋,讪笑一声,尴尬的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刚刚系好安全带,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扑面而来。
傅辞冷着一张脸,坐到了林舒晚的旁边。
他一句话也没说,缓缓的发动车子,朝着市区驶去。
……
一个小时后。
距离公司最近的那个十字路口。
一直沉默寡言的林舒晚,忽然在此时出了声:
“傅辞,一会儿过了红绿灯,你能不能在路边把我放下?”
“我们结婚的事情,公司没有几个人知道,现在又是上班的高
峰期,我不想……让他们想入非非,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何况。
她和傅辞也快离婚了。
要是这时候,让公司的那群人知道她和傅辞之间的关系,林舒晚想都不用想,在这段时间里,她肯定会成为某些人茶余饭后的调味剂。
等她真正的和傅辞离了婚,估计在公司里,会出现不少想要看她笑话的人。
听着林舒晚的这番说辞,傅辞一下子就被她气笑了。
他一脚踩住刹车,立马把车子在路边停下,侧眸看着她,“怎么?林舒晚,你现在还想和我撇清关系?”
“我的车牌号,全京都只有一个,只要是眼睛不瞎的人,应该都能看得出来,你现在坐着的,是我的车。”
“你现在下车,在外人看来,不就是在欲盖弥彰吗?指不定,还会越描越黑。”
“所以我奉劝你,还是老实一点,和我一起进公司,不要搞些没必要的小动作。”
傅辞的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一字一句,对着林舒晚冷声说道。
他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见傅辞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林舒晚只好收起现在下车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坐在副驾驶座上,等着绿灯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