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早有人来接。
“哟,九爷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哟~”
我循声望去,一嘴京片子那叫一个地道儿。
“哟~陶公子您还没死呢,幸会幸会。”我双拳作揖算是打了招呼。
大概其他们家姓陶,反正在这个行里都称呼他叫“陶公子”辈分小的也有叫他“陶爷”的。
这小子也就不到三十岁,很瘦,个头在北方来说并不算高,也就一米七左右。
可这家伙每次的打扮却是很老诚,西装革履一尘不染,大背头梳的是一丝不苟,一副金边眼镜挂在鼻梁上,“斯文败类”这四个字挺适合他的。
好/色,整个京城所有的寡/妇门朝哪开他都门儿清,色中之鬼说的就是他。
不过,虽然我对他这好/色人品的评价并不高,可他手上的活还是没得说确实厉害。
他的工作在古代称为“朝奉”,说白话就是看古董,定价,卖古董,分钱的。
别看这小子年纪不大,一手摸瓷可是鲜有对手。
他只要上手摸摸这件古货就能大概的断代、判别真假,也算是“朝奉”这行里的顶尖,而且,江湖传闻他的家族势力不小,在国外都有分店。
我们这行人就是这个毛病,可以一起“支锅”,个人的信息少打听,少问,问就是不知道,也算是对我们这行人的一种保护吧。
陶公子知道我跟他玩笑,也没生气,笑呵呵的接过我手里的包,用胳膊肘碰碰我,用嘴朝着妲己努了努,这意思不言而喻。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呵,心知肚明的事,我可没兴趣到处宣传。
陶公子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在墨迹,招呼我们上了车直奔目的地。
好家伙,这次的干“活”的地儿可是不好找,我们甚至坐了三个小时的驴车才到。
这一路给我颠的,骨头架子都散了。
妲己这次出来却出奇的安静,静静的躺在我的大腿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啥。
我也没去管她,不看,不听,不问,爱谁谁,这也是我规矩。
我利用她的肉体,她何尝不是在利用我的手艺?
都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心眼坏。
在车上我才知道,这次支锅的就是陶公子,他还故作神秘的说,这次请来个高手,是谁没说,就说等会到了营地就知道了。
跌跌撞撞一路也算是太平,终是到了干活的营地。
下车看看周围情况,此时的营地也来了不少人,粗略看了一下也有七八个。
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各种家伙事儿也能猜出个大概,这次下斗的规格不会太小,大号的狼眼手电,五六捆的爬山绳,大背包就五六个,甚至有好几台功率不小的抽水机。
看这几台抽水机,我嘬嘬牙花子,可千万别是个倒翻的“水洞子”。
别看这是秦岭深处,虽然这大半夜的我不知道具体/位置,可也能猜出个一二,这里肯定离黄河不远,这么多抽水机,水洞子无疑了。
吗的,这里我要吐个槽,我们这行这几年流行的臭毛病,谁支的锅,谁就一手负责找后勤,踩盘子,我这种夹喇嘛的只能到地方才能知道具体下的墓是哪个。
前几年不是有本书叫什么《北派盗墓笔记》的很火吗?因为这书里教的各种黑吃黑的方法,让我们这行陷入了好几年的内耗,真就跟电视剧演一样,各种黑,各种吃。
知道姚师爷么?这种顶尖的土耗子不是内部出了鬼,能抓到他?别闹,这家伙在山里随便打个洞藏个几年都没什么问题。
就因为这事,我们这几年支锅夹喇嘛的都不透露任何信息,全凭你在江湖上的名号和信誉人脉,这也变相的把我们这行一些不良分子给踢了出去,也算个不错的结局。
好了,吐槽结束。
进了一个帐/篷,桌子早就铺好,上面散乱的叠着些复印好的纸。
“狗爷,人到了。”陶公子对着帐/篷里面在假寐的一个大胡子喊了一句。
狗爷,江湖人称瞎狗,鼻子特灵,地下三米内埋的啥金银玉器都能闻出来。
看到狗爷我也是一愣,这个人,向来都是独来独往,这次怎么会跟我们一起支锅?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跟瞎狗打了招呼算是认了门。
瞎狗依然冷冰冰,跟我点个头,算是给我个面子。
我跟瞎狗并不熟,在行里,这瞎狗也算是名气颇大。
这里有个故事,我也是道听途说,真假不知道。
传言中,在九十年代末,瞎狗找到了一座后金大墓,一说是努尔哈赤的真墓,一说是墓中墓,最下层是万奴王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