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仇金银是什么人呐,要是他这么容易就退缩,那就不是他了。
他装作没听懂沐宸在说什么,笑嘻嘻凑到沐宸跟前。
“沐兄,不要急着否决我嘛,我这边开出的条件绝对比徐老二那里优越,人也比他靠谱。”
前面有徐家老二,更加激起了仇金银的胜负欲,徐家老二都能做成的事情,没有道理他仇金银不行。
其实沐宸也不是铁了心要拒绝仇金银,他会提到和徐老二商谈的事情,完全只是因为想以此作为博弈的筹码,来换取更好的条件。
仇金银自然也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所以他也在与沐宸进行博弈,在说服沐宸与他合作的前提下,也要让自己利益最大化。
看到仇金银的表情,沐宸便知道差不多了,想继续说下去,但是看了眼司徒绾绾的表情,又立即拒绝了。
不知何时,司徒绾绾脸上已经有了显而易见的疲态。
“司徒小姐,这可不是一笔小买卖,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保证可以让二位都满意。”
见沐宸的重心在司徒绾绾身上,仇金银便再次转换攻击对象。
这下,看司徒绾绾面露不悦,沐宸直接就让人把仇金银扔出了府,还专门派了几个功夫不错的人看守,不放仇金银再入府半步。
就算他真有这个心,也不能忽视司徒绾绾的感受。
第二天一早,沐宸还是和之前一样,陪着司徒绾绾吃早饭。
“沐宸,你什么时候把那些粮食卖出去的?”
司徒绾绾刚把碗里的枸杞红枣粥喝完,放下筷子就提起这件事。
昨天晚上司徒绾绾就敏锐的意识到沐宸话里有话,只是当时她实在太困,脑子已经处于不会动的状态,便把这些疑问留到了今天早晨。
所有粮食都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结果,是和她有着密切关系的存在,要说她对沐宸瞒着她把所有粮食卖出去一点意见都没有,那肯定是假话。
沐宸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问,听到司徒绾绾乍然提起,也没有表示出任何惊讶,反而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但一直没有机会,这件事还处于初步意向阶段,之所以会特意提到,是想用它来增加手里的砝码。”
沐宸和徐家老二确实是私下里谈过粮食收购的问题,但并没有白纸黑字写下来过,货物与钱款也没有任何交汇,所有人都是想利用对方的忍耐底线换取利益最大化。
“仇金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有所耳闻,在生意方面,没有人能出他左右,我一开始选定的合作对象也是他,昨晚会那么做,也只是不想被他拿捏得太死。”
打从一开始,沐宸就没有要跟其他人合作的打算,他会选择和徐家老二周旋,完全是因为听说仇金银和徐家老二是宿敌,两人都喜欢和对方较劲,以抢同一个项目为乐趣。
他很清楚,只要徐家老二先找过他,仇金银也一定会主动来找他。
这不,他们刚到京城,人就来了。
不过仇金银也是真聪明,竟然能想到直接从司徒绾绾这边下手。
自古以来,女子是不用更不能参与这些事情的,这也算是剑走偏锋,歪打正着。
司徒绾绾不是寻常女子,他都没办法一个人作出所有决定,她是一个有主见的人,没了他,她也一定会有自己的打算。
就算前面所有准备工作他都可以决定,但最后的阶段还是需要司徒绾绾出面说服租户们同意把剩余粮食卖出去。
司徒绾绾当然能理解沐宸的做法,她会那么问,也只是想抒发一下心里的一点不快而已,断没有其它想法。
沐宸办事,她比谁都放心。
“嗯,我知道,也能理解。”
现在两个人已经算是命运共同体,没有必要非要争出个什么来,一方好,另一方自然也会好。
“娘子,现在我们不要把价格抬得太高,用一个合适的价格来换取仇家后续的资源,这个决定你觉得怎么样?”
周旋许久,他的真正目的也不在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上,他和仇金银对谈的目的,就是想换取更多仇家的资源,仇家的资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获得的。
一个人发展的上限,是和他眼光的长远度密不可分的。
虽说小说里没有写到仇金银和原主有接触,但里面却用了很多篇幅写他和沐宸之间的事情。
司徒绾绾只知道,在那么多的事件里面,沐宸从未吃亏过,甚至让这个可以说是全国最会做生意的人吃了多次亏,所以说,这点上,她还是很相信他的。
“不是说了相信你嘛,吃完饭赶紧去报道,今天可是你新官上任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司徒绾绾催促沐宸。
她看似是在全心全意为沐宸着想,实则心里却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等沐宸一走,司徒绾绾就让莺茶去把仇金银找来。
“小姐,你要找那个怪人做什么?再说了,奴婢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啊。”
莺茶一脸委屈,一脸不赞同。
司徒绾绾总是这样,突然间就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还有,那人昨天晚上才被她家姑爷赶出去,今天再请人家过来,人家能乐意吗?现在她家姑爷又不在,万一……
莺茶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狐疑地望着司徒绾绾,难道她家小姐是故意趁她家姑爷不在才这么做的?
“就算你不认识,全国最大的富商府邸,京城里总不可能人人都像你一样,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即使没有接触过,司徒绾绾也能通过之前读过的文字知道,仇金银是一个脸皮无敌厚的人,他肯定不会在意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是以他那种奸商的性格,他总会从其它方面赚回来的。
常年行商的人,脸皮不厚根本没有办法在商场上混下去,这是铁律。
莺茶咬着嘴唇,有些委屈地应下了她的要求。
她家小姐是在嫌她不中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