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此事到此为止了,跟道爷说句客套话。
哪曾想,这女尸突的仰天大啸,头顶上的乌云都被她震出了两三里。
被这一声叫喊,太爷爷顿时耳鼻流血,这是震的。
“不好!这女尸要成煞!”
只见道爷从怀里掏出一大捆黄纸,咬破舌/尖血在黄纸上快速的画着什么。
也只是转瞬之间,黄纸已经被道爷画完,一句法令,这黄纸就像长了眼睛直奔红衣女尸而去。
“噗噗噗”一阵贴纸的声音,太爷爷摇了摇炸裂的脑子,就看眼前的女鬼早已被黄纸贴满全身。
名副其实的——黄粽子。
“快,我给她来个狠的,你把糯米撒到她身上!”
道爷从怀里掏出了两个小黑包,一袋扔给了太爷爷,他从另一个黑包里掏出了个驴蹄子,看蹄子的质感已经包浆,一看就是个有年头的“存货”。
太爷爷打开袋子,果然是糯米。
暗叫一声可惜了,太可惜了,这上好的糯米扔出去着实是暴殄天物。
可现在的他没的选,要么死,要么扔。
暗恨恨的一咬牙,抓起一大把糯米直愣愣的往女尸身上扔。
就在糯米接触到黄纸的一瞬间,黄纸火势大起,女尸似乎是被烫的不轻,在黄纸里左右摇摆。
太爷爷不傻,看情况这女尸马上就要破纸而出。
就在太爷爷着急的时候,道爷早已在驴蹄子上用舌/尖血又画了几个符咒。
嘴里大喝一声“招家伙吧!!”道爷拿着黑驴蹄就冲向了女尸。
“啪”的一声,不偏不倚,驴蹄子正好插在了女尸的嘴中。
道爷又是跺脚,又是念咒。
女尸身上的火势越来越旺,甚至驴蹄子都被大火掩埋。
女尸疯狂的挣扎,却也逃不出身上的火海。
人死了,会有怨念。
这女尸死了,怨念更强!
绝望中的女尸喊出了一句“贪吾黄白者,四十而亡!”
这句话清清楚楚的飘进了太爷爷的耳朵里,
早已吓傻的太爷爷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越烧越旺的大火。
他能做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
最终,女尸缓缓倒下变成了一滩黑色的细灰。
山里的风大,一阵晚风吹过,黑色的细灰慢慢的飘摇在空中逐渐的消散。
“道...道爷,这算是挫骨扬灰了吧?”
太爷爷看着道爷,指着地上烧出的黑圈问着。
道爷点点头,算是默认。
太爷爷刚想开口询问这“四十而亡”的事,道爷却先开了口“这都是命,此事因你贪念而起,自此以后,你的后人就自求多福吧。”
听到这话,太爷爷终于是承受不住,再次瘫坐到了地上。
狠狠的摸出胸前的那面铜镜,
“造孽啊造孽!”
大喊一声,太爷爷就要把东西扔回山里去。
还没把手扬起来,道爷一步拦住了他。
不由分说夺过太爷爷手中的那面小铜镜仔细的端详起来。
许久之后,道爷转头很是认真的对着我太爷爷说道“也是造化,你命中该此一劫,这东西你务必留好,这是破解你身上诅咒的关键。”
说完,道爷不在多言,把小铜镜又递回了太爷爷手中。
听到能活,能破了女尸的诅咒,太爷爷终于是缓了过来,一扫之前的颓废。
此后,太爷爷软磨硬泡拜了道爷为师,不过算是记名弟子,也就不算真徒弟。
道爷在太爷爷家住了几天,也“随便”教了太爷爷几手绝活。
一个是风水堪舆阴阳宅,
二个是寻龙点穴探地墓。
太爷爷也是个聪明人,几天时间也算学会个七七八八。
虽然不精,但是在那个经常死人的年代,也算是混的不错,从此以后,我们老陈家就没有饿死过一个人。
几天之后道爷走了,就跟来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留下。
没有名字,没有生辰,连一个像样的标点符号也没有留下。
太爷爷把他所学的知识写了一个小册子,传给了爷爷,爷爷又传给了我爹,现在这册子就在我的手上。
这小册子不但记录着太爷爷学会的那些“手艺”,也记载着他们几代人一起发现铜镜的秘密,还记录了几次下墓的经历。
不过,这册子的记录里最值得推敲的还是这镜子的“身世”。
别看这面铜镜不起眼,大有可能是周的玩意,按照太爷爷和爷爷辈的探索,这东西应该出自西周虢国的某个贵族墓里,这虢国啊,就是现在晋陕交界的地方的分封小国。
国不大却造就了大批的骄奢淫逸的贵族。
但是,具体是哪个贵族,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没查出来,毕竟爷爷跟父亲那个年代,可是红色的年代。
大张旗鼓的去挖坟掘墓可不太现实,现在最多是判几年,那时候可是直接枪毙拿炮轰的。
所以说,这册子比我命都值钱,毕竟,我得靠着这玩意找到道爷口中的“黄泉草”。
自从有了这个诅咒以后,我们陈家就算是到了血霉。
这女尸倒是也没骗我们陈家,说活不过四十就是活不过四十,多活一天都算她做拉。
爷爷四十岁进山砍柴,一个脚滑摔进了百米悬崖,找到的时候都成了一滩乱泥,根本分辨不出来他生前还是个“人”。
那天,正好是他四十岁的生日。
我爹可精了,四十岁生日那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都不见。
到晚上,我们进他屋,人早就凉透了,医院的医生验尸说,是死于心梗。
好吧,陈家又剩下我这一根独苗。
不过,我也挺感谢这女尸的,太爷爷从她身上摸出来的那些金银细软,一直吃到我这一代还有很多富裕。
如果能破了这四十而亡的诅咒,那我这小生活不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