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柴房里的男人

元宝有些怀疑自己耳朵,“侯爷,您说什么?不去救四少爷了吗?”

李言祈冷哼了一声,“我这就是在救他。”

“按我的命令去安排,这件事情不宜宣扬,找几个嘴巴严实点的快去快回,抓到人之后马上带回来。”

元宝很是不明白,明明四少也是在边境为什么侯爷让去西街寻人呢?

“侯爷,现在朝廷严令禁止赌博,聚众赌博可是犯法的,更别说开赌场了,这西街是现在京城中最为繁华的街道,怎么可能有赌场呢,而且四少明明来信说他是在边境受伤了……”

李言祈眸光顿寒,瞪了他一眼,“多嘴!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元宝只能将满腹的疑问咽了下去,“是,侯爷,奴才这就去办。”

随后便着急的转身出去了。

李言祈坐回主位上,幽深似井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的冷冽,浑身都散发着上位者的压迫气息。

如果这次当真在赌场里找到老四的话……

那就直接把他的腿打断算了!

两个时辰后。

元宝匆匆小跑着进来,一进门就“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脸色惨白,“侯爷,四少爷他……”

李言祈俊脸覆盖了一层的寒冰,“说!”

元宝一哆嗦,只能娓娓道来,“奴才带着几个家仆在西街一家茶馆的后院里寻到了四少爷,他当时正在……正在聚众赌博,奴才怕声张出去有损侯王府的名声,便塞了点银子,寻了个由头悄悄的将人带了回来。”

李言祈冷声道:“他人呢?”

元宝小声解释:“奴才将四少爷安排进了偏院里,没敢带入府中来,这青天白日的人多嘴杂,奴才怕被人瞧了去。”

李言祈点头,“嗯,这件事情还有别人知道吗?”

元宝摇头,“没有了,奴才来时在那地下赌场里打探过,四少用的是化名,不是真实的名字,也并未提到过侯王府,所以没有人知道。”

李言祈冷哼了一声,“还算有脑子。”

元宝有些谨慎的问道:“那侯爷,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要不要奴才去找人把那个赌场给端了?”

李言祈站起身,冷声道:“不用,这事情我们侯王府不便出手,找人散播一点消息,捅给官府,让他们去处理。”

元宝点头,“是。”

随后,李言祈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浑身都散发着控制不住的怒火。

元宝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侯爷,您现在这是去看四少爷吗?您放心,四少爷没有受伤,只是比往常消瘦了一点而已,您不用忧心。”

李言祈眯了眯眼,幽邃的眸子像是被冰霜覆盖,“忧心?他也配!我现在是去把他的腿打断!”

……

李意欢将日记本合上,轻轻的点了点桌面。

其实这个李慕安身为侯王府的四少爷还是挺有前景的,记得原书中说他最大的梦想是当一名富甲天下的商人,把全天下的奇珍异宝都送给自己的心上人,也就是女主。

事实上他确实也头脑聪明,年纪轻轻的就能抓住商机,在京城中打磨出来了自己的一方事业,但是很可惜,被人引诱走上了赌博这条道路。

这辈子算是彻底的毁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她的贴身丫鬟小满这时着急的跑进来。

李意欢赶紧将自己的日记本藏了起来,有些无奈的抱怨道:“咋咋呼呼的做什么呢?什么事情又不好了?”

小满喘着粗气,小心的摸着额头上的汗珠,凑到到她耳边小声道:“小姐,柴房那人要死了……”

柴房?死了?

李意欢有些没有听懂,“谁要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小满着急的跺了跺脚,小声道:“小姐,您忘记了,那人本来是长公主要买下来的奴隶,您多出了一倍的价钱从她手里抢下来的,但是买来后又说他肮脏,就让丢在柴房里了,不给吃不给喝的,现在都已经过去三天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死在侯府里了。”

“这万一要是让侯爷知道了……”

小满单单只是想一下就已经面露慌张和惨白。

其实大门大户的府邸里死一个奴才丫鬟的也没有什么,但是他们侯府当家的是侯爷,侯爷向来不允许草菅人命,这万一要是被知道了,别说是他们了,就是表小姐估计也会被狠狠地惩治一番。

李意欢皱眉想了想,她怎么没有记得原书里有这么一段剧情呢?

原主确实总在和女主较劲,也总是抢她的东西,但是因为女主有女主光环,所以原主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难不成这个剧情并不重要,所以作者当时就一笔带过了?

嗯……好像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小满见她一直不说话,也不敢私自做决定,只能再次小声的询问劝诫道:“小姐,奴婢知道您对长公主不满,可是这人命关天的,我们也不能意气用事啊。”

李意欢轻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想不起来,只能道:“给他送点吃的喝的,别真给饿死了。”

小满有些欲言又止道:“但是,他……已经吃不下去了,刚才奴婢去看过了怕是真的凶多吉少。”

李意欢无奈的站起身,暗骂这原主可真给自己找麻烦,“走吧,带我去看看。”

小满赶紧点头,“是。”

古代的柴房和在电视里演的一点也不一样,不光是放柴火,还会放一些没有用的杂物和圈养的鸡鸭之类的,一进去就一股难闻的腐臭味。

在昏暗肮脏的角落里,有一个勉强可以下脚的地方,上面躺着一个人影。

李意欢小心走过去只是看了一眼,差点没有被吓死,对方浑身都是伤,单薄的身躯上满是被鞭子抽出来的伤口,大概是这里潮湿的缘故,结痂的伤口非但没有愈合甚至已经开始化脓。

而在他的脖子上,则像是拴狗一样拴着一条粗粗的链子。

“这怎么回事?谁打的?”

小满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小姐,您忘记了,这是您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