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阵汽车引擎发动的声响。
纪寒灵站在一楼与二楼的楼梯拐角处向外面看着，她看见封靳言的车子仍在原地停留了一会，然后那辆车子才扬尘远去。
直到封靳言的身影已经离去消失在视线内看不见了，她有些不舍地收回目光。
“封靳言，你连让我和你说声谢谢的机会，都不给吗？”
她刚刚本来是想下楼当面谢谢封靳言的，然而伤腿拖累了速度，让她没能当面向他道谢，只能站在窗台望见车内封靳言的隐隐约约的高挺身影，于是她便站在这里目送着他离开。
低头看着双膝处包裹的洁白的纱布，纪寒灵抿了抿因失血略微有些发白的嘴唇。
她想起了今天封靳言在电梯里对她说的话。
预料之中的结果，本来存有的一丝幻想被无情的打破。
果然，她的喜欢让他感到无比的恶心吗？她所有的一切让他这么难以忍耐吗？这么久的倾心，被他狠狠践踏在地上，反复碾压的生疼。
一阵比一阵苦涩的感觉在纪寒灵心中泛起。
纪寒灵苦涩地想着，她就是像封靳言所说的那么下贱。不管他是如何对她的，如何践踏她的真心的，她对封靳言还是恨不起来，她还是……这么这么的喜欢他。
纪寒灵抓着横栏的手蓦地收紧。
……
而在那辆飞驰的车上，本来仔细听着助理在讲行程安排的封靳言，不知怎的思绪又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女人身上。
刚刚听医生说她的膝盖上有红肿的痕迹，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若处理不好还是会留下疤痕，他知道她其实很在意身体上的伤痕。
他想到了对方那完美的身材，没有任何瑕疵的雪白肌肤。每次他吮吸的时候，总会变得青一块紫一块，很久才能好，甚至到他下一个月来的时候，也还能依稀看到痕迹。
想起那天晚上，封靳言不由喉咙一紧。
到底奶奶那晚给他吃了些了什么。
还有，为什么那平日里就知道与他争锋相对的女人会说她喜欢他？那晚她整个人像是一只迷人的猫咪，用着清澈而又慵懒的眼神看着他，勾起了他一直在压抑的火。
而且似乎那感觉也不是……那么的讨厌。
封靳言嘴角弯起一个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弧度。
“总裁？您怎么了？”何城汇报完了一天的行程之后，惊讶的发现他们办公从来不受任何影响的总裁，似乎在发呆？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耳边传来秘书的声音，封靳言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
该死。
这是第二次了。
封靳言有些烦躁的扯扯领带，将车窗摇下。
风肆意钻入车内，迎面吹到封靳言的脸上。冷冷的风吹来，使他的脑子更加清醒了些。
那个姓陆的，和那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现在和陆家的合同正在谈着，洽谈好了一半，但是半途难免会出什么意外，再加上这女人和陆霄竹不清不楚的关系，他要早做准备，以防节外生枝才行。
这是个大项目，陆家根基极稳，算是从商世家了，这次跨市合作，不仅仅只是需要雄厚的财力支持，更需要陆家的鼎力支持才行。
和陆家的合作要做好多重保险，打定了主意。送回了纪寒灵之后，封靳言赶去中南市做好万全准备。
封靳言关上窗，靠在后座上微憩了一会。
……
不知过了多久，别墅外面早已经看不见封靳言的车和人了，但是纪寒灵还是保持着站在楼梯拐角处的动作。
还没有痊愈的双腿都站的发麻了，她也没有发现，只是仅仅的立在那里。
直到刘姨端着茶杯上楼来，见她似乎站在这里很久了，不由开口劝道。“少奶奶，你怎么还一直站在这里呢。医生说您要多坐着，不宜多走动。”
“我没事，刘姨。这只是小伤而已啦。”她收回思绪，转头看向刘姨，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窗外阳光散落下来，轻轻的落在纪寒灵的脸颊上和头发上。刘姨能看到纪寒灵露出的洁白完美的肌肤，以及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眼睛，美丽又动人。
在刘姨的眼中，纪寒灵宛如下凡的仙女一般，人又漂亮，心地也善良。
刘姨不由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那么好的少奶奶，为什么少爷就是不喜欢她呢？
纪寒灵看着刘姨略带可惜的神色，她知道刘姨在想着什么，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不是吗？就像陆霄竹喜欢她，而她并不喜欢他一样；而她暗恋封靳言多年，封靳言不喜欢她……也是正常的吧。
纪寒灵知道刘姨是真心的关心她，不由的露出一个更加真诚的笑脸。“茶要凉了，刘姨。”她不由笑着提醒道。
“哎哟，您看。这一下我居然忘记了。这是您最喜欢喝的茉莉花茶，我本来准备将它拿到楼上去的。”刘姨有些懊恼的说。这一发呆起来居然忘记了把花茶拿给少奶奶。
“刘姨，没事。咱们到下面去吧，我一会还有事情要出去一趟。”纪寒灵还没忘了那一份需要她好好努力争取的大单呢。
可是，这免不了是需要和陆霄竹接触的，今天顾慕薇也说了，能有这个尝试的机会可是全看在陆霄竹的面子上。
就算有这层关系，当然她自己也要努力，毕竟这可是一个女人一生当中最重要的婚礼呢，同时也是她工作室的一个重大机会。
雾气晕染中，纪寒灵揉了揉不自觉皱起的眉头……她又想到了封靳言那张冷冰冰的脸，如果被他发现她和陆霄竹接触，一定又会误会她，生她的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