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院长的话，霍裘脸色煞白。
在这里，每一个专家最次的也是和他一个职位，完全没有他说话的机会。
就在霍裘脑子里一团浆糊的时候，会议室的众人已经齐刷刷的站起来，霍裘也只能一咬牙，走一步算一步了。
林川气定神闲的跟在院长身后，老祖宗啧啧一声：“那个劳什子的副院长，在偷看你……”
“他心里有鬼，但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大学里，林川专门学过心理学，从刚刚会议室所有人的微表情来看，霍裘虽然有心虚，更多的确实幸灾乐祸。
至于副院长，想要赶走他，但眼神坦然。
江一海……
怕是他还轮不到江一海来动手。
“我的意思是，我那个年代就有老东西喜欢小年轻，万一这老家伙有龙阳之好，你又继承了祖宗我的俊美，这可如何是好啊！”
“咳咳……”
林川走着走着突然咳嗽起来。
院长转身，“你怎么了？”
“没，呛到了。”
林川扶额，决定不再去搭理老祖宗。
林川突然咳嗽，身后的人再次议论纷纷。
“林川先前就是外科主任，现在重新回到旧岗位，怕是不舒坦吧！”
“呵，谁知道这次他又玩什么花招，我觉得他就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还妄想泼脏水给霍主任。”
“就是，听说先前外科主任的考核，他就作弊的。”
“不能吧……”
在一片讨论中，终于抵达了外科主任的办公室门口。
“进去吧。”
院长一声令下。
但这时，一直沉默的江一海却开口了：“直接进去不太好，这毕竟是霍主任的办公室，里面应当有一些私人物品，需要收拾，不如……”
江一海居然帮霍裘说话？
霍裘也懵了。
一路过来，他的后背都湿透了，脑子全在思索若是被发现碎片该怎么办，却没想到，临门一脚，居然江一海帮了他一把。
“这……”
虽然其他人也都在看热闹，但江一海这话一出，大半部分的人都露出了迟疑。
这不是搞笑吗？
然而江一海人就在那里，谁敢多说半句。
院长拧着眉没开口。
副院长忽的回头看了霍裘一眼。
霍裘恍然大悟道：“确实是这样，因为偶尔午休的事情，我放了一些私人衣物在里面，我先去收拾一下。”
说完，他低着头直接开门进了办公室。
门外，气氛凝重。
“这有点不对劲吧！”
“什么不对劲，那可是江教授。”
“少想乱七八糟的，这件事本来就是林川自导自演，霍主任就是个受害者，现在收拾一下私人物品怎么了。”
“有道理，不然一会儿进去，我们都看完了，以后霍主任还怎么做人啊！”
“每个人都有私人空间，能理解能理解。”
……
半分钟后，霍裘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进来吧，抱歉了。”
然而，院长站在最前面，却一动不动。
林川见状，也没有动弹。
半晌，霍裘道：“院长？”
“你自己主动说，我给你机会。”院长扶了扶眼镜，虽年迈，但眼底却清澈。
他这话一出，身后的人都纷纷疑惑。
反倒是林川，挑了挑眉，没开口。
“院长要我说什么？我不太懂，不是要进我办公室查看吗？林川，进来吧。这件事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的。”
霍裘咽了咽口水，强行压住心底的慌张。
可话说道这个份上了，院长却一步不迈。
到底是为什么……
“霍裘，你来到医院多久了？”
林川看着霍裘，难得的直接称呼了名字。
霍裘脸色一僵，“与你同届。”
“那你为什么会做这种蠢事？”
林川挑眉，上前一步拽住了霍裘的衣领，“你的口袋里的东西，不需要我亲自给你拿出来吧！”
若说霍裘刚刚还能压住心虚，此时就直接破功了。
“你，你怎么知道？”
一开口，霍裘就漏了馅儿。
霍裘本来撕毁了照片，可不敢扔在医院，只能藏在办公室，刚刚江一海帮他，让他先进办公室擦屁股，他一咬牙，索性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便塞到了裤兜里，加上外面一层白大褂遮住，根本看不出来。
但没想到，林川居然一口说中。
而且看院长并不惊讶的神色，这……
“霍裘，拿出来吧！”
院长不咸不淡的开口，语气是浓浓的失望。
“拿什么？”
“看不出来吗？院长肯定说的是哪个照片。”
“照片原件？可霍主任不是受害者……”
身后众人议论纷纷。
江一海和副院长两人同时眼色沉了沉。
“院，院长……”
霍裘哆嗦着，将照片碎片拿了出来，“我只是一时气愤，内心嫉妒，但绝对没有要抹黑医院的事情，贴在医院门诊外，将此事闹大的人，另有其人，请院长严查。”
眼看事情包不住火了，霍裘也不求别的了。
老实交代，最多算是同事之间的争斗嫉恨，但若是被院长误会成了抹黑医院名声的人，这辈子都别想涉足杏林了。
“什么？”
有人将霍裘拿出的碎片慢慢拼凑，最后的成品和先前的照片一模一样。
结果不言而喻。
但这时，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议论。
事情还未结束，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反转，毕竟抹黑医院的事情，霍裘可没认，万一是林川自己闹大的，想要借此转移视线，也不一定……
“是不是另有其人暂且不提，你既然存了这份心，迟早也得有人发现。”
院长幽幽叹口气，“副院，奖惩向来是你负责的，你来处理吧！”
“嗯。”
副院长老实点头，看向霍裘的眼神，充满了恨铁不成钢。
“事情到此结束，该干嘛干嘛。”
这件事，被院长彻底的画下句号，至于到底是谁把照片贴出来……
这件事，院长不调查，谁也不敢插手。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林川却被院长叫了一声。
“来我办公室，仔细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