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玲儿就高高兴兴蹦出了房门,自从逃生后,她从未有过如此姿态。此刻天色还有些暗,不到寅时。
晨风吹拂,初春的微风吹着,拂过少女的发梢,吹过庭中两颗嫩柳。微风带着微微湿润的气息,为小院注入生机。
寅时一到,老人和高天就出了房门,这是惯例。
玲儿本来还高高兴兴的蹦跳呢,此刻一看老人,面色大变。赶忙跑了过去。
“爷爷,你怎么了,为何修为又倒退了。”玲儿焦急的拉着老人的手,眼中满是关切。
老人只觉心头温暖,轻轻揉着玲儿的头,示意玲儿不要着急。随后走到了正在活动身体的高天那里,郑重的行了一礼。高天不知所以的要将老人扶起,老人态度却十分坚决。
“少爷,老头子知道法不轻传,可少爷昨日将大道说与老夫,老夫深感无以为报。老夫陈年旧疾亦被少爷化解,老夫此刻亦如重生,往后誓死追随少爷,愿报答少爷恩情。”
“管家你这是干嘛,吃错药了?我干嘛要你誓死追随啊,咱两这关系,你这也太,我跟你说你再不起来我生气了啊,我真生气了啊。”高天要拉老人,老人却死死弯着腰。
“只要少爷答应,我便起来。”十分罕见的郑重与认真。
高天眼见没有什么办法,只得答应,“好好,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不过你要是想走随时可以,以后可别再来这一出了,我可不想折寿。”
老人见高天答应了,笑嘻嘻的直起了身,哪里还有半点刚刚郑重的样子。
玲儿在一旁目瞪口呆,张着嘴巴,完全搞不懂状况。呆萌呆萌的。
老人看玲儿这样子忍不住逗逗她,于是又弯身行礼,“管家见过玲儿小姐。”一脸老顽童般的笑容。
玲儿赧恼,“爷爷!我呜呜呜。”不等玲儿再说什么,老人就揉起了玲儿的小脸,“乖玲儿,想要什么吃什么跟爷爷说说,爷爷带你去城里买。”
“爷爷!你境界都倒退了。”玲儿有些气恼。她是真的担心老人,这位老人仿佛她的玉明爷爷一样待她极好。于是玲儿打心底将老人当成了自己的亲爷爷。
哈哈哈,老人抚掌大笑,笑了一阵才停下,“乖玲儿,你家少爷多少本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呐,昨日少爷一番话,令我窥得大道玄机,爷爷我似乎找到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比起从前巅峰还要更甚。”
“原来是这样。”玲儿放下了心,也没有那么着急了,“爷爷你让我担心死了。”
老人再次道歉,打了几个哈哈就过去了。
“哦,恭喜老爷子更进一步。昨日不过讲了该讲的罢了。”
“少爷谦虚了。老头我佩服的紧呐。”
高天笑着摇了摇头,看向玲儿,“玲儿,我知道你也想变强,所以今日便传你咏春。”
“咏春?”玲儿重复了一遍,随后眼睛发亮,多好听的名字,赶紧缠着高天要高天教。
清晨时光就在老人感悟太极,高天教导玲儿咏春拳中结束了。
高家,大长老偏房静室内。
高启悠悠的睁开眼,抬眼便看到了一旁的娄和正和自己的父母。他母亲一脸悲戚,他父亲与爷爷则是面无表情。
“醒了?”娄和正冷冷的声音让高启一激灵,高启也知道自己做了蠢事,想要赶忙爬起身。只是手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腹部剧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双掌被自己的武技灼烂了,你丹田已经破裂,所幸,你爷爷保住了你的双掌和丹田。你爷爷生气想要痛揍高震的二小子,没得手。如今你爷爷被罚了一年俸禄,闭门三年不得出。至于你,也得面壁思过一年。”
高启登时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吼出了声,“凭什么??!!”
啪!
娄和正一巴掌抽了上去,“启儿,你可知错?”
一巴掌,高启清醒了不少,他面露愧色,“爷爷,我知道,可我想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何那高子明能得到先祖赐福。”
“启儿,你错了,你不该在意这件事,你修炼时间短,就能跟高子明打成平手,你若静下心来,超过高子明不过小事罢了。你错就错在仗着自己的身份去挑衅人家,你错就错在明知偷学了武技还要炫耀。”说到这里,娄和正仰天看了看屋顶,“爷爷我也错了,爷爷太过于宠溺你了。让你成了这样一个没脑子的废物!”
娄和正的声音很冷,听得高启直打颤,特别是最后一句,让得高启无地自容。“爷爷。。”
“不必再说什么,好好面壁思过吧,老夫拿出压箱底的珍宝雪凝玉露已经给你恢复了丹田。你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你这么快就恢复了。爷爷终究心疼你,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完,一甩袖袍,出了静室。
高启的母亲见娄和正走了,赶忙跑过来安慰,“启儿你怎么样,爷爷怎能下这么重的手,让娘看看。我的启儿啊。”她泪眼婆娑。
高启的父亲摇了摇头,忍不住骂道,“都是你惯得,你看看把启儿惯成什么样了!”
“狗东西,你敢骂我,老娘就启儿一个儿子,老娘不宠他宠谁。”
……
高启低着头,两人的怒骂他听到了,他一点也不想管。你们两个废物,为什么不替我把高子明杀了啊,为什么不去死啊。他眸中的怒火就要喷出来,咬牙切齿,从齿缝里挤出极度嘶哑的声音,“高子明,还有高天,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而正吵着架的夫妻二人哪里听得到。
渐渐地,到了高天与高子明约定的日子。这一日,高子明穿了一身儒袍,显得很正式,对外说是先祖赐法以搪塞他人之口。
高子明走在后山小径上,他神情庄重,掌心微微出了汗,可以看出他十分紧张。突然他心生感应,往一个方向去了。
那里,一道人影站立,背影冷峻,明明没有任何气息外露却让高子明感受到无边的压力,不单单是他,四周没有一丝声响,连生活在后山中的飞鸟小兽都不见踪影,地上的小虫拼了命往土里钻,显得十分气氛十分压抑。
似乎感受到了高子明靠近了,那人影缓缓转过了身。
“你来了,让我看看你能不能通过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