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阴风吹过,随后地上便出现一大摊水渍,这竟然是一只淹死的鬼!
浮肿的头颅,舌头还露在外面,眼球没了一个。变形的躯体,这又恐怖,又恶心!
二伯有些不悦的说道:“不知道我这的规矩吗?丑的挡上点。”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水鬼,我听爷爷说过恶心,但是没想到这么恶心。
饶是我胆子变大了,看到它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吓了一跳。
有些嘶哑,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童男……童女,各……两个。”
二伯有些嫌弃的摆摆手说道:“鬼眼泪,还放在黑盒子里面吧。明天这个时间点来取就好。”
二伯说完,淹死鬼便消失不见了。地上的水渍也神奇的消失了。
“二伯,这一点也不好玩。鬼眼泪是什么?还有为什么咱们也接鬼的活儿?”
二伯给我一一道来,我才知道原来二伯的纸扎店也接鬼活儿。说起来也算是积德行善。
所谓的鬼眼泪就是鬼凝聚的自身煞气凝聚成的小晶体。制作符纸等等都需要鬼眼泪。
“看到这个黑卡片了吗,它上面有生辰八字,明天随着纸人一同烧了就好。”
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二伯,一脸认真的问道:“二伯,这算是你的责任吗?”
二伯笑着点了点头。
“枉死已经很可怜了,总归要有人帮它们的,它们有索求,尽量满足。这样也会减少一些灵异事件。”
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在默默的守护我们,无私奉献着。
……
第二天晚上八点左右。
我和二伯一人拎着两个纸扎人,来到了后院。
二伯要给纸人开灵了。
二伯拿着一根毛笔,嘴里念念有词。沾了点掺杂着朱砂的墨水,在纸上眼睛处点了一下。
几个纸扎的童男童女,仿佛在这一瞬间更灵性了一点,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然后二伯又让我点火,和那张黑色的卡片,在墙脚的池子中一同烧了。
过了一会,八点半整。
门口又刮起了一股阴风,这次它还算懂事儿,脸上一团白雾,没有露出本尊。
地上又出现了一片水渍,淹死鬼又来了。
不错,还挺上道。
“这个家伙,还挺会享受,一下四个童子伺候着。”二伯笑眯眯的说道。
淹死鬼闻言,弯腰行了一礼。随后发出一股断断续续的声音。
“多……多谢……重二……爷了”
二伯笑着挥了挥手说道:“无碍,走吧!”
突然二伯变了脸色,恶狠狠的说着:“切记莫做恶,要不然我一定斩了你。”
淹死鬼浑身一抖,摇了摇头。对着墙角挥了挥手。
四个童子缓缓的飞了出来,惨白的脸配上红红的脸蛋,转头对我诡异的笑了笑。
随后上前搀扶着淹死鬼,化作一抹白烟消失不见。
地上的水渍也不见了,证明着它走了……
纸扎店阴活儿,这是我我接触的第一单。
第二天中午,咚咚咚的叩门声响起来了。
我的第二单生意来了。
爷爷对我点点头,意思是让我全权接待。
我一路小跑过去,打开了院门,来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面黄肌瘦。
后面还有一辆驴车,驴子是一匹老驴。一看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我做这行,一般都是看人收费。
富贵人家多要点,穷苦人家只收取五枚鸡蛋,也算是义举。
来人是朱大哥的邻居,叫麻四。
上一次智斗象棋精的故事,已经被朱大哥他们散播出去了,一传十,十传百,早已夸大其词了。
“小神仙,救救我媳妇儿的命吧!”
“睡了整整一天了,叫不醒。我们村医生说她成了大树,成植物了,昏迷不醒了。”
“我也不懂什么是大树,我看着像撞邪了。朱老大说找你好使,我就赶紧来了。”
听着他对我的称呼,直接叫神仙了,我可受不起,爷爷听到了也在偷偷的笑。
“小神仙可不敢当,大叔你可以叫我小九就行。”
麻四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我。随后说道:“一般的先生们都很严肃,像你这样亲切的可不多见。那我就厚着脸皮叫你小九师傅吧。”
“村医说的可能是植物人昏迷,不是成植物,成大树了。”我耐心的解释道。
麻四一拍额头说道“对对对,小九师傅,就是这个植物人。”
“我到了看看才知道,我去取东西,马上出发。”
随后我取了东西就坐上麻四的驴车,摇摇晃晃的朝他家赶去了。
路上麻四给我仔仔细细的描述了一下,他媳妇看到什么了,他看到什么了都告诉我了。
这也方便我搞懂缘由,好对症下药。
那时候地里有野菜,大人们都很节俭,有野菜就去打点,省点是点。
那天家里人馋芥菜馅儿窝窝头了,正好他媳妇儿也馋这一口了。当天就去村子外面野地上,摘了一篮子。
回家洗干净了,剁碎了掺在窝窝头里面,还挺好吃的。
自打那天吃完以后,麻四的儿子天天吵吵着要吃荠菜窝窝头,而且饭量也变大了。
芥菜非常受村里人欢迎的,一般的妇女外出看到就随手摘了。
所以说现在地里已经没什么荠菜了,他媳妇也挺发愁的。
有一天麻四媳妇路过一片荒坟地,这片地方几乎没什么人来,她抬头看到有一个坟包上长满了绿油油的荠菜。
那时候村里人胆子,也大加上是大白天,就壮着胆子走了过去,刚开始只是摘坟包最下面的。
过了一会胆子越来越大,直接踩着坟包去摘上面的去了。不一会就装满了一篮子。
他媳妇儿说有人“喂喂”的喊她,她来回看了看,根本没人。
这时候有些害怕了,打算回家。
正要走的时候,麻四媳妇儿说自己像是被人推了一下,脚下一滑,连滚带爬的跌落了下去。
所幸坟头才一米多高,起身也没啥事儿,没多想便回家了。
回家后把这事儿告诉麻四了,人又没受伤,所以麻四也没多想。
这天晚上他儿子的确是食欲大开,一直在吃荠菜窝窝头。
这时候还相安无事,半夜的时候麻四听到有人“嘿嘿”的笑了两声,以为是自己做梦呢。
第二天一早起来,有些不对劲了。
一般他媳妇起床早,早早的就起来准备晚饭了,今天出奇的他媳妇儿还在侧着身子睡觉。
麻四也是老实巴交的好人,以为是自己媳妇儿太累了,便让她多睡会。
自己下地干活儿了。临近中午了他媳妇儿还没醒。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赶忙跑进屋子,他媳妇儿还在侧着睡。麻四连忙过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