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拨通了刘海龙的电话。
不过这一次我学聪明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直接了当,而是找了个借口请他来家里吃饭。
家宴是最高礼仪。
当晚刘海龙就来了,还提了一瓶茅台,看得出这些天我虽然经常麻烦他,但人际关系就是相互麻烦建立起来的。
我和刘海龙也算是朋友。
餐桌上,陈晚晚和璐离不断敬酒,这二人无论是颜值、身材还是气质都是极品中的极品,任何一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酒过三巡下来刘海龙已经有些醉意了。
我见差不多了,借着聊工作的名义向他打听死者的信息,刘海龙喝尽兴了,他说:“这四个死者都是女性,而且她们生前生活都不如意,要么被伤害过。”
“我也是服了,凶手为什么挑这些苦命的女人下死手,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我和三叔相视一眼。
果然。
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我当即装醉:“刘叔,你真是海量,我不行了。”
咣当。
说哇我头一歪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三叔现学现卖假装喝多了去上厕所,走到客厅直接“醉倒”在沙发上,陈晚晚和璐离相视一眼,二人咣当一声也趴在了桌子上。
我听这声音都替她们感到疼。
然后就听到刘海龙骂骂咧咧的埋怨着什么,砰的一声客厅陷入安静,我偷偷抬起头瞄了一眼,通过窗户见刘海龙在路边上了一辆的士。
我们四人迅速起身。
来不及收拾。
我们围在客厅的茶几上,三叔抱着笔记本电脑翻出查阅的资料,他一拍桌子:“我知道了!”
“你知道啥了?”
三叔告诉我,瞎子美女叫拓衣娜,她之所以挑选苦命的女人杀害目的很简单,就是吞食她们的怨气。
资料记载,拓衣娜血洗村子后,附近的佛堂来了一名大师,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镇压住了拓衣娜。
因此三叔推测拓衣娜跑出来后,挑选有怨气的女人杀手吞食她们的怨气,一旦怨气达到一定的程度,拓衣娜就可以聚气成形。
现在拓衣娜的怨念还不足以呈形,只能靠怨念影响操控他人,我那天晚上遇到的那名建筑工人,应该就是被她的怨念给操控了。
“如果怨念成形会怎么样?”我问,三叔看了我一眼,缓缓吐出四个字:“生灵涂炭。”
嘶~
我脑海里不由脑补出拓衣娜血屠村庄的画面。
不寒而栗。
“可她为什么要针对我呢?”我又问,马三叔没好气道:“废话,你办事的时候有人捣乱,你会怎么做?”
我吐吐舌头。
那也就是说,只要我不参与不干涉就没事咯?可是我转念一想,我可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如果我装聋作哑贪生怕死,恐怕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我必须处理!
我马上问:“三叔,有什么办法能对付拓衣娜?”
三叔想了想摇摇头。
他说拓衣娜的怨念太深了,远超寻常古物闹灵,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恐怖的东西。
至于我就跟别说了。
我遇到的那些古物闹灵,顶多是半夜吓唬人,搅的一家鸡飞狗跳罢了,像这种一言不合就屠村的东西,别说我,恐怕爷爷都没见过。
怎么办?
一时间客厅陷入沉重的安静。
我感觉每个人心头都压着一块石头。
几分钟后,我和三叔决定想想办法,现在拓衣娜被魁武王印镇着一时半会不敢作乱。
“小甲,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在一个老头哪儿见过一支笔很奇特?”马三叔问。
我想起来了,是陈老头家的那支毛笔:“是啊,怎么了?”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马三叔告诉我,现在只要是有任何办法都要试一试,只要还有一丝机会就要争取。
我马上给夏青打电话。
下午,夏青开车再次带我们来到陈老头家里,陈老头和我们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坐在门口青石上抽着旱烟。
他看见我们来了起身就要回屋里。
我立即跑过去拉住他,不等我开口,陈老头倒先喝道:“说了让你别去招惹那个东西,我帮不了你。”
我呆住了。
他一定知道什么!
“陈爷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请你告诉我。”我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然而陈老头却很不客气的甩开我,重重把门关上。
砰!
我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更加坚定,陈老头一定是知道什么,或许他真有办法也不一定。
我站在门外拼命敲门请他开门。
里面寂静无声。
我气头上来了就要踹门,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三叔缓缓道:“算了,不愿意开的门,一直敲是不礼貌的。”
“我们四处问问。”
三叔让夏青带路。
我们走访了村里几个上了岁数的老人,从他们口中得到了很多零零散散的消息,对这个村子的过往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陈老头原名陈华。
听村里的老人说,几十年前日军入村搭建了一个临时驻地,听说是这里有个古墓里面有什么宝贝,日军抓壮丁的时候把陈华的父母抓走了。
后来发生的事就不知道了。
只知道下墓的人,无论是日军还是村民,没有一个活着出来。
再后来。
村子来了几个日本大师,他们和日军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几天后日军就把驻地炸了,而村民们也没有看见那几个日本大师再出来过。
大家都在传他们是遇到了邪祟。
我们回到车里,事情越来越扑所迷离,拓衣娜、日本人、陈华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几十年前日军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拓衣娜是怎么来到南阳市的?
太多的谜团等着我去解开。
嘎吱......
我下车抽烟的空挡,陈老头忽然缓缓打开一扇大门,只见他苍老的脸庞满是皱纹,仅仅半天他的神色就憔悴了许多:“进来吧。”
我赶紧踩灭烟头进去。
走进屋里,满屋子呛鼻的旱烟味,显然陈老头刚才一直在屋里抽烟从未间断,否则这么大烟味哪来的。
“陈老,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们坐在陈老头家那破旧的圆木桌旁。
陈老沉默片刻。
良久。
他叹出一口气:“我本来不想再提起这件事,可是......罢了,你们这群娃娃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