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白发少年(下)

老人写道,“你自己找人来取吧,神秘少年不会锁门的,不要去卧室打扰神秘少年。”

事情居然这么顺利,神秘少年慌忙花钱叫人,并在楼下等着他。他们两个一起回到老人的房间的时候,老人的卧室门紧闭着,看来,他已经睡着了。神秘少年没有打扰老人,和别人一起把旧冰箱搬了下去。

“怎么这么重?像是装了一个人似的。”别人奇怪地说。

当神秘少年把目的地告诉他的时候,他更加奇怪了:“学校外面那个废弃的小屋?你究竟要干什么?”

到达目的地之后,别人就和拉货的司机走了。小屋里,神秘少年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面对着冰箱,轻轻说:“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也知道你已经死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见你最后一面,打开冰箱门,好吗?”

说完,神秘少年就去拉冰箱门,可是,它纹丝不动。神秘少年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冰箱门——敲门是神秘少年和段小颖的暗号。

忽然,冰箱里传来了段小颖的歌声。神秘少年又惊又喜,再次去拉冰箱门,这次,只是轻轻一拉,冰箱门就开了。看到里面的人,神秘少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后退了两步,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

冰箱里,一个消瘦的身影蜷缩着,他扭扭捏捏地唱着歌,脸色挂着怪异的笑容,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神秘少年——里面的人不是段小颖,而是那位聋哑老人。

他的嘴唇缓缓蠕动,段小颖的歌声从他的嘴里飘了出来,听起来极其怪异。

看到老人时,神秘少年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冰箱里的人,本来应该是段小颖。

“为什么会是你!”神秘少年吃惊地吼叫起来。

老人的歌声停止了,他慢慢走出冰箱,诡异地笑道:“我虽然听不到你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你心里的疑惑。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聋哑人,其实,我不哑,我装哑巴的原因,正是我的声音。你应该已经听出来了。”

神秘少年早就听出来了,他是一个老人,不应该发出女孩才有的声音,更不应该发出段小颖的声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声音就是这个样子。我非常的自卑,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愿意说话了。后来,我才明白,这不是疾病,而是一种天赋,一种唱歌的天赋。我可以用这声音唱出最动听的歌曲,我也因此喜欢上了唱歌,遗憾的是,我永远无法登台献唱,别人看到我的样子,只会认为我是一个怪物。直到有一天,段小颖出现了……”

神秘少年感到后背一阵发麻,猛地想起了什么,慌忙拿出有老人笔迹的那张纸条,和段小颖写的纸条一对比,两种笔迹一模一样。在门里为神秘少年唱歌的,根本就不是段小颖,而是这位老人!

“段小颖长得很漂亮,可惜,她是一个哑巴,她在生病变哑之前,是艺术学院的学生,非常热爱唱歌。她简直就是上天给我的礼物——神秘少年们两个组成了一个组合,她在台上假唱,而真正唱歌的,是躲在幕后的我。”老人骄傲地笑了笑,接着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在她出意外之前,她突然提出终止合作,因为她爱上了一个神神秘秘的人。那个人每个星期天都会来听她唱歌,她不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人,还是喜欢她的歌声。于是,她想对那个人表明心迹。”

段小颖那个时候已经爱上了神秘少年?神秘少年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到了深深的恐惧,神秘少年把目光转向了老人。

老人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变得凶狠起来:“你猜对了,是你害了段小颖。你知道我唱歌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吗?那是没有灵魂的日子!和段小颖合作,我好不容易体会到了生命的快乐,可就这样被你给夺走了!于是,我在聚光灯上做了手脚——接着,我打算找你报仇。可是,在酒吧的那晚,段小颖的鬼魂忽然出现了……”

神秘少年痛苦地想起了在酒吧的那个晚上,光线非常的暗,台上的段小颖距离神秘少年很远,她是哑巴,根本不可能跟神秘少年说话,跟神秘少年说话的人,原来就是躲在幕后的老人。老人诱惑神秘少年去他家门外,很可能就是想伺机害神秘少年,但是,神秘少年的纸条里,尽是赞美他歌声的语句,这让他沉浸在了虚荣之中,所以迟迟没有对神秘少年下手。

那他为什么要借机卖给神秘少年冰箱,并且躲在冰箱里,又到这里跟神秘少年说明真相呢?神秘少年想不通,于是,就把疑问写给他看。

老人一看,脸色突然变了,他瞪着神秘少年,声音颤抖地说:“那个把我装进冰箱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神秘少年怔住,一个怪异的细节出现在了神秘少年的脑海里——老人给神秘少年的一张纸条上,曾经出现了一滴散发着腐尸味道的液体,那液体当然不可能属于老人。神秘少年慌忙拿出了那张纸条,果然,上面的字不是老人的笔迹。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天,老人以为和神秘少年的交流结束了,就离开了那扇门,而门里潜伏着的另外一个人,悄悄出来,写了那张纸条。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段小颖。看到那液体之后,联系到歌声的转变,神秘少年先入为主地认为唱歌的“段小颖”已经开始腐烂。也许,那只是老人的喉咙生病了,而听不到自己声音的老人,是不会发现这一点的。

“我卖给你冰箱,是想借机骗你钱。你出去后,我感到自己被人掐住了脖子,很快就晕倒了。刚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冰箱里。”老人满头大汗,一双眼睛越瞪越大,“我以为,那个从身后把我掐晕的人是你!”

听到这里,神秘少年下意识地朝老人身后的冰箱看了过去——虚掩的冰箱门后,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神秘少年。

那双眼睛苍老浑浊,绝对不是段小颖的眼睛。老人看到神秘少年的脸色变了,顺着神秘少年的目光看向了冰箱,他愣了两秒,忽然不甘地尖叫了起来。他的声音非常的刺耳,而神秘少年,早已经惊恐万分地逃离了小屋。

冰箱里的人,就是老人——或者说是老人的尸体。他并不是被人掐晕了,而是被掐死了,从冰箱里走出来的,是他的鬼魂。神秘少年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老人的身上,鬼魂脱离身体的那一刹那,被神秘少年完全忽略了。

那个掐死老人的人,一定是段小颖。

神秘少年来到老人的门前,听到门的那一边,传出了忧伤的吉他声。推开门的瞬间,吉他声消失了,神秘少年知道,神秘少年马上就能看到段小颖的尸体了。

无论她的尸体腐烂到了何种程度,神秘少年都要见她最后一面……

最终没有见面了。

他,有个秘密,有阴阳眼,看到了她鬼魂。

后来到处流浪……

几天后,有一个白发的少年路过发现一个黑衣少年,白色的眼睛,身材瘦小,清秀帅气的脸,他不停咳咳咳声,打量那黑衣少年发出奇怪的红色气息,“这是,强者吗?”

……

“姑娘,如受不了就回去吧。”幽默默走,冷漠的背影。

杨莹切了一声,“别小看了本姑娘……”

突然幽停下脚步。

杨莹撞到他背身,“疼,你干啥?”

“这是。”幽通过阴阳眼看向另一处学校远处楼梯间发出黑色气息,“看来四人被困了。”

身后跟踪的神秘少年,他看着黑衣少年看学校那一处,他看那一处,他也瞪大眼睛,阳台出现站着一位少女,是段小颖,她怎么会在这……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