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忆撇了撇嘴,靠近她压低声音道:“他啊,原是百落河之主的部下,后来因为修复镜月神石被派了下来,只听命于神尊,宵小之徒,不必理会。”
听着这极为不屑的语气,不用多想两人有过节,木之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老实待着。
等云泽施法结束,珊瑚精灵拜|谢过后,三人走过去,白衣人率先问道:“怎么样?有发现吗?”
一听这声音极为熟悉,木之歪头一看,竟然是凌河,心中难免诧异,此时的他不应该是找别的上神保释免得下界当人类的靶子吗?怎么这会还悠闲地查真相?想戴罪立功?
云泽点点头,遣散了珊瑚精灵,缓缓说道:“殿下,这个地方不止是鬼族来过,还有几个地仙的踪迹,目前查到的除了木之仙子最晚来的,其余都是逃离走散到这里然后绕道离开。”
木之颇为无奈,笑了笑提醒道:“小仙也是走散的。”
“知道,”云泽点头,声音如沐春风,极为悦耳,倒不是他故意压着声音,他的音色本就如此。
她友好的拱手回应,现在可以肯定云泽不会怀疑她跟鬼狼有关系。
“都是走散的,鬼狼却只指认了你,看来被重点关照了。”凌河淡淡地说道。
“在大殿上的时候就知道了,那几头鬼狼跟了小仙一路,只是可惜,小仙实力浅薄没发现。”
秋忆疑惑:“实在想不通它们为什么一定要指认你?”
木之笑了笑,面对着秋忆,自嘲道:“当然是为了掩盖某个仙子的罪行,师傅,徒儿要是死了,凶手不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继续为鬼族卖命,至于为什么一定是我,不是徒儿贬低自己,您想想徒儿初来神界,什么都不懂,灵力低微又出身荒蛮之地,一没实力二没阶位三没背景,死了也不会有哪家仙神过问,这么好的抵罪羊,最合适不过的了。”
秋忆乍一听,说的极有道理,也笑了起来,“也是啊。”
而一旁的云泽略微诧异,起初他还怀疑木之的为人,到连衣住地一问,才只当年连衣是看上她根骨天赋都极佳才收她为徒。
后来因机缘碰上了凌河,跟凌河学坏了,日日忙着钓鱼下棋看点闲杂书睡大觉,懒的回朝海,就没在意有这么个徒弟。
没背景?
连衣上神啊,您该出山看看了,当年您的威名可是传到了百落河,现在居然被一个小地仙看不起。
“你当秋梦宫那一千多位上仙六十个上神都死绝了?”凌河懒散地质问道。
秋忆顿了顿,刚想解释就被木之拦住,她淡漠道:“不巧,小仙刚拜入秋梦宫不到四天,那些长辈都未曾拜过。”
云泽靠在珊瑚石旁,由衷的替连衣惋惜。
凌河迟疑片刻,若不是他记性好,差点就被蒙混过去了,转身问道:“你不是说秋忆几年前就收你为徒了吗?”
木之理直气壮,没有一丝丝的脸红,面色平淡地直言道:“小仙骗你的。”
时间静止了几秒……
凌河深吸一口气,言笑晏晏地道:“秋忆,本王觉得,你需要本王替你好好教训这个胆大妄为不尊长辈的徒弟。”
“诶诶,”秋忆知道凌河来真的了,当即冲到木之面前,双手展开,将她护着身后,急忙劝道:“上神,冷静,木之她刚刚来到神界,对事对人都留了心眼,实属正常,您想想您刚来笛海的时候,周遭都是陌生的事物,难免的。”
闻言,木之瞪着大眼睛,眸光一闪一闪:啥???凌河也是穿越的?
云泽站直身子,在一旁听着云里雾里的,屡了屡思路才想通,他以为是连衣上神对木之不管不顾才让她换师傅的,没想到木之早之前就已经逝去了,也明白了神月殿上为何她变得如此聪慧。
凌河放下手,收敛了气息,淡淡地问道:“她又是被你抓来的荒魂?”
秋忆颔首回道:“正是,原先的木之仙子神识受损,很难再恢复,此时正是二皇子大婚,木之仙子逝去的消息传出必然会有谣言,那对笛海是极其不利的啊,殿下。”
凌河知晓了来路,提醒道:“原来如此,不过秋忆你可知要是被其他仙神知道了。”
秋忆拦着他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会看着她,直到她神魂修复再次醒来,那时我亲自送她去冥海轮回。”
看他们如此平和的交谈,显然这样的事不在少数,不过她对此不感兴趣,只是很想知道凌河究竟是不是穿越的,不是因为想找一个能懂她想法的老乡,而是想确认会不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前世认识。
木之凝眸,认真地问道:“凌河,你是穿越来的吗?”
凌河一脸宁静看向她,“谁给你的胆子直呼本王的名字?”
“对不起,上神,小仙知错了。”木之一阵失落,眼底的光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的失落感很明显,在场的人都能看的出,她叹了口气,“不是要查叛徒吗?赶紧查吧,时间久了就没法向神界交代。”
秋忆放下手,靠近她安抚道:“木之,不知道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也不知道你的过去,相识一场,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修士,也知道你是个重义的修士,我很感激你能帮笛海,也真心希望你在笛海的日子平安快乐。”
木之点点头,明白秋忆的一片苦心,来到神界的初衷是那么的意外,至今为此她都不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原主什么时候醒来,万一醒不来难道她就要在这里过下去?
她看向笛海的上空,茫茫一片海水,时不时泛着涟漪,一束束光照进来,她迷茫地看着,脑袋空荡荡的。
这时凌河的目光也静望着她,刚刚地那抹失望之色直达眼底,心悸微微浮动,顿时有了安慰她的想法,他初来笛海的时候,已经忘记了前世,连凌河的记忆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自己出身百落河,而木之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来的,难免对前世的人抱有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