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地又是几记连环掌,把白宇打得七荤八素,整张脸都没了知觉。
他现在很困惑。为什么对于爷爷和爸爸来说,只要他一提及到何轩的名字,俩人就会立马变脸。
这个叫做何轩的废物赘婿到底有什么能耐。
白宇双膝跪倒在地,低倾着头,颤颤巍巍地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下。
白展怒骂道“你胆子还真大,这个人你爷爷我都惹不起,你倒好,倒想去泡他妻子,你怎么敢的?”
什么?爷爷都惹不起!
本来白宇以为这人顶多就是和爷爷同等级别的人物。
而如今看来,这个人的身份以及地位已经远在爷爷之上,是连天枢殿巅峰S级强者都要忌惮的人。
由于俩人并未提及,所以白宇至今也不知道何轩的具体身份。
白宇痛苦地诉求道“我知道错了,何轩说要让爷爷您亲自去道歉,您可一定要去啊,不然~不然白家可就完了!”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我现在恨不得亲手杀了你!”白展说着,咬牙切齿道。
虽然白展在白家以及整个海市都威名赫赫,但在当初,还服役于天枢殿的时候,在何轩的队伍当中并不算出众的一个。
战力排名甚至连中等都排不上,白展也不知道如今殿主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老奴了,还会不会留给他一点情面呢!
“你做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以他的性格,就算我去跪着求他,可能连个门都进不去!”
白展一直都是白家纵横海市多年的一张王牌,现在就算是他亲自去,竟然都没有任何把握。何轩,这个人到底是有多么恐怖,随便想一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但不管怎么说,总得去试一试。
不管是为了白家,还是为了天枢殿曾经的情义,这次请罪,白展都非去不可。
笃定了这样的信念,白展便不再动摇。没有太多的话,他从白家带了一些珍贵的补品就上路了。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刚驶出白家不远,他竟然就在贞德路与何轩撞见了。这条路是连接江城与海市的唯一一条路,分居两地的人在这里相见其实也解释的通。
何轩开了辆黑色的奔驰,显然是新车。在距离路口不远的位置,白展将车停在一边并下车拦住了他。
“白展?这么巧”何轩暗自嘀咕着。
何轩打开了车门,刚踏出去一只脚便听见了白展沧桑而又略带沙哑的独特嗓音,随即就是一声沉闷的双膝跪地声。
“殿主,我刚听说了白宇的事情,非常痛心。我将这个不孝子孙狠狠地抽打了一顿,您若是不解气,今后我们白家任您的调遣。做牛做马我们都绝无怨言!”
白展将带来的礼品递送到何轩的手中,然后双手伏地,久跪不起。
“白展,你又老了!你那个孽障徒孙真的让我非常生气,若不是因为你,他早就已经死了!”
何轩平静地说着,内心已毫无波澜。
“白宇那个混账,从小不服管教,任性惯了!若是殿主觉得还不够诚意,我现在就将那小子绑过来,任凭殿主处置!”
白展说话时,头又低下去了几分。
何轩望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白展,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他细细地思忖着,并不是被白展的话所感动,而是在思考另外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何轩问“你想让我放过白宇?”
“不敢,只是单纯的向殿主请罪。希望能得到您的宽恕,至于白宇最后的处境,任听殿主您发落!”白展吓出了一声冷汗。
得到宽恕便是最大的奢求,他又怎么敢提出像“放过白展”这样毫无根据的话呢?
何轩面无表情地说“我可以既往不咎,你不需要你白家为我做牛做马,但你要协助我完成一件事!”
白展抬头望着何轩,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来之前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仅仅为了何轩的一个宽恕,哪怕是赌上他白展的性命亦或者是整个白家的荣誉也再所不惜。
现在看来似乎并不需要这么多,或许殿主给出的路可能更加凶险。不论怎样,他也得试一试!
白展颤颤巍巍地问“什么事?”
“先起来吧,上车说!”何轩伸手扶起了白展,然后两人一起上了车。
“我想你还记得三年前的那群逃亡武者吧?就是肖乔那一战之后的漏网之鱼,连同几个S级强者,大约有二十来人!”
白展听着何轩的叙述,咽了口唾沫。然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那等惨烈的景象,白展现在想来都觉得心惊肉跳。就感觉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脸上来保留着鲜血的温度。
“现在已经有了这些人的下落,他们将会一次聚集在一起,时间就在明天。地点是江城郊外的那个废弃的糖果厂,具体位置之后我会发给你一个定位!”
白展木讷“殿主的意思是……”
“帮我一起讨伐这群人,这次的行动还会有很多人参加,机会只有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白展愣怔了半晌,望着自己皲裂的双手,又尝试着抓握和攥紧了几下。
他小声地问自己“我能行吗?”
何轩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下,笑着道“我相信你,三年前你也这样问过我,但那一战你表现得非常漂亮!”
是啊!三年前与肖乔的那一战自己不也打的非常漂亮吗?白展也凭着这一战而扬名立万,记下战功赫赫!老去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心。
“好,我随你去!只要跟着殿主您,就算老夫这条命葬送在那群叛徒的手里,我也心甘情愿了!”
“跟着我的兄弟,不会有任何事的!”
白展望着何轩的眼睛,里面总有一种不可描述的坚毅与强横。
他甚至在这种眼神当中找到了自己,那个曾在天枢浴血奋战的人,竟与眼前的少年有着几分的相似。
有了相似的共通点,也许这就是白展选择何轩的原因吧。
大战还未开始,他却已经为这个少年做好了赴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