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锦以醒来就看见从霜趴在床头担忧的盯着她,红红的眼睛里似乎到铺着一层水汽。
从霜见言锦以醒来,立马直起身子:“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言锦以张了张嘴,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身后一道清冷的男音响起:“去给你家小姐倒点水来,先润一润嗓子。”
从霜闻言,立马直起身来,胡乱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跑到桌旁倒了一杯水端回来。
一杯水下肚言锦以觉得自己的嗓子舒坦多了,抬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止苏走到她身旁,低头望着她,不急不缓的说道:“先安心养着,外面的事我来解决。”
言锦以听着纳罕,外面出了什么事?只是看着萧止苏那清冷的脸,吞了吞口水,没问。
言锦以看了看房间内,只有从霜和她两个人,寒星与莫辛都不在,随即垂眼微思:“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您都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时辰了,吓死奴婢了。”从霜嗓音哑哑的,细听还能听见轻微的抽泣声。
言锦以心中迷惑,寒星跟踪了那个人无论有没有结果肯定会回来向她汇报情况的,不会一个人乱走,此时还没有回来,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你知道寒星怎么样了吗?”言锦以皱眉问道。
“寒星此时应该是和贤王殿下在一起,贤王刚刚说余姚寒星协助他。”
言锦以松了一口气,只要是没有不见踪影就可以,以寒星的性子应该不会轻易的让贤王了解到什么去,随即躺下,一颗心有重新回到肚子里!
“那你知道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吗?”
从霜低着头,“究竟出了什么事奴婢不知道,只知道奴婢被叫醒,然后跟着来的时候,听见院子里的人嚷嚷说……”微微一顿,抬眼看了看言锦以,见她没有任何波澜,才又继续说道,“说是咱家二小姐和大皇子被捉奸在床。”
言锦以倒吸一口冷气,估计这份大礼原本怕是为她准备的吧!
只不过被被萧止苏识破,所以才有了后面这一出,萧止苏的这个法子,倒不失为一个好计谋。
自皇帝继位以来就开始迷恋道家仙术,整日里不是炼丹就是闭关,对于朝中之事关心甚少。
膝下的三位皇子除了三皇子没有生母家族作为支撑之外,大皇子,二皇子早已经明争暗斗多年,皇帝看在眼里也不插手,任两个人随意去闹,也不失为一个平衡朝纲的好方法。
而此时却闹了这么一出......二皇子之所以娶了言御史的大女儿,就是为了将一直中立的言明远拉到自己的党派里来,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若是大皇子再把言御史的二女儿抬进门。
这要帮谁,可就真又不好说了。
不过......啧啧,这是又成了一对。
言锦以在房内舒适的喝着茶,外面早已经成了一团乱麻。
萧止苏将不相干的人请了出去,只留下几位说的上话的,大皇子萧景烨也头疼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团乱,今日来喝酒,不知怎的就多喝了几杯,头晕的厉害,便让贤王叔给他找了一间客房歇息,怎知道醒来之后就成了这样。
言秋涵哭着跪倒在地上,哀声道:“我见四妹妹从席上离开。不放心,怕她有事,所以跟着她出来看看,哪知道走到半路上,竟然被人打昏。之后......之后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
萧止苏冷眼看着地上的言秋涵:“言二小姐将我贤王府说的似是无人之境一般。你偷偷溜进偏院,可是又丫鬟婆子作证的!”
言秋涵心中微凌,她明明是挑着没有人的地方走的,怎么可能会被人看见。
萧止苏抬了抬手,随即走进两个丫鬟来。
但是言秋涵死咬着不撒口,只说是自己被人打晕了送过来的,并不是并不是自己走过来的。
萧止苏皱眉,眉间更加凝重,一旁的钱氏看着言秋涵遭此大罪,不由落泪,迎着贤王的威压,道:“是不是几个丫鬟都看错了?二丫头一般出常出们走动,就算是来王府也屈指可数,认错了也不是不可能。还请贤王明鉴!”
众人听了她的话,一时间也觉得有道理,都不再言语,钱氏心中一喜,刚想再接再厉,贞太妃身边的周嬷嬷道:“今日我去将言三小姐四小姐的两幅作品送回太妃的寝室。回来的路上也曾碰见过二小姐独自一人进了偏院。”
贞太妃微微一愣,话语中带了些威严:“周嬷嬷,当时你怎么不回来向我禀报?”
