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这里到底是不是帝王陵寝啊?”我不由得好奇问道。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他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黑袍却不说话了。
包子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这个让他既爱又恨的地下墓,最终还是跟着我们一起离开了这里。
我们一行人下到地道中,直通往一处地下暗河。
水并没有多深,我们沿着地下暗河走了不知多久,终于看到光亮。
那是一个洞口!
我们喜不自胜,赶忙朝着那久违的光亮奔去!
出了洞口,竟然是我们村子后面的一个山头。
这山头我和包子都知道,小时候我俩没少来这边玩,这山头的地下涵洞我们也知道,甚至还在里面探险过,竟然都没发现这个墓!
当时我们最深走了有好几百米,然后就不敢继续深入了。
因为那深处总有一些怪叫声,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那些冉遗的叫声吧。
也幸好我们没有深入,若真是碰见了冉遗,哪怕只有一只,我们估计也活不到现在。
想来也是唏嘘,谁能想到儿时玩耍的地方,竟然隐藏着这样一座宏伟的地下陵墓!
虽然没有理解黑袍最后说的那句话,但我也没有再追问,既然他不愿意说,问了也白问。
出了洞口之后,黑袍又给了我一个包裹,一打开竟然是那个佛头!
“这佛头不是被那鬼子炸没了吗?”我疑惑地问。
“那个是假的。”黑袍淡淡说了一句。
“呃……”我不禁对黑袍的形象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难怪他当时给那鬼子那么干脆。
黑袍把佛头交给我,便和我们告别。
临走之前,他又对我说了一句:“这上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又是一句让我满头雾水的话,神神秘秘的,还不如不说!
我想知道的一切?
难不成,是老爷子的线索?
对了!老爷子!
还不知道这老家伙回来没!
我心下一紧,抱着佛头包裹就往村里赶去。
包子和阿吉莉娜紧跟在我后面。
“老秦,这佛头一看就值不少钱啊!要不咱们赶紧卖了吧!这辈子吃穿不愁了啊!”
这货!竟然还贼心不死!
这佛头一看就不是凡品,而且肯定还藏着巨大的秘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它卖了,我能甘心?
没有搭理他,我很快就带着他们赶回我家,可推门一看,仍和我离开之前一模一样,很明显,老爷子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回来过。
这老头!到底跑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问了村里人才知道,我们这一消失,已经过去两天一夜了,包子他爹妈都快疯了!
包子听说后,匆匆和我道了个别,忙就往家里赶去。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阿吉莉娜,多少有几分尴尬。
我问她接下来的打算,回国还是怎么。
她表示这次行动,兄弟们都为此付出了生命,不可能就此作罢。
我问:“你还想查下去?”
她反问:“关于这个佛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它背后的秘密?你不找你爷爷了?”
我沉默下来,没应声。
确实,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佛头很可能跟我爷爷有关。甚至我都在想,他是不是故意留下线索指引着我。
“先休整两天再说吧。”
我转身去了老爷子的房间,又指了指我的房间道:“不嫌弃的话,你可以睡那屋。”
阿吉莉娜倒是一点不扭捏,大步就走了进去。
现在已经是傍晚,我去伙房烧了两大锅热水,和阿吉莉娜先后洗了个澡。
两天出生入死,热水一泡,终于算是活了过来。
泡完澡又简单做了点吃的,凑合着把晚饭解决了。
中途还发生一个插曲,包子神色惊慌的跑我家来避难,我还什么都没问,紧接着包婶儿就挥着胳膊粗的擀面杖杀来,说什么也要打断他的腿。
两人的嗓门儿也是一脉相承,一个比一个大。包子被追的满村子抱头鼠窜,惨叫声那叫一个不绝于耳。
阿吉莉娜看了好笑,我表示司空见惯,说起包子小时候,哪天不得惹点祸?包婶儿三天两头一顿打,次次都说要打断他的腿。
这一晃十几年过去,包子那腿没打断,逃命的功夫倒是练出来了,撒丫子一奔,我这校短跑冠军都不一定追的上,而且那抗击打能力也是呈几何增长啊,怎一个皮糙肉厚了得!
阿吉莉娜听我说的咯咯直笑,吃完饭收拾完就各自回了房间。
我躺在老爷子的床上,倒头就睡,累死累活奔忙了两天,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推开窗户一看,窗外已是银装素裹。
昨晚下了大雪,到现在也没见停。
阿吉莉娜竟然比我起的还早,正在院子里堆着雪人儿,性致很是高昂。
大雪纷纷,她穿着我的旧棉衣,带着笑,美的像是一幅圣洁的画。
我愣神间,突然脸上一凉,竟是给我砸了一个雪球过来。
我狼狈的抖掉身上的雪沫,阿吉莉娜笑的前俯后仰。
这我可忍不得,袖子一撸,直接翻窗而出,跟她玩起了雪仗。
玩到下午,雪下的越来越大,包子一瘸一拐的来到我家,杵着根拐杖,浑身裹得一团滚圆的肉粽子。
我下厨煮了一锅饺子,三人热气腾腾的吃着,村子里零星传来几声炮仗,年关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今天二十七,还有三天就过年了。”包子说:“阿吉莉娜还没过过俺们中国的春节吧?这次可得好好感受一下。”
阿吉莉娜却说:“我爸爸是中国人,小时候在爸爸身边过过几次。”
包子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你爸爸是哪儿人啊?俺刚才来看你俩闹得就跟没见过雪似的。”
阿吉莉娜说:“确实,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中国的雪,我一直以为中国的雪不大,就像江南水乡那种感觉,温婉又细腻,真没想到有这么大。”
我插话道:“你都说了那是江南嘛,咱们这儿可算得上是塞北了。”
阿吉莉娜点头,看向窗外:“塞北的雪,比我家乡要来的更苍凉,更磅礴一些。”
我又问她家乡具体是哪儿的,她沉默了一下,说莫斯科。
其实我想问的是她父亲,具体是中国哪儿的人。
包子又突然插话道:“难怪俺看那佛头上面的字儿一个都不认识!”
阿吉莉娜却摇头:“不,佛头上的文字并不是俄文。”
包子脑子没转过来:“不是!你不是说那东西是你们家的吗?”
“它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它确实一直在我们家,而且代代相传,直到两个世纪前,俄国侵占伊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