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他们是同一类人,谁也说不上谁卑鄙

每一个字都像钢琴师弹奏的钢琴键发出的曼妙音色,涌入言夏的心里。

“一生一世一双人……”言夏饶有兴致地念着这句诗,又抿了一口酒,“傅墨森,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像你这么专情的男生真是少之又少了。好饿啊……”

她语言逻辑已经混乱。

傅墨森伸手托住下一秒就要往桌上趴去的某人的脸蛋,脸上的淡笑慢慢隐去,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一个在自己面前为别的男人买醉的女人,是太蠢还是太聪明呢?

言夏,你真是胆子大。

傅墨森心里涌上一条腹黑的计谋,便再也没能按压下去。

半个小时后,言夏被冻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天台上。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邻栋的灯牌和远处的霓虹纠缠在一起。言夏环顾情况,发现自己摸不清情况。

空气里的风向不定,过了一会儿,言夏才意识到本来应该在的傅墨森却不在。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傅墨森把她丢在这里的吗?

这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言夏从包里拿出手机,发现来电人是傅墨森。

“你醒了?”

言夏捂着额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吗?”

“如果你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走到我指定的地方,我就放你出来。如果你不能,你就得在天台待一整晚并且回答我一个问题。”傅墨森问,“你敢玩吗,言夏?”

言夏敏锐地捕捉到“放”这个字,她立刻从椅子上坐起来,目光锁定前方隐匿在黑暗中的铁门,奔过去用力一拉—

门真的上锁了。

言夏急了:“傅墨森,你要干吗?!”

“我说过了,你要不然就接招,要不然就在天台待一晚,好好地醒醒酒。”

言夏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迅速整理思绪,分析自己当下的情况。

三秒后,她说:“好,你说。”

“看到长椅上的粉笔了吗?”

言夏走过去,拿着白色粉笔在地上写下傅墨森给的一个二次函数。

解出的答案,就是下一个线索。

十分钟后,言夏解出答案,是零。

这个答案怎么作为线索呢?言夏以为自己解错了,就又解了遍,可答案还是零。

言夏有些郁闷地盯着答案,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她扭头去看身后的长椅,仔细地检查每一寸地方。

最后言夏发现椅子是可以移动的,她轻轻一抬,看到了一把钥匙。

言夏盯着这把钥匙,有些明白傅墨森的真正用意—

他是想告诉她,她该关注眼前,有时候站在原地,因为看向远方才会找不到真正的出口。

言夏回神,拿起钥匙,四周的光突然都灭了,连同远方的霓虹灯。

黑暗像魔鬼张开的巨大的嘴,言夏瞪大眼睛,这时左手边有光源亮起。

她扭头,一块巨大的灯牌上亮出四个字:走向栏杆。

言夏半信半疑地按照指示走过去,正思索傅墨森到底在搞什么鬼时,一个人影竟从对面的楼顶一跃飞下!

言夏捂嘴,借着灯光用力看清这个人影不是别人,就是疯魔的傅墨森!

而他不是什么会魔法的神奇小飞侠,而是顺着两边楼顶之间的铁丝滑过来的!

言夏瞪大眼睛,看着傅墨森脱下手套,站在她面前,穿着一身帅气的黑衣:“既然你找到出口了,我们走吧。”

言夏被他这个举动给吓到了,彻底醒了过来:“你……”

傅墨森打哈欠,作势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比我预计的晚了十分钟,江桃说你数学不是很好,还真是。”

言夏张了张嘴,下一秒他摸摸她的头:“走了,我订好了房间,该去睡了。”

“你订了房间!”言夏拉过他的衣领,“那你还让我睡在天台?!”

傅墨森挑眉,露出一个孩子气的坏笑:“下次你再喝醉,我就把你放到海边去。”

言夏郁闷地瞪着某人的背影,隐隐感觉自己被报复了。

可她明明没做什么呀……

“还不快走?”傅墨森走向铁门边,扭头,“你还想待在这里过夜?”

言夏在黑暗里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反正他也看不见。

睡在松软的大床上,言夏看着穿着浴袍从洗手间出来的傅墨森,忍不住好奇地问:“如果我解不出来,你真的把我关在天台一整晚?”

“嗯,我陪你在天台待一整晚。”傅墨森双手垂在床边,看着她愠怒的脸,表情略遗憾,“如果你解不出该有多好。”

言夏愣住了,他说的又不是什么好事,她明明应该很生气的,可她就是气不起来,感觉自己和他,用一个不适合的成语形容就是:奸夫淫妇。

他们是同一类人,谁也说不上谁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