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舒晚怔了一下，疑惑的皱了皱眉，没想到傅辞这个时候，会问出来这种问题。
他们离婚，和许宴舟有什么关系？
明明……他也想和自己尽快离婚，和许清溪在一起。
不过。
林舒晚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傅辞的问题。
“傅辞，我们的婚姻早已走到了尽头，不管有没有许宴舟的参与，我都要和你离婚。”
“放过彼此，给我们最后一点体面吧，傅辞。”
林舒晚本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完之后，自己和傅辞的这场闹剧，就该结束了。
谁成想。
傅辞反倒更加的变本加厉起来。
他薄唇微张，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舒晚，随后又看向她身旁站着的许宴舟，忽然轻嗤一声，不屑的笑道：
“林舒晚，你之前口口声声和我说，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说着，傅辞的语气顿了一下，紧接着薄凉而又带着几分讥讽道：
“想不到，你口中的一辈子，原来就只有短短一年半。”
“林舒晚，你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让人失望。”
听到傅辞对自己的谴责，林舒晚的脸色变了又变，只觉得现在的傅辞，格外的不可理喻。
他从未爱过自己，又何谈失望一说？
她笑了笑，抬手指了指站在傅辞身侧的许清溪，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傅辞，你指责我的时候，麻烦还请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
“我和你比起来，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你和许清溪究竟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越和他接触下去，林舒晚越感觉到，自己心目中傅辞的形象，正一步步崩塌，直至面目全非。
她貌似……真的爱错了人。
或者换句话说，她爱的傅辞，一直都是她幻想中的那个人。
而不是……真正的他。
林舒晚微微垂眸，收起眸子里复杂无比的情绪，随后缓缓抬起头，苦笑一声。
“到此为止吧，傅辞，我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如果你始终不愿意和我离婚，那就继续保持这种状态，直到……你想和我分开为止。”
“就当我求你了，傅辞，放过我吧。”
当着所有人的面，不顾他们异样的眼光，彻底抛下自己的脸面，林舒晚卑微的祈求着眼前的男人，一如当初……她求傅辞履行婚约时的模样。
只不过这一次。
她的目光格外的平静，已然从她的眼眸中，看不到傅辞的身影。
只有……一望无际的黑。
明明林舒晚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和他近在咫尺，可傅辞却莫名感觉，她正在一点点的，把自己从他的生活中剥离，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貌似……真的要离开自己，再也不回来了。
内心像是突然失了一块一样，变得空荡荡的，这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几乎快把傅辞仅剩的理智所吞噬。
他的眼睫轻轻的颤了颤，不可思议的看向林舒晚，随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一字一句道：
“林舒晚，你不是想和我离婚，和许宴舟在一起吗？”
“我可以和你离婚，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林舒晚一脸警惕的看向他，“什么条件？”
傅辞笑了笑，露出一抹轻佻的笑容，目光紧锁在林舒晚的身上，“只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身上穿着的这条裙子脱下来，交给清溪，我就和你离婚。”
“怎么样？这个要求，很容易完成吧？”
“正巧清溪也看上了你身上的这条裙子，我作为他的男人，凡是她看上的东西，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帮她得到。”
“自然，你身上的这条裙子，也是一样。”
说完这番话，傅辞的眼底闪过一抹流光，随后双手抱胸，一脸戏谑的看向她。
他倒要看看，为了和自己离婚，林舒晚会不会……
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
众目睽睽之下，她敢这么做吗？
林舒晚身上穿着的这件鱼尾裙，刚好合身，为了将试穿的效果达到最佳，除了贴身衣物，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傅辞提出来这样的一个要求，分明是在有意为难她。
想让她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
猜测到傅辞的意图，林舒晚低头看了眼身上穿着的裙子，面露难色。
脱，会失去她的清白，更会让她颜面扫地。
可是不脱的话……极有可能会失去，目前为止，唯一一次和傅辞离婚的机会。
无论选择哪一项，她势必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失去……一定的东西。
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但是要让她在众人面前脱掉自己身上的裙子，她也做不到。
林舒晚生平第一次发觉，傅辞如果真的想折磨一个人，随随便便，就可以让那个人痛不欲生。
就比如……现在被架在烤架上炙烤着的她。
进退两难，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会落入了傅辞提前为她布置好的陷阱当中。
傅辞远比她想象的，要狠厉许多。
“林舒晚，你到底脱不脱？”
傅辞清冷而又带着几分讥诮的声音，猛然将林舒晚从自己的思绪，一下子带回了现实当中。
她深呼吸一口气，眼底满是挣扎，嘴唇张了又张，沉默了良久，终是没有开口。
见林舒晚举棋不定，傅辞心底的烦躁，总算是消散了不少。
看来，她还没有爱许宴舟，爱到连自己的颜面，都不要的地步。
不过。
他只给了林舒晚五分钟思考的时间，五分钟一到，便再度开了口：
“林舒晚，考虑好了吗？”
“错过了这次机会，之后……你恐怕就很难和我离婚了。”
“店里的人没有多少，大部分又都是你的熟人，其实你脱下那个衣服，也不过就是一睁眼一闭的事情。”
“简简单单脱个衣服，就能换取你日思夜想的离婚证，这笔买卖你不亏，怎么……你还在犹豫不决吗？”
“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我早就把衣服脱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