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瑞说道：“我跟筱丹是什么关系，先放一边不说。你说我跟米小蝶的关系是跟我和筱丹的关系一样的，这话你怎么说得出来，是经过大脑的吗？”
“我怎么不经过大脑了，难道我说错了吗？”钟彬明显不服。
“可你难道忘了，你刚刚还承认，你是迷上米小蝶的，而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米小蝶，咱们俩，谁更容易跟米小蝶之间产生那种关系？当然是你而不是我，因为你是有动力这样做的，而我没有。”
钟彬迟疑了一下，好像也觉得自己的逻辑有点混乱。但他很快摆着手，“我跟米小蝶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我再喜欢她有个鸟用，她在我们男生面前太有优越感了，高高在上，简直把自己当成女王，像我这样的几乎没任何优势赢得她好好看一眼的，你说我跟她有那种关系，可能吗？”
“那我的情况跟你不是一样吗，你都承认她在男生面前趾高气昂的，目中无人，根本瞧不上男生，那你怎么又把她跟我往一块儿扯呢，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吗？”
钟彬梗梗脖子，“但你的条件，跟我完全不一样，我们不能放在一起比较，你长得那么帅，远远不是我能比的，如果男学院有一个男的配得上她，就只能是你。”
殷瑞差点脱口而出，你傻吧，不知道她是有对象的吗？她的对象就是丛知。
想到米小蝶对象这一点，殷瑞就暗想，难道钟彬真不知道米小蝶有个对象叫丛知吗？
不如试探一下，看钟彬是什么反应。
“你是认为，我比丛知更长得好？”
“丛知？谁是丛知？”钟彬有点茫然。
“咦，他不是跟你关系很好吗？”
“谁跟我关系很好？”
“就是丛知。”
“我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这个人。”
“米小蝶也没有跟你讲起过吗？”
“米小蝶为什么要跟我讲起？她跟我从来没有讲过话。”
殷瑞故作惊奇，“这样说来你都不认得丛知呀，没听米小蝶讲过她的对象呀。”
钟彬听出来了，“你的意思，米小蝶有对象了？”
“对呀，有，我还以为你也算一个呢。”
“什么，我也算一个……你是说她的对象还不是只有一个？”
“那我不清楚了，我是以为她有好几个，一个是丛知，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陈克兢。”
钟彬反驳：“你越说越玄了，怎么我也成了她的对象，连陈克兢都是了？那你不如说咱们男学院所有学生都是她对象呢。”
“可是你不是暗恋她吗？陈克兢不也是吗？你们都想做她对象的是不是？我这样说没错吧？”
“我们想做她对象，不等于真成了她的对象，你不是也想做她对象吗，那你不也成了她的对象？”钟彬像在绕口令。
殷瑞扬扬眉毛，“我就不能算进去了，你们都知道米小蝶有多恨我，米小蝶死后还有人诬陷我杀了她，我怎么算得了她对象？但你和陈克兢不同，你们是全身心暗恋着她，而她呢，一边跟丛知享受着美好的初恋，也自然不会把你和陈克兢放在一边不管的，她总是要适当照顾一下你们的感情的吧。”
钟彬要气死了。“我已经说了，米小蝶跟我话都没说过半句，她怎么照顾我的感情？你完全是无中生有嘛。”
“那她跟陈克兢呢？”
“一样。”
“米小蝶也没跟陈克兢说过半句话？”
“对，根本就没有相互搭过话。”
殷瑞要的就是这些话。他把脸一沉，阴冷地批道：
“那我就想不通了，既然你和陈克兢连跟米小蝶话都没说半句，你和陈克兢为什么在米小蝶死后，要一口认定是我杀死了米小蝶？如果你们跟米小蝶生前有过很亲密的关系，那倒可能米小蝶曾经告诉过你们，她跟我是冤家，她担心我会杀死他，但按你的说法，你也好，陈克兢也好，你们没跟米小蝶有任何的交谈，你们从什么地方认定是我杀了米小蝶？”
钟彬顿时有些支支吾吾，但马上就找到理由，挺挺胸说：
“说你杀了米小蝶，虽然不是米小蝶生前就提过，但我们也不是自己瞎认为的，是有人告诉我们的。”
“是顾盼盼吧？”
“对，是顾盼盼。”
“顾盼盼具体是怎么对你们说的？”
“她就说女子学院有个女生米小蝶死了，巡捕署将殷瑞抓起来了，经过审讯，殷瑞拒不认罪，由于目前还缺乏强有力证据证明殷瑞是杀死米小蝶的凶犯，所以暂时只能先放出来，但要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殷瑞一声冷笑，“听听，顾盼盼明明说得清楚，巡捕署他们虽然把殷瑞抓了，经过审讯后是放了，为什么放了？因为缺乏强有力的证据，傻蛋儿才会读不懂里面的意思，说穿了，殷瑞到底是不是杀了米小蝶，根本就是个抓不着把柄的事，可是你和陈克兢一听，霎时就把顾盼盼的话当成了圣旨，没有任何迟疑就接受任务，完全把我看成真正的凶犯了，试问，我跟你们同舍一场，你们听了顾盼盼的一番说明，没有听出‘没有强有力证据证明殷瑞是杀死米小蝶的凶犯’，却只听清了密切监视这一句了？连顾盼盼都没有完全说我是杀人嫌犯，到了你们这里，我就百分百成了嫌犯了。你们是靠什么来吃饭的？就靠自以为是，不分三七二一地诬赖好人？那我也学学你们，不问青红皂白，把你们说成啥就是啥，说成人是人，说成鬼是鬼，那你们认同吗？”
钟彬被批得体无完肤，只好嘟囔道：
“其实你这话，不要对我说，对我说是没用的，是在冤枉我。”
“那要对谁说，是对陈克兢吗？”
“对，应该对他说。”
“在对待我的态度上，你俩不是一丘之貉，不分高低的吗，我说给你听，跟说给陈克兢听，有什么区别？”
“当然区别大了，其实顾盼盼先找的不是我，是陈克兢，陈克兢听了顾盼盼的话以后再说过我听，问我想不想跟他一起监视殷瑞，我是听陈克兢的，他是我的头头。”
殷瑞呸了一声，就你们俩，还有头头，还有手下？
不过基本上，钟彬的真话还是被殷瑞给掏出来了，殷瑞其实早有这种预料，陈克兢属于主谋，钟彬是从谋。
顾盼盼的那双刁眼也够毒的，她在选择监督员时就认准陈克兢可以先被说动，愿意乖乖听从她的调谴的，并且知道只要把陈克兢说服，钟彬就不必再费口舌，陈克兢会代替她说服钟彬一起干的。
顾盼盼对这两人的秉性拿捏得真准。
简直把准他们的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