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进监狱,否则她下半辈子都毁了。
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盛父也无可奈何,只能怒视着盛繁花,以表达自己的怒火中烧。
他走到盛繁花身边压低声音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闹到大庭广众面前才罢休吗?”
话音未落,他不等盛繁花反应,站直身子对诸位董事赔着笑说道。
“众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暂时有家事要处理,不如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下?”
大家对视一眼,纷纷起身拿了东西前往休息室。
这种事情能不掺和还是不掺和的好。
见大家都颇有眼色,盛父脸上这才好看了不少,回头瞪着盛繁花。
“等等警察来了,要怎么说还用我交代你吗?”
盛繁花挑眉,眼中含着笑意,“我当然会,实事求是。”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盛父阴下脸,威胁的看着她。
不管是因为路家,还是因为盛家对外的名声,这件事都不能传出去。
盛繁花很是认真的点了头,没错,她一直都很善解人意。
见她不搭话,盛父的脸色也变了,语气极冲,“你真以为报了警就万事大吉了吗?”
盛繁花双手环胸,讥讽的看着他,“不能的话,爸爸又何必这么着急?”
盛父一噎,不耐的拍开童容忆一直拽着他的手。
这个女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做个这事都能被人抓到把柄,之后还能干什么?
盛繁看看腕表,‘善解人意’的帮他抚平领口,笑眯眯道,“爸爸,你不说话我的证据就这么些,但如果你的话让我感到厌烦了,那就不一定了。”
“你还知道什么?”盛父阴沉沉的注视着她。
没想到三四十年,他最后居然倒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上。
盛繁花一笑,“知道了多少得看爸的意思不是吗?”
她抖抖合同,“这些复印件可是爸爸亲手发下去的,不过我料想你之后应该也没有心情处理公司业务。正好,我有位代理人推.荐,爸爸不妨考虑一下。”
“怎么,贪心不足蛇吞象,你还想当全部的股份吞下去不成?”盛父感觉到了危机感。
什么时候,他一直不在乎的女儿,居然有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盛繁花坐回轮椅,“那都是后面的事了,你现在不妨好好想想该怎么开脱。”
铁证如山。
童容忆颤抖着手扶着桌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大早还兴奋的跟着父亲来了公司,幻想着之后有了股份的日子。
可怎么一转眼,她就要沦为阶下囚了。
路霄任还等着她拿东西回去呢。
怎么办,她不能进监狱,不行……
童容忆目光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了盛父身上。
她知道,一旦触碰到了盛父的利益,他就会对自己不管不顾。
如此,不如她先下手为强,帮着盛繁花指证盛父,这样不是更能讨好她吗?
童容忆闭闭眼,忽的起身,“我们来谈谈吧。”
盛繁花余光扫了她一眼,懒得理会。
“你不就是为了股份不被夺吗?”童容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帮你指证爸爸,你放了我。”
“你个逆子!”盛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童容忆却一把将他推开,完全没有了早上父慈子孝的样子,她抓着盛繁花不放,神情痴狂。
“怎么样?答应吧,你不想惩罚他吗?你不想要回属于你的东西吗?”
盛繁花被她摇晃着,讥讽的看向盛父,抬手狠狠地批在了她的后颈上,人应声倒了下去。
盛父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着实松了口气。
“怎么样,到现在爸还有护着她吗?小心她什么时候反咬你一口。”
盛繁花颇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盛父复杂的摇摇头,随后戒备的看着她,“你已经答应我了,剩下的事情不会透露出去。”
盛繁花挑眉,“当然,但是该给我的东西……”
盛父咬牙,“还给你。”
“爸爸一向上道。”盛繁花眯眯眸子,心情愉悦。
两人等警察来了后携手出了公司,前往了一家私人侦探社。
这是爷爷留下的人脉推.荐的一家侦探社。
林瑾一进侦探社,下颌立马紧绷,握着盛繁花的手力气渐渐变大。
盛繁花咬咬下唇,忍了下来,引着他见了预约好的侦探。
“您好。”侦探对这二位印象颇深,不要随随便便抛出去几十万的人可不多。
盛繁花开门见山,“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侦探笑着将一个文件档案推到他们面前,“当年那件事确实有疑团,这是相关资料,能大致性的指向林尚汾林先生,但却缺少关键性证据。”
毕竟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许多痕迹都被消除了。
林瑾握着文件袋,目光几乎定在了上面。
刻骨的仇恨犹如蚀骨之蛆,一寸寸的吞噬着他的心智。
“小瑾。”盛繁花了解过具体情况后,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带着他回了别墅。
如今他们算是和林家彻底撕破脸了,她也不放心再让林瑾一个人居住。
回到家里,早就听到了消息的童裴雨恶狠狠的瞪着她,大步上前,手一扬似乎打算扇她。
盛繁花不等她下手,率先后退一步,抬手挡住,另一只手反打了回去。
童裴雨猝不及防的被扇的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她怒火中烧质问着。
“容忆才多大?你为什么不肯放她一马?”
盛繁花懒得理会这种疯女人,对牛弹琴的事儿她向来不乐意做。
“人已经被带到警察局了,有什么话你去说就是了。”
闻言,童裴雨就知道事情已经毫无回转的余地了,她瘫软在地上掩面哭泣。
回到房间,盛繁花才催着他打开了文件档案。
里面详细记录了当时的案发经过,还有那辆车。
车确实被人动过手脚,也隐形的指向了林尚汾,但并没有铁证。
这倒是有些伤脑筋。
“我有。”林瑾从怀里拿出跟录音笔,“这是我从遗物里拿回来的……是父母生前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