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东宫,太子慕景瀚又回忆起离清音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竟没有了一丝恨意,不禁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总觉得事些蹊跷。
慕景瀚不断回想,突然想起,是顾灵眉先说要去更衣的,再细想自己没有理智的时候,突然迷迷糊糊想起了离清音从酒楼跳下的那片刻记忆,便一下子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慕景瀚也突然明白,顾灵眉原来并不是真心爱自己,也只是贪图权利罢了,好在,他也并不喜欢顾灵眉,对于这件事情,他有点厌烦了顾灵眉,反而更加欣赏起离清音。
但这事怎么说也是他丢了面子,便也不好再声张。
离清音刚回到房间,便对晚上打伤慕景辰的鬼魂研究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凡是见到鬼,都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反而对自己恭恭敬敬,甚至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
而今天晚上的这些鬼,分明是有人操控,故意伤害慕景辰的,而操控这些鬼的人,又是谁呢?还有那天混在顾灵眉丫鬟里面的那个鬼,又是怎么回事呢?带着一个个谜团,离清音渐渐入睡了。
次日,一件轰动全国的事情:三皇子死了!
若说这三皇子,那可是一位相对有才能的皇子,心系百姓,当年蝗灾若不是他毁家纾难,百姓又哪有这么容易熬过,天下人谁不说他的好。
据百姓传言,若说众多皇子中,最能威胁到太子的地位,那必定是三皇子和六皇子慕景辰,而昨天晚上,三皇子死了,六皇子遇袭,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而是同一个人所为!
而这个人,也许就是操控着鬼魂的人,这件事,绝对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在那个时代那个国度,一个皇子去世并不是一件很大的事,皇上几十个皇子,平均每年都死一两个,但三皇子为人正直切深受百姓爱戴,他无故死去,皇家定是要给百姓们一个交代的。
于是众多的皇子和皇亲贵族都要去皇宫接受检查,在仵作检查三皇子伤口的时候,离清音看到了与慕景辰身上一样的伤口,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想这人真是心狠手辣,若昨天她没救慕景辰,那昨天晚上慕景辰便也是这下场了。
这时,离清音旁边一女孩见离清音盯着那伤口看,小声与她说道:“这伤口我见多了,刚开始还觉得恶心,如今都不觉恶心了呢。”
离清音看向这女孩,她弯弯的眉毛下有一颗干净纯粹的双眼,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净清朗,离清音一下子竟看入迷了。
那女孩又道:“你便是六哥的妃子吧,长得可真好看,怪不得经常听六哥说起你呢。”
离清音心里暗暗理清这女孩的身份,叫慕景辰六哥,而这眉目间,也颇像柳贵妃,于是离清音大胆的猜测道:“景田公主谬赞了。”
慕景田咧齿笑了笑:“其实你也不用见怪,这些皇兄我见都没见过,自然也伤心不起来。”
其实离清音也没怀疑过什么,皇室之间,不都是那么冷漠无情吗?
离清音突然注意到,刚刚慕景田说这种伤口她见多了,于是开口问道:“你方才说这种伤口见多了,可有查出些什么吗?”
慕景田无奈摊开手摇摇头道:“若是能查出来,三皇兄也不至于今天惨死了。”
离清音想:景田公主说的这番话,证明了他的皇兄基本都是死于这种伤口,而这种伤口,是鬼魂所为,而操控这些鬼魂的,极有可能为同一人,那么,这些皇子死对谁最有益呢?
慕景瀚!这是离清音唯一能想到的人,因为各个有能力的皇子死了,那便没有人能威胁到他太子的位置。
可这么容易让人琢磨透的做法,为什么却没有人怀疑过太子,而太子,又为什么做这么容易引火烧身的事情呢?
就在离清音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慕景田伸手在离清音面前摇了摇,这才让离清音回过神来,冲慕景田傻笑了一下。
慕景田似乎看透了离清音在想什么,于是假装很不经意的说了句:“其实你也不用去想太多,容易引火烧身。”
此句话一出,离清音便觉得这公主不简单,绝对不是只顾吃喝玩乐的公主,不自觉的用另一种眼光看她,毕竟她是第一个提醒自己的人。
离清音对慕景田会意一笑道:“谢公主提醒。”
很快,这检查也结束了,果然和公主说得一样,什么也检查不出来,三皇子毕竟是深得皇上的心,生气得以保护不力为由,一连处死了几个跟在三皇子身边的侍卫。
离清音心中也是唏嘘不已,在皇室面前,人命就那样轻贱,感情全靠血缘维持。
但这几天慕景辰似乎总是不见人,而他身上的伤口,皇宫也是无人知晓。
三皇子下葬不过几天,全城都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今日,是七夕佳节,全城的年轻男女都会出来游玩,慕景田本是不想出来玩的,奈何身边的丫鬟绿萝却想出来玩,慕景田也经不住诱惑,被这绿萝哄哄,便也出来了。
慕景田经过一家卖孔明灯的店时,便和绿萝商量着买个孔明灯求个平安,谁知这店家,偏要说这孔明灯得自己扎祈福才更灵些,愣是不卖给慕景田扎好的,可慕景田根本不会扎孔明灯,便甩手道:“本公……本小姐还不买了呢,哼!”
“在下亲手扎了个,不如送给姑娘吧。”正当慕景田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个温和的男音。
慕景田回头,恰看到一位白衣束发男子,腰佩白玉,手拿配剑,如同天上飘下的仙子,令街上的许多的女子的黯然失色。
他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孔明灯递给慕景田,而慕景田,完全没有办法拒绝,神还没有回过来,手就不自觉伸出去接了孔明灯。
而当慕景田回过神时,那白衣男子早已走远。
绿萝摇这慕景田的手道:“小姐,我们快去放孔明灯吧。”
慕景田甩开了绿萝的手,随这那白衣男子的背影的方向寻去,很快,便追到了那男子,她一拉那男子的衣袖道:“据说亲手扎孔明灯祈福才会更灵验,这孔明灯是你扎的,不如我们一起放吧。”
池流云也从未见过有女子如此坦率不拘束,一下子便答应了慕景田的请求:“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