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简单收拾了下我就上炕睡觉了,直到晌午院外传出了动静便醒了过来。
爷爷跛着脚扛着袋子一步一步的朝着院内走来。
我闻声赶了出去。
“小牧啊,听二栓子说你昨晚就回来了?”
我将爷爷背上的袋子顺手取下来,扶着爷爷的肩膀道:
“是啊,在陆家耽误了两天,爷爷你的脚还没好怎么就不等我回来让我去呢?”
看着爷爷的白头发越来越多我不禁抱怨了起来。
“哈哈哈,你爷爷我还没老呢,这次出去赚了一百多,再算上之前陆家送来的,咱爷孙俩也可是没少赚呐。”
“爷爷,从镇里给你买了打糕回来,赶紧趁热吃”。
爷爷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团牛皮纸包裹的东西。
我伸手接过后,爷爷握住了我的手仔细端详道;
“娃子,昨晚伤的吧?要紧不?二栓子说你伤到了手,被他师傅抽了好几道印子。”
“没事的爷爷,就是烫破了皮,涂一点菜花油就好了。”
我说完就搀扶着爷爷回了屋子。
接连着两周倒也是清闲,平日里除了帮爷爷干点农活,就是在院子外帮天黑雕刻灵位。
今天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在院外雕胡家灵位。
“小牧,你回来了吗?”
只见白蘑大老远的扯着嗓子喊道。
“回来好久了,你也不来找我。”
我见状回道
“我这边不也是帮家里忙着秋收么,哪像你家不用种地凭本事吃饭的。”
“白奶奶还好吧,怎么今天突然来找我了。”
我有些奇怪,按理说最近秋收白蘑没啥时间来我家玩的。
“还是老样子,我刚忙完就来找你了,老黑家要打草,你来不?管酒的。”
望着他那单纯的样子,我不愿抹了他的兴致便答应他一同去了。
那天天阴沉沉的,外边没有一丝风。
我和白蘑还有几个村民,都在山下老黑家帮忙打草,忙活了一下午。
终于在天快黑之前干完了,准备一会儿回老黑家吃晚饭。
老家的规矩,无论谁来帮忙,晚上都要管顿酒。
农村也没有什么好酒,村头代销点打得散酒,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喝完酒,慢慢就散去了。
白蘑从小和老黑关系不错,两个人最后还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边喝边扯闲篇。
我不喝酒看时候挺晚了便提前走了。
不到一个时辰,便看到老黑急匆匆的朝我跑来,可能是跑得太快了一脚踩空趴到了菜地里。
老黑今年二十多岁,因为长得黑又显得老,村里便有了这个外号。
“三郎,还好你离得近,我媳妇出事了。”
“别着急老黑哥,慢慢说。”
我将老黑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土灰。
老黑扫过脸上的泥土开口说道:
我媳妇儿正怀着六七个月的身孕,从下午就在一直忙活着做晚饭。
听她妯娌说她,天擦黑干完了活准备炒菜的时候,才发现忘了拔几颗葱了。
于是着着急忙慌地去自家地头去挖葱,挖完葱往回走的时候,不知道在想啥往远处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吓了一跳,虽然说天擦黑也没看清,但忽闪忽闪的蓝火确实异常清晰。
当时就吓得走不动了,可是地里深秋的晚上,地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媳妇儿喊了几声,没人应。
稳了稳心神,赶紧往家走,一路上偶尔回头看,那火苗就像跟着他走一样,感觉一直在后边。
不一会儿到家了,看着下午帮忙的人回来坐着喝茶了,这才算是安下心来。
也没有给老黑说,就赶紧开锅做饭。
我媳妇儿做完饭后,总感觉身体不舒服,一直冒冷汗。
就把这事和她妯娌说了一声就回屋躺着去了,大家都以为是因为有孕在身,忙活了一下午累了,也都没有多想。
就在这个时候,我媳妇儿不行了。
本来在隔壁屋里躺着的媳妇儿,开始说起了胡话,可又不是胡话,一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喊着:小山,小山你在哪里?爹回来看你来了……一直在那里喊。
我着声到隔壁屋里一看,吓得我,一身冷汗酒就醒了。
只见我媳妇儿盖着好几层被子,头上一直在冒着热气,那感觉就像人快不行了的感觉。
白蘑叫我赶紧让你过来看看。
我听老黑说完便和他朝着他家的方向赶去,没过多久就进了院子。
看院内三个人抽着烟蹲地上商量着要不就送到镇上去看看。
于是老黑赶紧左邻右舍的去借钱,借马车准备送媳妇上镇上。
我和白蘑两个人在房子看着,老黑媳妇儿还在那里一直喊:小山,小山你在哪里?爹回来看你来了……两个人是越听越害怕。
声音是越听越熟悉,听了几句后,白蘑颤抖着问老黑。
是不是村东头的二爷爷附上身了?二爷爷才去世没多久,就埋在老黑家菜地旁边。
二爷爷儿子刚好叫小山,是不是老黑媳妇儿下去地里摘菜啥的时候粘上她了?
真的是什么事儿都不仅琢磨,白蘑和老黑两个人一说,越来越坚定的认为就是村东头的二爷爷上身了。
两个人哆哆嗦嗦地,不走吧,害怕得不行,走吧老黑又舍不得媳妇儿。
就在两个人心里挣扎的时候,借马车的邻居回来了,又借了点钱给老黑。
三个人商量着要是这么回事儿的话送镇子上也没用呀,正在一筹莫展之计时。
“让我看看吧,许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说完便用手探了探老黑媳妇的额头,感觉异常冰冷,又拽了拽她的耳垂,又感到无比的僵硬。
炕上老黑媳妇儿还在那里喊着:小山,小山你在哪里?爹回来看你来了……
“三郎啊,我媳妇到底是咋了?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啊!帮我救救她吧!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呀,我媳妇儿怀着六七个月身孕,眼看着过年就要生了。”
老黑说完就
“噗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
我紧忙将老黑扶起说道:
“我心里有底,嫂子和孩子都能保住。”
“好好好,那就麻烦三郎了有事什么需要尽管说。”
听完我的话老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
随后我吩咐老黑,拿一瓶高度酒,然后把窗户打开一条缝,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