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家乡的味道

“两三下就把几个手持钢管的人打得屁滚尿流……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呢?”面对肖季言的描述,警察是这么说的。

肖季言也没有过多解释,只说了一句话:“我是跆拳道黑带。”

警察:……

沈溪:……

虽然警察不太相信他的描述,但他毕竟是受害者,警察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有消息再通知他,就放他走了。

“肖先生,你刚刚……真的不是在吹牛吗?”两人走出警局后,沈溪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总觉得今晚的经历有点玄幻。可惜肖季言直接无视了她。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遇到抢劫了,你怎么不报警?”

“我也没损失什么,何必给警察添麻烦。”

沈溪很无奈地问:“你怎么这么喜欢给我添麻烦?”

“什么?”

“没事,你没事就好。”沈溪有一脑子的疑问迫不及待地想问,“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手表对你来说这么重要,重要到连命都可以不要?万一你打不过他们呢?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肖季言再次无视了她。

沈溪很无语,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说道:“好,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但有一点我特别不明白,你不说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大半夜的,你为什么非要找一个山顶看月亮?家里不能看吗?”

这下肖季言倒是没有无视她,但他的答案让她觉得相当无语,因为他说:“我的家里不够高。”

“家里不够高?看月亮还要站得高一点?大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有什么讲究啊?”

肖季言没有说话,就在沈溪以为他又要无视她,正郁闷该怎么办时,就看到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语气淡淡地说道:“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在沈溪的记忆中,已经离世且与她最亲的人就是奶奶了。

沈溪打小就调皮,翻箱倒柜,比男孩子还活泼,为此,沈溪没少挨老沈的拳头,唯一惯着沈溪的,就是沈奶奶了。

沈奶奶疼沈溪,疼到可以把她所有的好吃的都留给沈溪,哪怕东西放坏了,都舍不得自己吃掉。沈溪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自己把言枫的门牙一拳打掉了,言明诚找到家里来,老沈抽出擀面杖就要暴揍沈溪时,沈奶奶却像母鸡护小鸡一样,将沈溪紧紧地护在身后。最后,沈溪没挨打,反倒是老沈被沈奶奶追得满院子跑,逗得没有门牙的言枫哈哈大笑。

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所以,沈溪从小不和爸妈亲,就和奶奶亲。

但是这么疼沈溪的沈奶奶,在沈溪十二岁的那年,就离开了人世。她走时无病无痛,还很安详。可自此以后,沈溪却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空了一块,怎么都填不满。

此后的每年,沈溪都要去奶奶的坟头拜一拜,和奶奶唠唠常家,当然这个唠家常,只有她一个人在说。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她心里空掉的地方才会充盈。

沈溪不知道肖季言的母亲已经离世了,按年纪来算,肖母应该也只有五六十岁。沈溪看到肖季言在说完那句话之后,眸子里的光黯淡了下去,如同一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

她一下子就理解了肖季言为什么要找一个山顶看月亮,也许就像她一定要去奶奶的坟头祭拜一样,这可能是他怀念母亲的方式吧。

“对不起,肖先生,我不知道……”

沈溪想向肖季言道个歉,但肖季言说完那句话后,就径直走出了警局,拦了一辆的士上车了。

当晚,睡在别墅里的沈溪再次失眠了。但沈溪这次不是因为害怕肖季言会化身成变态色狼闯进她的房间,而是觉得他一个人远离家乡,本想在母亲的忌日找个地方缅怀一下母亲,结果却遭人打劫,被丢在了异国的荒野地带,最后还进了警局……好像有点可怜。

因为这种想法,沈溪第二天就早起给肖季言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说是丰盛,其实就是两根法棍面包。但沈溪为了做这个,耗费了几个小时,从和面到发酵,再到放进烤箱里烘烤,她甚至后悔她怎么没有直接出门买回来。

可等肖季言准时下楼看到餐桌上的面包时,沈溪觉得,她这么辛苦还是值得的,因为她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平时没有的东西,这种东西好像是温情。

“小时候,我的奶奶告诉我,想念亲人的时候,就多吃吃她常做的食物。我不知道你的妈妈给你做过什么让你想念的食物,不过我百度了一下,你们英国人的早餐都是吃烤面包的。你尝尝看,有没有?”

沈溪说完以后,就把切成片并放在盘子里的面包往肖季言的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