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的脑洞越开越大,恍惚间想到。若是真答应了二皇子,别的不说。怕是那个小气又记仇的阎王,指不定想着什么残忍的法子惩罚自己呢!
想到这,桃夭不禁打了个寒颤,决绝的说道:“不行!”
二皇子愣了一下,只见桃夭面部的娇羞不知何时早已褪去,反而露出坚定的目光来。连忙拒绝,二皇子不甘心质问道:“为何?是我比不上四弟吗?你不是先前是喜欢我的吗?”
“我...
...我没...
...”被二皇子一质问。桃夭结巴起来,对于先前被苏父挑明桃夭心事之事,桃夭是又气又恼。
这二皇子也是,若真是对自己有意,何不早先提出。非得等这个节骨眼凑热闹。正当二人尴尬对峙争执不下之际。
一个爽朗的笑声打破了二人尴尬的局面:“哈哈,我当二哥是去哪里,原来是先来看弟妹了。也不知道你选的那两个婢女,弟妹可还喜欢。”桃夭这才松了口气,转头一看。
只见三皇子一袭青衫长袄披着暗纹大氅双手套在狐皮卷桶里,大步前来。
一声声弟妹,调侃的桃夭脸唰的红起来,像极了一颗熟透的桃子。
二皇子这才恢复先前的神情,略微笑笑说:“才把婢女交给她。现下没事了。我们回吧。”
“唉?怎么我才来就得跟着你走啊!正是的,亏我还留着马车等你!”三皇子没正形惯了,和二皇子打趣道。
二皇子尴尬的笑笑,偷瞄了一眼桃夭说道:“那我们先回去了。记得我说的话。若是可行,吩咐金桔找我便是。”
“二哥你说了什么啊。还有可行不可行?”三皇子歪着头问道。桃夭脸白一阵红一阵,连忙摆摆手说:“不了不了。”
三皇子听的一头雾水,却见二皇子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对着桃夭微微点点头,理也不理三皇子,径直往院子外走去。
只留三皇子和桃夭面面相觑。
“这老二,脾气怎么也学得小四这般古怪了。行了,日子也不早了。我也先回了。去看看父皇赏的东西,还有我们准备的。若是缺什么大可提出来。”三皇子对桃夭笑笑说道。
桃夭惶恐的点点头,心事根本没有在这,三皇子说了些什么也没有仔细听进去。就目送三皇子也出了院子。
这才松了口气。
“呼...
...”桃夭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这才掏出刚才放起来的匕首,用胖乎乎的小手不断的摸着,心里却五味陈杂。
若是之前,怕是自己求之不得吧。怎的现在就不愿意了?连自己也没有搞明白。
二皇子从院落出来,一路疾步快走。心里一团怒气怎的也咽不下去,自己当真比不过那个瘸子?想到这,二皇子心里一阵烦闷,眼睛也没注意前方。
冷不丁就撞在了一团柔软上!
"哎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充斥着二皇子的脑海。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美人,身材娇柔,被自己一撞,竟然倒在地上。缓缓抬起头,一双杏眼泪水婉转。
水绿色的短袄衬得她娇媚清丽。高挺的鼻梁下小嘴殷红。正是赫赫有名的美人苏慕烟!
“快起来,不好意思,我刚在想事情。没注意到你。你没事吧。”二皇子连忙上前扶起娇滴滴的苏慕烟,却见苏慕烟浑身柔软,像是没有骨头一般侧重靠在了他身上。
顿时一股青松的幽香伴着芙蓉的花味,一股脑钻进了脑海中。令人心神荡漾。
“是暮烟莽撞了。”苏慕烟无辜的双眼,微微低垂。脸颊快速晕开一抹嫣红。那模样,我见犹怜。
苏慕烟依依不舍的站了起来,娇羞的微微一笑,三步两回头,入了别院。只留二皇子痴痴的站着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缓缓向前一步,脚下却多了一枚帕子。二皇子蹲下身子捡起帕子。那股奇特的幽香立即吸引了二皇子,放在鼻子下,微微动了动。喉咙不自觉的上下涌动。
就听见三皇子的脚步声追了上来。于是慌忙将手帕藏于袖笼中,站起身子佯装在等三皇子的样子。
不一会三皇子追了上来,二人这才出了苏府,只是二皇子心里想道,这个苏慕烟,倒是有些手段。
安和王府内青裁正坐在床边烤着火,看着落雪。王府上下,早已开始布置起来,院落里随处可见的红色彩绸,在白色的大雪下,显得分外热闹。
看着飞舞的大雪,想起那日在宫里,团子笨拙的不断倒地的样子,和明明力气很小却还强撑着撑伞的倔强。青裁眼里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柔。
“王爷,事情已经妥了。坎山山匪已经悉数剿灭。二当家的还供出了上家。果然如王爷所料呢。”拾六突然一身雪气站在地上,对青裁汇报着。
青裁并没有理会拾六,过了许久才微微的点了点头说:“还有呢?”
只见拾六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样子,立马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恕奴才愚笨,黑衣人身上并未搜出出处的证据。也未曾查证到什么。这几人像是凭空来的一样。”
青裁微微转动手上的戒指,深邃的眼神看向远方,心里升起一股寒意,腿上的伤早已愈合,但心里的结,却怎么也解不开。若真是他!...
...
“守在苏府的探子回报,说是苏大小姐最近并没受到其他人打扰,只是今日二皇子和三皇子奉命前去送礼,二皇子私下跟大小姐说了会子话,探子离得太远并未听清,但是...
..."拾六迟疑了几分,犹豫该不该说。
青裁冷冷的转过头,看着拾六。拾六这才胆战心惊的说道:“二皇子说道激动处,捏了大小姐的肩膀。奴才还打听道,这大小姐,先前好像对二皇子动过心思。只是二皇子直接拒绝了...
...”
“啪”的一下,青裁将手边的茶盏推下茶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来,呵,难怪逃跑也不愿意嫁,看来是早就心头有人了。
拾六被青裁吓得立马跪了下来,青裁鲜少欣喜,但更少发怒,他自身的那种不怒自威的神情,总是能震慑所有人。自小就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无法捉摸。最近却格外的喜怒难猜。
青裁默不作声,气氛一时冰到极点,过了许久,青裁才叹了口气说道:“替我去趟簪云阁。”
拾六像是如获大赦一样松了口气,连忙起身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