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一个宏伟的建筑前,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上面的字还是能够看懂的。
我吸取刚才的教训,轻轻撇了一眼,不敢看的时间太长。
“这里就是你们的藏书阁,里面放满了吗?”
楚衍指着面前这栋可以媲美大学图书馆的大楼,惊讶的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似乎对于这种疑问已经习以为常,他波澜不惊的说道:“当然没有,仅仅放了一半而已,当初修建这座大楼的目的是除了收集来的古书之外,还会放置所有傀儡师的修行笔记。”
修行笔记是修真界常用的一种手段,每个修行者都会将自己修行的记录和心得写在上面,方便时时自省,叩问自己,当然,上面还记录着他们学到或者自己创造的秘技,当修士去世的时候,这些笔记会被收上去,作为他们存在世间的一种证据,同时也是为了回馈宗门,给后来的弟子们学习和借鉴。
我作为一个散修,上面只有师傅一个师傅,虽然为不老人做事,但是也只是帮助地府处理那些意外,更多时候是自己的历练,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门派的底蕴和力量如此强大。
他怀着敬畏的心情走了进去,男人将他们带到二楼,便借口自己不喜欢见外人,就离开了,走的时候再叫他就行。
三人点了点头,他们完全可以理解这种心情,毕竟已经避世这么多年,还经历过那样悲痛的事情,可以和他们讲那么多已经不错了。
至于那血煞之器,很有可能是那些邪派的傀儡师留下了什么传统,被人学了去,然后拿出来害人的。
两人一鬼怀着复杂的心情翻阅着架子上的书籍,这时,整个屋子里发出一种莹莹白光,将他们围在中间。
我面色一变,惊慌失措的说道:“不好,这是阵法,这里有古怪,快跑。”
然而,他还是迟了半步,话音刚落,阵法就已经被完全启动了,一道白光闪过,他们被刺得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地动山摇,三人只觉得身子一空,随即便跌落下来。
屋子里想起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阴恻恻的,和刚才好像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啧啧啧,既然你们已经追查到这里了,那你们就在地库里等死吧,我不会亲手杀死你们,你们会饿死在这里,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到时候我再把你们给扔出去,就算被发现里也只能检查出你们是饿死的。”
我面色凝重,脸色十分不好看,他不该因为傀儡师那独特的气质就放松警惕,相信他说的话,如果当时追问血煞之器的事情,说不定他会发现其中的破绽,这样,他们也就不会落到这般境地了。
楚衍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的说道:“这个傀儡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刚才说的那些都是骗我们的,就是为了把我们杀死?”
祈佑点了点头,“很有可能,看来他是不想自己动手,害怕被保卫察觉到破绽,他绝对不像自己说的那样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这里了。”
我点了点头,显然也赞同这个说法,科技正在改变着这个世界,如果那个傀儡师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根本没有出过这里,那他怎么会这么了解保卫的手段,要知道几年前,还没有什么指纹识别技术呢。
祈佑飘在半空中,再一次见识了人心的险恶,世人都说鬼是阴险恶毒的,但实际上,鬼只是人的灵魂演变而来的,不过是因为执念太深,留恋人间,不愿离去。
他们只是拥有了鬼力,和有些人比起来,远不如他们有心计,更不如他们恶毒。
“好了,想再多也没有什么用,我们现在这里探索一下,看看里面有什么,然后再想办法出去。”
地库很大,里面堆满了许多材料,他们以前没有接触过傀儡师,并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用,虽然那傀儡师刚才说不会主动出手,只会饿死他们,但是他们依旧不敢相信他的话,于是三人结伴而行,一起探索。
“这里,这个是不是刚才说的那个什么修行笔记?”
祈佑指着地上一个有些破烂的本子说道。
我把它捡起来,打开看了看,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大家明明都是同门,非要这样互相伤害吗,他们为什么会有那么恶毒的想法,难道人类掌握力量之后真的会走向邪恶吗?”
“不可以再这样了,这对于所有的傀儡师都是一场灾难,既然师兄提出决斗的办法,那就这样吧,总之,我坚信自己是正确的,也相信我们这一方不会失败。”
“出发了,我要带上它,它是我最用心的一个傀儡,是我的宝贝,我要用它打败邪恶,书写正义。”
“太傻了,我真是太傻了,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把往日的情谊记在心里吗,他们竟然一起暗算我,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牺牲我的傀儡,我、你要好好活下去啊。”
我继续往后面翻,但是后面已经没有了,一片空白。
楚衍有些不可思议的拿过本子,又翻了一遍,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后面怎么没有了,这是刚才那个人写的,他不是还没死吗,难道他现在已经不是修士了?”
我摇了摇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每个踏上修行的人,一辈子只会有一个修炼手札,根本不会丢失,更不会自己扔掉,如果它没有在主人旁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已经死了。
而且,这最后一页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还沾染上不少血迹,如果他是最后的赢家,怎么会在受伤的情况下就开始记录,应该处理好伤口之后再写,就算他当时的心情激动,也不应该写让傀儡好好活下去。
所以,刚才他们见到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是傀儡师,而是这个傀儡师的傀儡,我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他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