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没等高国兴应声,就挂了电话。
高国兴挂了手机,愣在那里不动。
这肯定是叶峰向上反映的,这愣小子只是当了县教育局副局长,就神气得不得了,居然敢管我们省重点中学的事。
哼,我让你多管闲事!
我就不相信,我一个堂堂正处级,搞不过你一个小小的副科级。
高国兴越想越生气,胸脯呼呼起伏。
他除了是省重点中学校长外,还是市政协委员,省人大代表。县里几个处级官员,他还真没有放在眼里,他要通过省市领导的关系,把叶峰这个愣小子弄下台。
江海县委县政府对他只是代管,这叫地方代管,他是直属省市教育行政部门领导的。
所以现在垂直线的顶头上司陆为仁的命令,他也不能违抗,而且国家又有“双减”政策,他作为县处级干部,不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想到这里,高国兴拿出手机打刘盛的电话:“刘校长,你来一下。”
刘盛从副校长室里走过去,恭恭敬敬出声:“高校长,有事?”
高国兴一脸不满道:
“刚才我接到南江市教育局陆局长的电话,让我们把高三年级放了,九月一号正式开学。”
刘盛立刻应声:“好的,高校长,我这就去安排。”
高国兴又生气道:“这肯定是叶峰打电话给市局的,这小子刚当县教育局副局长,就神气得不得了,哼,有他好果子吃的!”
刘盛心里一愣,但没有出声,马上转身走出去。
他先去各个教师办公室口头通知,让他们马上去教室里宣布,从明天开始重新放学,九月一号正式开学。
二十多个教师都高兴得欢呼雀跃,他们去教室里宣布这个消息,同学们也都兴高采烈,有的还拍手称快。
叶峰正在办公室里想着拟提名单,在白纸上一一写下来,有的写上去,又划掉。
这时,他接到刘盛的手机:“刘校长你好,有事吗?”
刘盛压低声告诉他:“叶局,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我们江海中学高三年级终于又放假了,师生们全都非常高兴。”
“高校长接到南江市教育局陆局长的电话,才无奈下令放学的。”
叶峰道:“很好,应该这样做。”
刘盛犹豫了一下,又说道:
“可他知道这事是你向上汇报的,很不满,有情绪。他说,要让你好看。”
“叶局,我看你是个好人,一心为了工作,为了江海教育,所以打电话告诉你,你要小心他。”
叶峰心头“格登”一下,连他也要搞我!
哼,好吧,那就较量一下看看,到底谁能赢?
“谢谢刘校长,我知道了,会注意的。”
叶峰沉稳出声:
“这个电话是我打的,但我觉得没打错。他要是这样理解,就让他去吧。”
挂了电话,叶峰继续提笔在纸上写着名字和拟任职务。
叶峰一边想一边写,有时还翻原来的笔记本,给人打电话核实,再在网上查找信息。
最后,他正好也写了十八个名字,但跟江宏伟的十八个名单一个也不同,全是新的。
后来,江宏伟的名单被称为老十八,叶峰的名单被称为新十八。
老十八全是江宏伟搞权色交易权钱交易的结果,而新十八则大都是江海县教育精英,真正的教育骨干。
譬如,刘盛拟任江海中学校长,查光辉拟任江兴中学校长,郭鑫华拟任龙江中学校长,朱华明拟任通江乡教育委员,龙芳菲拟任龙江中心小学校长......
还有四人,他有点关系,但他认为不是开后门,也是量才任用的:朱红梅拟任江海中学副教导主任,李鹰飞拟任汇丰初级中学副教导主任,顾锦斌拟任实验小学副校长,吕建兴拟任东海乡中学小学副校长。
叶峰对吕建兴也进行了了解,东海乡教育委员反映,吕建兴各方面表现都不错,工作也积极,具有领导能力,提他当副校长绰绰有余,他才写进拟提名单的。
十八个名单敲定后,叶峰决定马上去见分管教育的副县长陆敏红。
“陆县长,你有空吗?我有重要的工作向你汇报。”
陆敏红沉默了一下回答:“好吧,你下午三点来,现在我在开会。”
“好的,谢谢陆县长。”
挂了电话,叶峰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
因为这十八个名单能不能得到领导的认可和支持,关系到他提振江海教育的设想是不是实现的大问题,也决定着他一年后能不能扶正的大问题。
他真想给陆敏红送点礼,感谢她上次冒险救他,也让她这次提拔人才,再支持一下他的工作。
陆敏红她要是不支持,他的设想肯定落空。
可他不知道送什么礼好,也没钱送大礼,更没钱送红包。
算了,陆敏红应该不是贪钱的女上司,这次就算了,以后再说吧。
下午三点钟,叶峰准时来到陆敏红办公室,当然还是两手空空地来。
“陆县长,又来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陆敏红冲他淡淡一笑:
“还真的就是你事多,另外两个副局长,从来没有找过我。”
叶峰冲她感激一笑:
“我真是为了提振江海教育,才不得不来找你。不然,我不敢再来麻烦你。”
陆敏红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又淡淡一笑:
“因为你是个大帅哥,一直往女上司办公室里跑,人家会怎么看?”
叶峰闹了一个大红脸,搔着头皮道:
“陆县长,你这样一说,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陆敏红一挺饱.满,坐直身子,玩味一笑:
“说吧,今天又是什么事?”
叶峰先凝视了陆敏红一眼,把心里对她的感激和想请她支持的迫切心情传给她,然后再说工作:
“江宏伟开出的十八个单名,在网上公示半个多月了,群众反馈的信息很多,应该要根据反馈的情况,重新调整确定一下。”
“可分管人事的钱兴岳,却一点声音没有。我去问他,他却把我说了一通,说我越权管他的人事。真是太冤枉我了,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