周嬷嬷立马躬身:“当时我便跟上去看了,以为是二小姐迷了路,只是言二小姐走的太快,我刚跟到偏院就不见人影了。我让一个丫鬟在那里守着,回去向您禀报,没成想您就来了。”
言秋涵咬唇,她只是先一步去看看言锦以中计了没有,没成想自己倒被打昏了丢了进来。
此时真能庆幸不是她们安排的这个小厮,不然她就毁了!
看着眼前的闹剧,献宁公主微微一笑,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到:“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要讨论的不应该是谁的责任,而是要怎么解决这件事,不是吗?言二小姐与大皇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大家有目共睹,就不如让大皇子像皇上表明心意,让皇上为你赐个婚,娶言二小姐做大皇子的侧妃不就好了。”
众人听着心下赞同,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这一步是必不可少要走的了。
听闻献宁公主的话,言秋涵顿时失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她并不喜欢大皇子,她心中已经藏着一个人,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毁了,都是因为言锦以,她要是一直傻着该多好。
大皇子萧景烨也盯着地上的人,一双星眸恨不得能结出冰来,地上的这个女人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就知道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娶回家做一个侧妃,他都觉得亏了,想要她的助力,能斗得过她大姐吗?
想着,萧景烨目光缓缓上移,看向了言书瑶。
言书瑶感受到对面的目光,眸子微微抬了抬,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不由的缓缓勾起一抹笑容:“这件事是因为二妹妹寻找四妹引起的,那么四妹妹现在在何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现?”
在场的人心思都在都在言秋涵身上。倒是忘了,她刚刚说是要找言锦以的。
萧止苏冷冷一笑:“找妹妹竟然找到了偏房。”言语间的嘲讽十分明显。
良久,才缓缓说道:“言四小姐的身体好像不大好,刚刚晕倒在花园里正巧被侍女撞见,此时正在客房里休息。”
闻言,还不等钱氏和言书瑶反应,言明远立马紧张道:“你说锦以又晕倒了?现在在什么地方?”
看着言明远的反应。二皇子与大皇子也同时眯了眯眼睛。
言书瑶与言秋涵的脸色由青转白,刚刚她们出事的时候,可没见言明远这么紧张。
萧止苏点点头轻声道:“刚刚已经醒过来了,言御史不必紧张,您看今天这事......”
言明远盯着跪在地上的言秋涵,沉声道:“就按公主说的办吧!”又看着钱氏“你先带着他们二人回去吧,我一会带着元珊和锦以回去。”
钱氏身体微微晃了晃,众人才注意道言明远身旁的言元珊。
贞太妃见有了结果,立马笑呵呵的出来打了一个圆场:“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大家就别在这愣着了,我们一起出去吧!”
大皇子起身向献宁公主道了谢,献宁看着他,张了张嘴,不由叹气,这件事明面上都能看出来无论是什么缘由,都是大皇子受了无妄之灾:“回去好好和崔氏说说,这件事虽然不是你的错,但崔氏估计也是要伤心的。”
“是!”大皇子铁青着脸离开贤王府,心中对言秋涵的好感又下降了一个度。
皇帝对这件事果然是乐见其成,毕竟言御史算是他身边的一个忠臣。这都是后话。
言明远和言元珊跟在贤王身后,进了一间偏房。
言锦以躺在床上,脸色灰白,呼吸也清浅的不像话。
言明远远远的看着,心中痛的不像话,快步走到床边:“来的时候不是好好地吗?怎么现在又这么虚弱了?”
言锦以皱眉,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还能怎么着,不就是被下了毒,这么烈的毒物,得亏是剂量小才没即刻取走她的性命。”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从门外进来。
“神医!”萧止苏恭敬道。
“别叫我神医,我可担不起贤王的这一句神医!”赛阎王捋着胡子,直挺挺的站在门口,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
贤王扶额:“我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什么地方得罪我了?”赛阎王一听这话就神情激动起来,瞪着萧止苏道“要不是我还欠你一个人情,你以为我会进建京?”
萧止苏皱眉,实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个老头。
“我来只是答应替你验验那几个人是中了什么毒,可没打算在替你治个人。”赛阎王说完转身就走。
“神医!求求你救救小女!”言明远走到赛阎王身边,面上悲戚。
“你是谁?”赛阎王皱眉,脸上没一点好气。
“在下言明远!”
“言明远?言御史?”赛阎王好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贤王,讽刺道,“凑得可真是够齐的!”
萧止苏与言明远不知其意,但是一旁的言锦以此时倒是看的明明白白了。
“神医,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萧止苏拦着赛阎王不肯让他走。
“为什么?你们杀了我徒弟,还想要我帮你们的忙,你们怎么不上天啊!”
不说还好,说起来赛阎王就想要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