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理智的赵熙瞪大眼睛凄凉地笑着,看上去那样荒诞无措。
言夏摇头,下一秒被赵熙紧紧地捧过脸强吻。
言夏瞪大眼睛,酒气铺天盖地地将她席卷,赵熙紧紧地贴着她,滚烫的身体像一簇火焰要将她燃烧。
可她是清醒的,她不能一错再错。
言夏拼尽全力推开赵熙,挥手用力甩他巴掌:“赵熙!你别再发疯了!”
这个巴掌终于让赵熙安静了下来,他静静地立在黑暗中,像一座雕像,陷入沉默中。
言夏在自己造成的僵局里被架空,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是想要找到赵熙和他道歉的。
可是现在……
“言夏你知道当你主动和我说要和我结婚,我有多高兴吗?”赵熙的声音压抑得让人窒息。
言夏垂眸,她知道。
她就是因为知道,才无法原谅自己。
可是爱,不能将就,不能欺骗,她也没有办法。
如果可以,她宁愿他在医院醒来后可以像电视剧剧情那样,失忆了。这样他就可以忘记她,这样他就可以不用这么痛苦。
“我以为我终于等到你了。”赵熙自嘲冷笑,“我以为我们可以……”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三年我对你尽心尽力,我对西瓜尽心尽力,为什么就比不上一个傅墨森?!”赵熙的青筋暴起,瞪着言夏,眼睛似要喷出火来,“言夏你说啊!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这三年从来没有忘记过他。”言夏望着激动的赵熙,平静地说出真心话。
她才发现,自己做过做大的错事,是没有尽早坦白。
“爱……”赵熙目光失神地仰天大笑,“言夏你知道吗?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个字,即便是以前。”
他终于无法再骗自己,说他和言夏之间还有可能。
赵熙缓缓转身,言夏喊住他:“你去哪儿?”
赵熙没有回头,继续往前。
“西瓜他……”
赵熙驻足,哑着嗓子道:“放心,西瓜毕竟是我亲手带大,我不会不管他。”
言夏上前一步,却再也没有挽留他的理由。
得知真相的代价就是需要脱层皮的赵熙总要面对这些,言夏咬唇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赵熙高大又消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言夏走到楼梯旁,扶着扶手一步步踩着阶梯往上走。
一别两宽,真希望以后能各自安好。
空空荡荡的家,没有西瓜,也没有赵熙。
偌大的客厅,言夏靠着沙发坐,发了疯一样地想念傅墨森。
可她不能打电话给他,只能等着他打过来。
他在战场奋斗,她不能添乱。
她打开电视,傅氏和齐氏联姻告吹,傅大董事长玩失踪的新闻满天飞。
齐婉茹用捧花遮住脸,越过媒体,冯东和夏褚褚沉着脸推开围上来的记者,不停地说“无可奉告”。
言夏把电视关上,双手捂脸,胃一阵抽搐。
她总是忘记吃饭,这三年尽管有赵熙不停地或打电话或亲自送饭过来,可按时进食三餐还是奢侈。
言夏捂着肚子,走到厨房准备给自己弄一点吃的,打开冰箱,心没来由地疼了。
冰箱装得满满的,全都是新鲜的食物。
这些都是赵熙买的。
他说:“一个家,冰箱不能是空的。”
言夏拿出几个鸡蛋,准备煎蛋,随便吃一点,这时门铃响了。
她走过去开门,发现竟是齐婉茹。
只见齐婉茹穿着一条黑色裙子,脚穿白色平底鞋,戴着灰色的鸭舌帽,面无表情地问:“我可以进去吗?”
言夏愣住了,几乎是无意识地点头侧身。她关上门,转身时就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言夏抿唇,扶着墙壁,不禁自嘲,这报应来得真快。她刚刚给赵熙的那一巴掌,那么快就回到了自己身上。
“因为你,我今天声名狼藉。”齐婉茹冷冷质问,她从心底迸射出的恨意到了恨不得把言夏五马分尸的程度。
言夏缓缓看向她,讥讽道:“今天的恶果是你自己造成的,当年是你耍计谋让我和墨森分开的,难道你忘了?”
“那又怎样?”齐婉茹上前一步,揪住言夏的衣领,“我付出了三年的努力,我比你更爱他!我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
女人的怒火燃烧起来,同样可以烧穿宇宙。
言夏望着这个一样深爱傅墨森的女人,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同情。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谴责的事,不管是谁奋力争取,于自身而言都不是错。
言夏皱眉,不想和她继续争辩:“那你想怎样?”
齐婉茹看向言夏,毫不犹豫道:“离开他。”
“不可能。”言夏也毫不犹豫地回绝。
齐婉茹冷冷一笑:“不要回答得那么快。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执意要和他在一起,他就不再是傅氏的董事长。傅氏是不会接受一个给家族企业抹黑的人来当领袖的,傅墨森一无所有了,你还会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