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高阳坐在会议室里,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各式各样的观点,只觉得一阵头大。但他深知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拿起笔在纸上胡乱划拉着,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他对于断案一窍不通,但至少要给别人留足面子,这是职场上的潜规则。
“大家先静一静,”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讨论,“我刚刚看了一眼高阳的笔记,觉得大家有必要向他学习一下。接下来,先听听高阳对这个案件的看法吧。”
高阳闻言一愣,心里暗叫不好。他刚才光顾着打瞌睡,根本没注意到沈歌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身后。
这个沈歌,真是会找时机!这么多人,偏偏针对他一个,存心跟他过不去是吧?
高阳回头瞪了沈歌一眼,只见那家伙正一脸猥琐地笑着,仿佛已经预料到了高阳的尴尬。
但此时在众人的注视下,高阳再耽搁下去也不是个事。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自己的记事本,开始酝酿措辞。
其实也不怪他高阳答不上来,主要是他这记事本上什么都没记下来,只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嗯,嗯”。
这个沈歌,故意看他出丑是吧?
高阳此时已经能够想象到那家伙在背后偷笑的嘴脸了。
但你放心,我高阳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一开始的出发点就弄错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沈歌也是被高阳的这段话给震惊到了。
而高阳不管众人是何反应,继续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首先,李伟铭可能并不是受害者,而是罪犯之一。他之所以一开始主动认罪,并不是受人蛊惑被拉出来当替罪羊,而是得罪了组织里的高层,不得不来自首。”
听到这里,大家还是不太能理解高阳的思维逻辑,只有沈歌一人在其身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时,有人举手提问道:“那李伟铭的妻子之死又该如何解释呢?”
“问得好!”高阳心中一喜,这正是他准备要说的,“大家之所以认定李伟铭是被害者,主要还是因为他妻子的原因。但在我看来,这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壁虎断尾求生的故事?李伟铭就是故意将他的妻子推向深渊的,但并不是说他亲手害死了妻子。他妻子被害是真,但他不知情却是假。只有他妻子死了,才能摆脱掉他的嫌疑。”
沈歌闻言十分赞同,他顺着高阳的思路想了一番,然后问道:“那为何那些人不惜炸毁警车也要给李伟铭灭口呢?”
高阳见提问的人是沈歌,心中的优越感顿时升腾起来,他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说道:“你猜。”
“因为那些歹徒并不是怕李伟铭暴露组织的消息,而是他有让组织不得不冒此风险的理由?”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高阳顺眼望去,只见一个气质非凡、外貌出众的男子站了起来。这人简直就是“警察”的代名词!
相比之下,身后的沈歌简直就是个菜鸟,就知道欺负新手小白,一天到晚啥也不干,净给自己挖坑。
“没错!”高阳向那人投去赞赏的目光,“不知这位高手如何称呼?”
那人随手一挥,答道:“陈辰,安城缉毒队的。”
啊?这人是缉毒队的?
那没事了,难怪这么聪明。
“可李伟铭不怕这招露馅吗?那他这不是自投罗网?”又有人提问道。
高阳被那人问得一愣,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实这些都是他那晚在给李伟铭施加酷刑蛊之后拷问时发现的。当时有那么多人在场,且都相信了李伟铭的话,他也不好当场纠正。
这之后的事情他也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正当高阳被问得哑口无言时,沈歌才缓缓开口道:“这也很简单。第一,他不怕被发现,以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而言,顶多给他判个几十年有期,说不定还会因为他举报自首有功给他相应的减刑。第二,相对于组织来说,警局更加安全。但这也是他失算的地方,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那些团伙居然会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在警察手底下抢人。”
高阳听后在心里又不得不给沈歌点了个赞。
不得不说,沈歌这家伙虽然平时令人心生厌恶,但关键时刻还是挺聪明的,连这一步都能想到。
沈歌此时也注意到了高阳投来赞许的目光,于是也挑眉回应了过去,仿佛在说:怎么样?我厉害吧?
高阳见状心里一阵无语: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