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酥一过去,就似乎看见远远有一个人影在那边晃了一下。
那人影晃动的很巧妙,翠儿离温酥不远,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温酥眨眨眼,心里纠结着要怎么把翠儿支开,她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别人,至少暂时不行。
就在这时,翠儿突然惊讶地问:“小姐,你看前面那个摇摇晃晃的是什么东西?大晚上的一个白色的东西,也太吓人了吧!”
翠儿胆小是胆小,却选择第一时间把温酥护在了身后。
温酥拉开了翠儿,然后低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确实有一个小白团子摇摇晃晃的向这边过来了。
温酥眨眨眼睛,一时间有些好奇。
翠儿本来想让温酥快点离开这里,不过那小白团子接近的还挺快的,翠儿甚至在这一刻脑子里都浮现了很多的画本:什么山里的人参成精啊,什么谁家扔掉的孩子在山里长大啊……可是,为什么要找她们啊?
突然,温酥一怔,然后向前走了两步。
翠儿大惊失色,正要拦着温酥,就听温酥说:“没事,好像是个小鸽子,你害怕就站到我后边儿去。”
翠儿这才仔仔细细的往前一看,果然是个小鸽子。
温酥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少女的笑声天真烂漫,要是里边没有那么大的嘲讽的意味就更好了,温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这是谁家的鸽子,怎么养的这么胖?这还能飞得起来吗!”
福至心灵的,温酥的脑海里浮现了昨天他和那个小和尚的对话,温酥隐隐约约的记得,那个小和尚好像说他养了几只鸽子,其中有一只特别胖吧?
温酥本来还在想如何摆脱翠儿,现在就有主意了,温酥毫不畏惧地走上前,抓着这小胖鸽就抱了起来。
走进了这么一看,这小胖鸽更胖了,鸽子本来是骨架小的鸟,看起来可可爱爱的,这一知道是不一样,小小的骨架上承担了自己不应该承担的肉,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不过这小胖鸽倒是格外有灵性,被抱起来也不吵不闹的,一双小小的鸟眼还直勾勾的看着温酥。
翠儿连忙跑上前去:“小姐,你快把它放下,它多脏啊!”
小胖鸽不乐意了,鸟头一扭,好似能听得懂人说话似的,一看就不是凡鸟,有灵性的很。
温酥抱起它却是另一个缘由,果然抱起这小胖鸽的一瞬间,温酥就摸到了这小胖鸽腿上的东西。
说起来上辈子陈致易有时候出门在外,温酥就是这样和陈致易交流的,想想那段时光也算是他生命里为数不多的安逸的时光。
温酥摇摇头,自己怎么老想到那个狗男人。
温酥趁着翠儿不注意,悄悄的就把手中的小纸条塞进了自己怀里,然后点点小胖鸽的鸟头:“你主人养你是要做烤乳鸽的吗?要不你跟着我走吧,我看你这个体型,我也不会敢吃你的。”
小胖鸽当然不能够真的听得懂人话,但是它似乎对温酥极为亲近,鸟头故意往温酥手上蹭来蹭去。
温酥喜欢这个小胖鸽柔软的手感。
温酥转了下眼珠,对翠儿吩咐道:“这里天气还挺冷的,你回去再帮我拿一套衣服,顺便再帮我找点能鸽子的东西。”
翠儿有些犹豫,这鸽子万一是个有主人的,而且它的主人恰巧就在身边怎么办啊!
不过温酥是铁了心的要支开她,就推了推翠儿,故意冷声说道:“我就在前面那里等你,还是之前那个地方,怎么?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翠儿福了福身子,转身无奈走了。
温酥抱着怀里的小胖鸽一路走到自己昨天晚上坐到的凳子上,先是把手里的小胖鸽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故意威胁似的薅着它的一根羽毛。
温酥语气冷冰冰的:“你到底是谁?护国寺里的小和尚真的有养鸽子的吗?要么现在你出来让我看一眼,要么说不定我就把你这个小鸽子带走做成烤乳鸽了!”
陈致易忍不住一笑,心想你想吃你就拿去做吧。不过这么说温酥说不定就要恼羞成怒了。
陈致易见不得温酥生气,就故意捏紧了嗓子,变作昨天的那个声音:“姑娘莫要动手,救鸽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自然是要救的。不过姑娘这样趁人之危,借着我对你的信任威胁我,不是君子所为呀!”
陈致易心知自己这话里满满都是破绽,但正是这样才好玩,正是这样温酥才能够放心的和他搭话。
果然,温酥起了与人拌嘴的心思:“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里的女子啊!既然你把它送给我了,那我就当它是我的了,我要怎么处置我的东西,那不都是听我自己说了算吗。”
那个清亮中又带着一点沙哑的少年嗓音道:“我年幼时被一场大火烧坏了脸和嗓子,所以说话的时候声音才沙哑,所以我才常年陪伴在我师傅的身边不见外人,姑娘恕罪,若是姑娘不想要那鸽子就还给我吧,姑娘若是想吃鸽子,外面的酒楼里自然有好的。”
这话要是寻常家的女儿听了肯定就马上升起了怜悯之心,可惜温酥从来都不是寻常家女儿。
温酥眉头一挑,故意拉长了声音:“哦,被火烧过了?我刚问你,你就被火烧过了,怎么就这么巧合?既然你心里在意这鸽子,那你就要答应我的要求!否则就算我现在不能把它煮了,我也能拽掉两根毛玩玩。”
另一边的小和尚似乎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话,或许可能是因为他师傅是主持的原因,也没人威胁过他。
温酥在心里笑着想,本来以为自己是遇见了一个乖乖少女,自己还送了鸽子过去,没想到转头就被人威胁了,也不知道这小和尚现在心情怎么样。
陈致易掩饰住自己的笑意,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姑娘可否换一个其他的意见?”
温酥眼珠一转:“听说你们护国寺里的武功都不错,不如你教教我?”
陈致易眼神中流露出怀念的神色,上辈子也是这样,温酥突然有一天就对琴棋书画,武功和养家全都产生了兴趣,仿佛突然开窍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