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还傲慢得不得了,怎么突然向老师赔礼道歉,还开着车子退出去。
“晓晖,你怎么啦?”
金玉琴扑上去,拉住驾驶室的车门,不让他走:
“这好好的,怎么突然走了?”
好容易把一个干部请过来,引来这么多村民看热闹,她长足了脸,心里乐开了花。
干部却突然自己退走,这让她的老脸往哪里搁啊?
“阿姨,不好意思,张一妙是叶老师对象,我不应该跟他争。”
金晓晖慢慢把车子开出去,尴尬说着,一踩油门,车子“呜”地一声快速开出去。
金玉琴气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她愣愣地看着干部的车子开出去,一跺脚,立刻迁怒于叶峰:
“叶峰,你对他做了什么?把他吓走,气跑。”
她转身朝叶峰走过去,气愤吼叫。
叶峰见丈母娘步步紧逼,一步步后退:
“我没做什么啊?我只是问他,刚才说了什么,他就醒悟到错了,主动退走。”
有村民也十分疑惑:
“是啊,我看到他只是看了叶老师一眼,就吓得浑身发抖,他是不是有精神病啊?”
“他是当干部的,怎么可能有精神病?”
有亲戚也看到这个情景,百思不得其解:
“叶峰没骂他,也没打他,他就自己向他赔礼道歉,然后自动退出竞争,为是为什么?”
“叶峰肯定对他做了什么,只是我们没有有看到。不然这么一个高傲的干部,怎么会自动退避三舍?”
金玉琴听着村民和亲戚的议论,脸色更加难看。
错失这么一个给他长脸的干部女婿,她心里万分不舍和难过。
但她还是不死心,想把叶峰逼走后,再把他请回来。
她叉腿挡在叶峰面前,不让他进屋:
“你也给我走,我们张家不会认你这个穷教师做女婿的。”
叶峰笑了:
“阿姨,你这样不对吧?金科长也向我赔礼道歉了,你怎么还说我是穷教师?”
“你女儿也是教师,你这样看不起教师,就是看不起女儿女婿啊。”
“什么?女婿?谁认你这个女婿了?”
金玉琴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搧叶峰耳光。
这时,张一妙的弟弟,高二学生张鑫华从楼里走出来,不声不响拾起丢了一场心的礼物,埋怨母亲:
“妈,你不能看不起老师。我们学校里都在尊师重教,你却还这样落后。”
“那个干部都说,二姐是叶老师对象,你还反对什么啊?”
没等他她反应过来,他就走到叶峰面前,把他拉进屋:
“小姐夫,到屋里去坐。”
“对对,现在金科长退走,就不存在竞争了。”
也有亲戚附和,顺势讨好叶峰:
“来来,叶老师,这边坐。”
“刚才听叶老师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定将来叶老师真的能超过金科长呢。”
“超过个屁。”
金玉琴还是骂骂咧咧,要指责和驱赶叶峰,被张一妙大姑拉走。
公开竞争的闹剧尘埃落定,看热闹的村民纷纷离开。
张家小楼里安静下来。
很快到了中饭时间,金科长走了,张家只好把买好的酒菜招待叶峰。
一坐就坐了两圆桌,张一妙姑夫把叶峰按到头位上坐下。
农村里比较讲究坐法和宴规,叶峰是农村里出身的,这些规矩都懂。
他现在是张家最尊贵的客人,当然要坐客厅里东边那张圆桌的最东边那个位置。
刚坐下,他就以新郎倌的身份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抽烟的男亲戚发烟。
这时,张一妙小姑把眼睛哭红的张一妙从楼上拉下来,按坐到叶峰身边。
她大姑则把还在反对叶峰的张一霖拉到另一桌上坐下。
张一妙父亲张海涛默默观察到现在,尽管心里对叶峰还是不满意,可金科长退走,小女儿对叶峰有意,他也就只好认可。
他把老婆拉坐到叶峰一桌上,想趁吃饭的机会敲定小女儿婚事。
他亲自给叶峰倒酒,算是给他赔不是,刚才太冷淡他了:
“叶峰,现在你跟一妙的婚事定了,你也不要有什么想法,要理解我们做父母的心情。”
金玉琴把筷子往桌子一拍,冷厉出声:
“要你多嘴!定什么定?”
他一喝,谁也不敢出声,这个家也是女人作主的。
只是张鑫华敢说母亲,他是小儿子,母亲最宠爱他:
“妈,你又来了。”
金玉琴在女儿婚事上寸步不让,瞪着小儿子吼道:
“小孩子懂什么?不要乱插嘴。”
随后一脸严厉看着叶峰,说出自己的想法:
“叶峰,这门亲事要定也可以,但我们有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阿姨,你说。”
叶峰微笑问。
金玉琴像在谈判一样,一脸认真宣布:
“第一,你要在县城买一套一百平米以上的婚房,一辆三十万以上的轿车。”
“第二,你要从乡下中学调到县城中学当老师。”
“第三,你要给一妙送八万八千元彩礼,办十八万八千元的婚宴。”
“第四,你要提拔成为正科级干部。”
“以上四点,时间都是两年。也就是必须要在两年内完成,超年两年,不算数。”
两桌亲戚都愣愣地看着金玉琴,知道这是她有意抬高门槛,让叶峰望而生畏,知难而退。
叶峰和张一妙也惊得目瞪口呆。
这四个条件,凭叶峰现在这个情况和家境,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这等于是在赶叶峰。
张一妙瞪了母亲一眼,生气地把筷子往桌了一拍:
“妈,你这不是在赶叶峰吗?他一个没有背景的草根老师,两年内能做到这四点吗?打死他也不可能!”
金玉琴眼睛瞪得比女儿更大,筷子拍得更响:
“死丫头,你想干什么?”
“我是为你好,替你作主,帮你把关,你还拎勿清。”
张一妙又羞又气,红着眼睛站起来要躲开,叶峰一把将她拉住:
“一妙,你不要生气。你妈说的四点,我能做到。”
什么?能做到?
两桌亲戚全都傻眼,包括张一妙。
张一妙以为他说的是气话,或者是台面上的穷争气话,重新坐下来瞪着叶峰:
“你知道现在县城房子多少钱一平米吗?已经涨到四五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