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大概过了有三天。我忽然收到了我妈的电话。
“程岩,你去哪里了?公司说你好几天没去上班了,要辞退你!”
我听完心头一惊,我不是给韩丽莹发过信息了吗?
疑惑之余,我连忙拿出手机一看,我发出的信息到现在都还是未读。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收拾好东西立马坐车去了城里。
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妈正站在门口一脸焦急。
我妈看见我就问:“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为了工作留在公司呢,结果今天一接到消息,就是你没请假不上班要被辞退了?”
我连忙摆手:“我……我这几天有事儿,回了趟老家……”
我妈听完横了我一眼:“你小子!好不容易出来了你回去干嘛!真是不知好歹,怎么和你爸一样倔!”
我没敢回嘴,回房间翻了两件干净衣服换上,都没吃饭就出了门。
到达公司的时候,气氛不太对,我进门没被阻拦,但是所有人显然都在对我指指点点,但是当我向他们看去,他们又没人敢和我对视。
情况不太对劲,四处打量一遍之后正好看到个同样是后勤处办公室的同事。我连忙揪住他,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后满脸嫌弃说道:“哦,我知道你,就是你这个负心汉,把韩小姐搞出事了对不对?”
我愣住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说清楚,韩丽莹她到底怎么了?”
他瘪了瘪嘴:“你自己还不知道吗?第一天你来公司,第二天韩小姐就住院。而且我们作为下属去看她的时候,她还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到底有什么事儿你自己还不清楚?”
我心头一惊,连忙问道:“她在哪个医院?”
那个小同事又看了我几眼,不耐烦地报了个名字,我连忙扭头就出了门。
才打车到医院门口,我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这所医院所处的位置按理说风水是极佳的,看样子应该是有人为此好好设计过的,但是此时来看,这种祥瑞当中多了一丝端倪。
有什么若隐若现的邪气正在这种祥瑞中潜伏,我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才刚刚进医院,我就察觉,周围有个地方的温度不太对劲,现在才刚刚初夏,热但是不至于开空调。
但是有个地方明显温度极低。
想了想青囊经上面写的,这意味着,那地方可能有阴气。
我顺着低温的来源走去,上了几层楼之后,到了一间病房门口。
扫了一眼,这里正好就是韩丽莹的房间。
我心中暗道不妙,准备推门进去。
才碰到门把手,边上就有个女人忽然厉喝道:“你要干嘛!”
我吓了一跳,扭头去看,是个衣着华贵的女人,面容和韩丽莹有几分相似,只是要更加成熟些,而且身后还带了一群保镖一类的人,正皱着眉头走向我。
她看见我俩的时候仿佛有些差异,随后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你……你是程道长的后人?”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才想起她说的应该是我爷爷。
“对,我是他孙子,我叫程岩。”
我报出名字的时候,她眼神明显变了一下。
她眯着眼看向我:“你就是程岩……那现在你应该已经知道丽莹是什么情况了吧?”
我点了点头:“我大致看出来些门道,但是还有待确认。”
她又重重看了我一眼,随后打开病房的门,带着我走了进去。
“我是丽莹的母亲,你叫我白夫人就行了,现在我就直说了吧,在你之前我已经找了好几个人来看过丽莹的情况了,但是都无从解决。现在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作为程道长的后人,总该有点什么办法吧?”
“而且,她的症状你也知道了。”说着她就看向了我:“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连忙摆了摆手:“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和她接触不过半天而已,总共就说了几句话。”
白夫人不置可否,冷冷看着我。
现在我一个人也说不清这事儿,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韩丽莹身上,现在,必须把她叫醒才能知道当天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一副睡着了的样子,呼吸平稳,和那天我认识的那个温柔,细腻的女孩无二。
她嘴里还在低声念着什么,乍一听,像是我的名字。
只是在她前额,有一道常人无法看见的黑雾正在聚集盘旋,而那里就是我所感觉得到阴气聚集之处。
我从身上掏出了平日里为了练习青囊经上内容而随身带着的朱砂和纸笔。对白夫人说道:“帮我备一壶盐水,我有用。”
白夫人抬了抬手,一个跟在她身后的保镖立刻出门去了。
驱邪,破气,此时最需要一计猛药。
等到盐水拿回来之后,我就开始做法了。
起笔落墨,我在她头顶画了一点朱砂,而后借着未干的笔,在黄符纸上画出一道辟邪符篆。
笔起,符落。
“嗷!”
顿时,从韩丽莹口中穿出一声非人的尖叫,她睁开了眼睛,却双目通红,丝毫没有理智。
下一秒我连忙用手指沾了盐水,不停撒到她脸上。
我能看见,她身上有一阵黑烟冒出来,顿时,室内的温度都低了不少。
这时候,一边的白夫人忽然颤抖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这黑雾是什么东西?”
我一愣,白夫人只是个普通人,黑雾已经浓厚到她也可以看见?
完了,这东西看样子要比我想象中强得多。
害怕之余我对旁边的几个还在发呆的黑衣保安喊道:“快带白夫人出去!”
他们也是一愣,不过随即还是马上动作,连忙护着她出了门。
她们锁上门的一刹那,那个黑影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红衣服,红盖头,定定站在我面前,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她的脚。不是那双好看的绣花鞋。
我松了口气,心里开始有了大概的把握。
它低沉着声音道:“程岩……你来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