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皓成也开始沉重起来。
虽然未雨绸缪是不错,可是一个职业性杀手的敏锐力,是无法防范的。
要想真正的避开危险,那就不只是解决已经出现的对手,还要摸出背后命令杀手的人。
当然,JACK的背景也要去彻底摸清楚,或许也是一个跟六仔一样的可怜人,如果可以顺藤摸瓜,帮助了他,那问题就容易多了。
王召对此其实是反对的。
他有着不同的看法。
“宋书记,我知道你想兵不血刃,不过JACK这个人不同国内的家伙,他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宋皓成笑了。
“无懈可击?这世上只要是人,都会有问题。现在我认为你要做的是冷静。我到时候会亲自去讲话,放心,他杀不了我。”
这种自信真的让王召心悦诚服。
说实话,看惯了生死的王召,也不敢轻易去说这么有把握的话,可宋皓成却这么说了。
看样子,要说心境,宋皓成确实稳重多了。
之后,宋皓成对建设公寓的施工日期也开始加紧了日常的督工,除了必须的事,基本都和杜晓晓住在宿舍里,以方便第二天继续工作。
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和负责的态度,也确实是秀了一把,所有的施工人员不敢怠慢,把原先一周才能完成的任务,提前了三天。
三天,看起来没什么大的变动,但对宋皓成来说,一切都足够了。
王召本来以为宋皓成提前竣工是为了避开那个杀手,谁知道都完成了,他却不提马上开始仪式。
“我说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王召的暴脾气直接上来。
“宋皓成,你不能连累所有人跟你一起死。”
“要死的,只是那些作恶的人,我们一个都不会有事。”
宋皓成相当冷静。
“如果这个时候提前议程,只能牵扯到更多无辜的人死了。你以为那个杀手为什么会这么清楚我们的动作?”
这句话点到了关键之处。
王召也是冷静了下来。
对方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的行动,背后的保护伞不言而喻。
已经把赵昌给拉下来了,那么能够兴风作浪的人,应该就是跟赵昌有关,且密切相连的人了。
宋皓成见他终于是回味过来,轻轻的点头。
“有些事,不用太急,事缓则圆。不过,防弹衣准备着,头盔带一个,但不能露了马脚。头盔准备那种工作头盔,但内置材料是防弹,这就够了!”
“你够可以啊!”
王召这才松了口气。
还以为宋皓成是找死,没想到这些细节,乃至于头部可能受伤的事也都被算计在其中。
现在看来,鹿死谁手还真的不一定。
有了这些安排,杜文倩和吴东志也迅速的跟上级汇报,争取早日拿到防弹衣和钢盔。
这些准备做全了之外,宋皓成也联系了数十家媒体,这次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解开背后那个始作俑者的真面目。
另一边。
赵昌被抓后老实交待了跟他有过不法联系的几个人,李人厚就是一个。
可李人厚矢口否认,再加上确实没有转账记录之类,银行的探头底下也没有取钱的影像,一时间,倒不能拿他怎么样了。
宋皓成觉得银行卡问题还是好解决,他可以利用别人来转移目标,可李人厚的职位比赵昌要低,他又能起什么作用?
这一点,杜文倩也和吴东志去询问过,可赵昌本来就心不甘情不愿,根本不予配合,甚至还反咬一口,说他们是逼供。
李人厚这家伙在调查之后自然是更为得意,再三表示自己的清白,真金不怕火炼之类的。
杜晓晓拍了桌子,气的咬牙。
“什么玩意儿啊,这人我看是嚣张过了头,自己是谁都忘了。”
“别生气。”
宋皓成拉着杜晓晓坐下。
其实这件事也不复杂,只不过就是油头滑脑的家伙逃避罪责而已。
可要应付这种人,办法也多得是。
“晓晓。你去打听一下李人厚得家庭关系,看看他最有可能给谁打钱。还有,我们查到的转账银行卡虽然显示是境外,可我断定,这人必定和李人厚有瓜葛。”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杜晓晓立刻转身,下一秒,宋皓成就把她扯到怀里。
“一切小心,我不能时刻护着你,但我也不许你出事。”
杜晓晓脸颊一红,轻轻推开宋皓成。
“好了,我知道怎么做的。”
看着杜晓晓出去,宋皓成又把JACK的资料翻看了一边。
仔细看看照片,再去对比李人厚的资料,他的心底得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虽然外形全然不同,但是宋皓成学过解剖课程,知道人的外形可以随着整容改变,但有一点一辈子都是刻在骨子里,那就是骨骼的排序。
两者所谓的毫不相干,其实也可以通过对比发现共同点。
好比说,李人厚的嘴唇偏厚,JACK偏窄,且不自然,眼角一个有痣,一个有个伤疤。
说是凑巧,也未免太夸张了。
再加上DNA的报告,他们都是罕见的负O熊猫血,就更加特殊。
全国范围内,这种血型的人选不超过一百例,而JACK所在的城市,也没有这种血型,这就给了宋皓成确定这个假设的可能性。
如果李人厚给外国的账号打款的就是JACK的卡号,那么可以确定,他们是父子,而且为了赵昌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但同时也狡猾的隐藏行踪。
深吸一口气,宋皓成马上把自己的结论发送给了王召。
王召也不耽误,立刻就去让自己的黑客去摸去详细资料。
果然,半个小时后,得出了跟宋皓成一样的结论。
只是有点偏差的,是转账这部分。
李人厚从来没有用自己的账户给孩子转账,都是通过一个黑户去转账,而且这笔钱还需要担保人才能取出。
所以,只要没有担保人,就算JACK拿到了,也不可能花费一分钱。
宋皓成冷笑一声,“这老子真够毒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为了钱,真的是良心都坏透了。”
“那可不。”
电话那头,王召也是感慨。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名流吧,我那个所谓的父亲,不也是如此?现在我倒是觉得幸运,我起码没有走入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