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砰”地一声响亮的关门声,莫小南羞愤交加。
她紧咬牙关,将那不请自入的唇舌狠狠的咬的个鲜血如注。
“喂,莫小南,白天不还好好的吗?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烈炎爵摸一下嘴角,看着指头上鲜红的血迹,委屈的说道。
莫小南冷着脸,拿起删掉黑客记录的笔记本,往他面前一丢,“睁大你的狗眼自己看!”
烈炎爵狐疑的接过一看,眉头便皱了起来。
莫小南看的真切,他并不意外。
“别说这事不是你干的,试问这海市,也没哪个手眼通天瞒得住你烈大少了!”莫小南眼中极尽嘲讽,“烈炎爵,你还像五年前一样卑劣!”
“你……”烈炎爵不服,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她说的极其在理。
放眼海市乃至整个华国,有几个能瞒着他烈炎爵兴风作浪。
他牢牢的盯着网页上的内容,莫小南只当他默认,当然心虚是不可能的。
“滚吧,与其给moka营造父母双全的假象,倒不如让她早些认清所谓亲生父亲的真面目。”莫小南也是破釜沉舟了,她方向一转,便要去将moka带出来与烈炎爵说清楚。
“莫小南,我没有!”烈炎爵一把按住她要开门的手,“我没有,这些负面新闻很快会消失。”
“嗬,网络是有记忆的,你以为你删除了所有痕迹,网民就不能截屏,就不能口口相传,从此将我和moka钉上耻辱柱吗?你烈炎爵有通天的本事,能管得住人心吗?你不就是看准这一点,何必再惺惺作态!”
莫小南笃定了这件事是他做的,烈炎爵即恨又悔,更有种委屈感。
他突然想起五年前,自己凭着一些照片就断定她的罪名时,她是不是也像此刻的自己,愤恨,委屈却又无力。
“对不起!给我两天时间,会还你清白的。”烈炎爵说完,转身就走。
房间倏地安静下来,莫小南瞬间脱力般的坐到地上。
身侧的房门轻轻开启,moka走到她面前,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疑惑。
“妈咪,moka永远和你在一起!”隔着门板,她听得到了父母的谈话,虽然不太理解什么意思,却也明白妈妈又讨厌爸爸了。
虽然,她很喜欢爸爸,觉得爸爸像英雄一样救了她两次。但若是妈妈不喜欢爸爸,她还是遵照妈妈的意思,和爸爸保持距离。
“moka乖!”莫小南抱起女儿回到房间,难得的陪着女儿一起入睡。
moka激动不已,缠着她叽叽咕咕说了好多幼儿园的趣闻。
莫小南听着,感觉得到童爱幼儿园的老师还是非常有爱心的,孩子们也很友好,moka的幼儿园生活非常快乐。
只是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作母亲的又难免焦心。
尤其是她虽然在心里已经将罪魁祸首视为烈炎爵,但看他离去时的样子,又似乎不是。
若不是,那还有谁在暗中针对自己。
莫小南是不相信烈炎玉有那个智商和能力的,她顶多是个棋子。
思来想去,莫小南又焦虑的失眠了。
待女儿睡着后,她重新拿起笔记本背靠着床沿坐在地上。
她将市政大会堂、童爱幼儿园、市爱心组织的附近的监控都调了出来,又将所有的人事关系捋了一遍。
然而,有颖点的还是只有副园长。
她试图攻入副园长的手机,却使尽所有方法都没有成功。
这个副园长,是何方神圣?
正在她想方设法之际,另一边烈炎爵却是简单粗爆的多。
他坐在童爱幼儿园校长办公室宽大的沙发上,长腿交叠,眸光似有似无的扫向茶几对面。
那里摆成一排的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坐着童爱幼儿园的一众教职骨干。
烈炎爵从进门起,便一个字没有说,甚至连一个不悦的表情也没有,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们。
老师们却有种被猛兽盯住的压迫感,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不知道过去多久,周运两眼像激光剑,犀利的扫过众人,冷冷道:“烈先生向来赏罚分明,对于无关人员,即使存有管理疏漏也能容忍,但对于吃里扒外的东西,也绝不轻饶!”
最后那一句,是猛抬音量,有如晴天霹雳,震得人心神俱裂。
“烈先生,童爱幼儿园自创建以来,一直都兢兢业业,以培养优秀孩子为己任,绝不敢肆意妄为!”林园长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率先表态。
烈炎爵却是看也不看她,只将眸光,轻若鸿羽的放在副园长身上。
园长已经表态,作为副园长自当紧随其后,但顶着威压喉咙眼却像是堵着铅块似的,怎么也吐不出声。
周运面沉如水,举重若轻的说:“副园长,是周某将你祖宗十八代的底细挖出来,还是你自己交待,事先声明,挖你祖宗十八代会不会殃及池鱼可就不在周某考虑范围内了。”
这话说的等于认定了副园长。
林园长当即变了脸色,其他老师也按捺不住不说:“刘思明,你到底做了什么,快跟烈先生交待清楚,别连累了大家。”
一旦有人开口,其他人都争先恐后的附和起来。
“烈先生,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什么呀,都是刘思明一个人做的。”
“是啊,我们平时就本本分分的教书,不敢做违法的事。”
副园长,也就是刘思明,听着众同事的话。
嘴角浮起一个冷笑,“周运,好大的狐假虎威啊,挖我祖宗十八代的底细,好啊,挖啊,最好能将二十年前,我父亲死在烈家游轮上的真相一起挖出来。”
“你说什么?”烈炎爵身子猛地前倾,双眸赤红的瞪着刘思明。
刘思明也不紧张了,他扬起下巴,一副恨之入骨的神情牢牢的盯着烈炎爵。
烈炎爵轻一抬手,周运心领神会,将其余人带了出去。
刘思明见其他人都走了,面色狞狰的说:“烈炎爵,你一定很奇怪吧,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下手,因为她该死,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我改名换姓躲在你们烈氏集团,就为了这一天!”
烈炎爵猛地抬脚踹在茶几上,茶几不堪重力,哐地往前冲,副园长就坐在茶几边,当即被冲的倒摔出去,又被茶几上的摆件压住,当即口吐鲜血,肋下生疼。
这一刻,他竟也有几分英雄末路的豪气。
呸地一声,吐出嘴里的血沫,“烈炎爵,你个懦夫,你怕什么,怕你短命的爸妈知道他们的儿子爱上仇人的女儿,气得从地里钻出来索命吗?”
短命的爸妈,仇人的女儿……
这些字眼组合在一起,有如三味真火焚烧着烈炎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