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蝶微笑着点头,对面就是云蝶盘下来的医馆,平时有事儿只要招呼一声。
“小樱,我有事儿,帮我看下孩子!”
“哎,掌柜的,我这就过去!”
云蝶对这个老实可人的女子十分放心,关键是两人还没有个一儿半女,对云俊十分宠爱。
交代完后大步流星去了宁安医馆。
到了宁安医馆,却发现门口站了两个侍从,看着十分威严,看样子此人的病情已经惊动了京城,如果这两个侍卫是京城的,可就棘手了。
宁弈如何不知道云蝶的想法,如果云蝶给病人治病的方法传到皇上口中,怕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是如今已经到了门口,不能再退缩,宁弈一咬牙。
“见机行事,先进去再说。”
才踏进病房的后堂就见一位脸色煞白的男子,此人发束玉冠,鼻梁挺拔,一动不动躺在榻上,嘴角还有一颗……
云蝶不由内心一震,此人正是她的前夫,陆夜庭!
云蝶心下一跳,不动声色压下眼底的震惊。
陆夜庭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第一个人,记忆自然深刻。
几年未见,他的容貌没有染上一丝岁月的痕迹,反而越发棱角分明,犹如一把宝剑出鞘,整个无关都锋锐不少。
还好,此刻的他不省人事,倒是省去不少麻烦。
目光一扫便转向了宁弈。
“我需要把脉,确认病人的情况,再做决定!”
宁弈微微点头,找个理由支开了身边的随从。
“这位云兄弟是我们安平县最好的大夫,有他在,大人一定平安无事,各位请随我去前堂抓些药材。”
两位侍从四目相对,跨开脚步向门外走去,宁弈关上房门,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已经紧闭的房门。
这些日子以来,宁弈对云蝶的医术深信不疑,只是这治疗的手段倒是宁弈平生未见。
云蝶目送宁弈等人离开房间,轻声走到门后侧耳倾听,确认门外空无一人时,才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病榻前。
“真是冤家路窄,算我欠你的。”
云蝶瞧着陆庭夜紧闭的双眼埋怨道。
这急性阑尾炎最好的办法就是做手术,可如今这状况,就算云蝶是最好的外科大夫,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另想他法。
只是……
如今云蝶也顾不了许多。
拿出藏在袖口中的医药箱,里面的外科器械一应俱全,两年前,云蝶在宁安医馆做了一个十分棘手的外科手术,当初情况十分危急,只有做手术才能挽回一条人命。
云蝶情急之下,脑海中闪现一个念头,若是有现代医学的器械就好办了。
没想到,眼前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里面一应俱全,包括术后的康复药剂。
云蝶这才知道,原来她的意念,可以在两个时代来回穿梭,可云蝶害怕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每当需要动刀的患者都会借宁弈的医馆。
一来,宁弈是安平县数一数二的大夫,一些疑难杂症根本就难不倒他,二来,也是为了报答他的照拂之恩。
一个时辰后,云蝶打开房门,瞧见宁弈站在门外,一声不响。
“你为何不进去?”
云蝶轻声问道。
宁弈微微一笑,瞧见云蝶额头上的细碎汗珠。
“你的医术远在我之上,我在身旁岂不是碍手碍脚!”
云蝶露出会心一笑,难怪安平县的女子都说,宁弈值得所有女子托付,这份理解确实十分温暖。
“已经处理好了,只要打几针药剂,半月之后就可以走动。”
“多谢救命之恩!”宁弈拱手道。
“我该回去了,待会儿他醒过来,把这药丸交于他。”
为了不引起猜疑,云蝶从不见动刀之人,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交代几句后,云蝶从后门回到了自家的院子,正瞧见云俊与小樱玩得不亦乐乎。
“娘亲~”
云蝶双手环抱着怀中的云俊,才发现,如今的儿子眉眼间已经有了几分他父亲的模样,云蝶也没打算瞒着他,只是想再大一点在告诉他。
“娘亲去了很久呢?”云俊的小奶音让云蝶内心深处如沐春风,谢过小樱之后抱着云俊去了厨房将剩下的饭菜再热一遍,与儿子吃得心满意足。
吃过午饭之后,云蝶带着云俊在院子里玩耍,要午睡时,宁弈又急匆匆地跑过来。
“姑娘,大事不好,大人高烧不退,请姑娘随我走一趟!”
云蝶来不及多想,将云俊交给小樱后,换上男装,坐上宁弈准备的轿子从后门进入宁安医馆。
只见陆夜庭脸颊通红,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湿透,云蝶左手放在陆夜庭的额头上,好烫……
手能感觉到烫的体温得有四十度,云蝶将被子掀开,这刀口淌着鲜血。
明明已经包扎妥当,这鲜血……
“病人是否曾经苏醒?”
云蝶一双眼睛看向旁边的宁弈。
“不错,陆大人曾迷迷糊糊醒过一次,吵着要上京城!我已经开过消炎退烧的药汤,还是不曾见效。”
云蝶恍然大悟,因为麻醉剂不多,加上陆夜庭本就已经昏迷,是以,麻醉剂下得有些浅,按照这个时间,陆夜庭应该在自己吃完午饭后就已经苏醒,加上自己来往宁安医馆的路程,若不是已经昏迷,怕是早就踏上了京城的路程。
如今也顾不了许多,只有快些退烧降温,以免引起术后感染。
“帮个忙。”
云蝶从袖口拿出药箱,娴熟带上口罩与手套。
只能先打一针,再辅以中药退烧。
如今没有心电图,云蝶打完针后只能拿出听诊器测听陆夜庭的心跳声。
宁弈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虽然知道云蝶治疗的手段和别人不一样,但今日这样的细枝末节却是第一次看见。
“消毒剂,纱布。”
云蝶已经完全进入状态,已经把身边的宁弈当成了助手。
再愣了半秒之后,宁弈笨手笨脚在云蝶身旁当起了临时助手。
半个时辰后,云蝶将伤口重新冲洗包扎,又打了一针消炎针剂。
宁弈在旁边瞧着熟练的动作,终于问出了藏在心底很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