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的太快,估计昨晚喝的又多,难免有点宿醉,离清音这是也惶惶然跟着起床,下意识想去搀扶,慕景辰却丝毫不领情,反而将离清音的手甩开,极厌恶同离清音接触。
他咬牙切齿说了一声:“滚!”
早饭还没吃完,音莲就走了进来说:“少爷,老爷让您去前堂。”说完,慕景辰一群贴身婢女就来伺候他换衣服,直到他出门,那些人也没有正眼瞧过离清音一次。
离清音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还是下午音莲告诉离清音:“今早老爷气的吹胡子瞪眼。少爷昨天和别家的公子,在青楼里大打出手,听说是为了那个头牌……”她叹口气“少爷这大半个月肯定就是在她哪里了。少爷本来是将军,军功无数,结果刚回来就被人在皇上那里告状,还好被打的公子没出大事。”
慕景辰被罚在宗庙里反省,接下来一个月基本哪里都不能去。
一转眼,慕景辰被罚的事情就传遍了慕家上下,本来父亲是想把他关进宗庙十多天,可是还是慕老夫人不忍心,求了求才免了他的禁足。这不过几天又有不少人来拜访,想来虽然慕景辰脾气又臭又硬,但立了不少汗马功劳,有的是人巴结。
同慕景辰成婚的院子说大不大,但离清音除了他醉酒的那一晚就没再见过他。现在,恐怕所有人都知道,离清音这个刚过门的少奶奶和慕景辰就是形同陌路。大概外面名声实在太差,慕老夫人便派人送离清音一个锦盒。
那里面正放着一把匕首,无论是成色还是光泽,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像慕景辰这种上阵杀敌的一定很喜欢这种东西。
离清音忍不住想起,当年离清音们定情,他还将丢失的玉佩送给离清音,现在还被离清音贴身放着,但只怕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坐着静静思考很久,离清音还是把锦盒拿了起来。离清音向下人打听了慕景辰的住处,便带着音落过去,到了他所在的院落,到了门口就听到调笑的声音。
没过一会,通报的侍卫就回来了,只是面露尴尬:“少爷叫……叫您过去。”
离清音没让音落进去,心里也做好了准备,试问哪个富家公子不懂享受,可就算如此,还是心如刀割,但这种痛苦也是离清音咎由自取。
今天,慕景辰懒散的头发都没束起,只是信笔挥墨随手练字,只是身边有两个佳人相伴,一个含笑磨墨,而另一个坐他腿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音莲。
离清音忍的嘴唇快要咬出鲜血,站着沉默不语,她们也就当没看见离清音,尤其是音莲,整张脸都洋溢着骄傲和对离清音的不屑,离清音和她对视,又赶紧移开目光不忍再看。
“既然来了,何不有话快说,站在那里离清音都觉得碍眼。”慕景辰把笔一扔,一双眼睛似刀子往离清音身上扎来。
离清音看了他片刻,还是走过去把盒子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慕景辰以后看了看离清音,把那个盒子拿来打开,将匕首拿出来看了看,仔细打量了一阵子,眼底竟流露出喜悦之色。果然是知子莫如母,慕老夫人准备的东西果然合他心意。
随意他又朝离清音看来,语气比刚刚好上不少:“你是如何知道,离清音一直在找这个?”
离清音微微垂眸,不再看到,还是狠心如实回答:“是娘让离清音送给你的。”
闻言,慕景辰的脸色瞬间变了好几色,现在,礼物送到了,离清音该做的也做完了,便也不想再看他带着新人在离清音面前耀武扬威,便识趣说:“那离清音先走了。”
离清音才一转身,一个东西便猛然从身后扔来刺在离清音的脚边,离清音低头一看,就见那千金难得的匕首插入石板,竟然卷了刃。而两位美人的调笑也戛然而止,惶然趴拂在地。
离清音不知又哪里惹到他,明明小时候那般坦诚乖巧,醉酒时也极易规劝,偏偏清醒时明知故犯。离清音回过头看他。只见那张脸上原先似有似无的放荡已经消失,眼睛眨也不眨。
“你们都下去。”他声音沉沉,风雨欲来。
“少爷…….”音莲大概还当着离清音的面表现一下恩宠,却被他怒吼一声“滚!”,刚才还恩宠至极现在就弃如敝履,音莲立刻瑟瑟发抖和另一人下去,整个人抖若筛糠。大门一关,便将这些闲杂人等阻挡在外。
慕景辰拿起酒杯,倒了一杯就囫囵河虾,接着就把酒杯重重摔在地上,那杯子滚了几滚落在了离清音的脚边。
他胸口剧烈起伏,然后说:“过来。”离清音哪敢现在凑过去触霉头,只是站在远处沉默。
“离清音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他语气带着阴冷“过来!”
离清音双手紧紧攥起,挣扎很久还是往前走过去。离清音先前从来不知道他对离清音也能这样凶狠,为什么他能对那些无关的人百般疼爱,却独独为难离清音一人?
“你给离清音记住,虽然你嫁进来了,但离清音有的是办法让你滚。”他抄起酒壶抬手浇了离清音一身,借着踹翻了桌子,整个人怒火熊熊“你来这里,是给鑫瑶赎罪的,你不配代替她。”
在他眼里,离清音不是曾经的初恋。在离清音眼里,自己不是顾灵眉。她空有一颗想要关爱他的心,却无处安放。
慕景辰,为什么你对小时候的我情有独钟,而对现在只是换了一张脸的我,如此厌恶。
我又该如何对待你好?这颗爱你的心又该何处安放?离清音心里空荡荡的,失落极了。
“你最好有受苦的准备,别端着闺阁小姐的姿势,这里不是顾府,你要认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