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瞬间安静无比。
“会是谁啊姐姐?”
苏慧欣小声嘀咕着。
“还能有谁,此刻谁最跳脚就是谁呗。”
苏皖昭说完此话,三人都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秋儿,你出去同他周旋一下。”
一直没有存在感的秋儿应声出了门。
在秋儿打开门的时候,张晚成一直在从门缝向屋里眺望。
秋儿侧身挡住门缝道:“公子何事?”
张晚成也不觉得尴尬,对秋儿做了个揖。
“姑娘可否让我看一眼你家主子,我想知道,将京城第一公子这个名号收入囊中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秋儿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此刻见了张晚成,不似别家丫鬟一般双眼含情,而是挺直腰板直言。
“我家主子不见外人,我一个做丫鬟的,也不好直接放你进去。”
张晚成看着眼前的秋儿,想起了之前的那个主儿。
语气神色竟和那日苏家大小姐二样不差。
张晚成不禁心里有些膈应。
张晚成将自己自作的画扇赠与秋儿,希望秋儿能通融一下。
谁想秋儿直接将扇子从二楼扶手处扔了下去。
“你!”
张晚成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的画扇可是别家女子千金都求不来的,没想到今日竟直接将它像垃圾一样扔了下去。
“公子别放在心上,奴婢的家训一直都是如此,下人不得接受别人给予的无用之物。”
张晚成脸更绿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画扇竟被面前这个丫鬟说是无用之物。
“公子若是无事,就先回去吧,毕竟马上就要公布结果了。”
张晚成气的直跺脚,软的不行他就来硬的。
张晚成越过秋儿直接要推门而入。
谁料秋儿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娴熟的手法直接将张晚成抵在了扶手处。
“我家主子可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念在你是将军府的小孙子,世人都顺着你,我家主子也赏你个面子让奴婢出来应付你,但即使我家主子不念,你也是要受着的。”
秋儿这句话说得一针见血。
你将军府的人又如何,她主子就算是不见也不是不可的。
“绣花枕头。”
秋儿念叨着松开了手,张晚成见自己也打不过这女子,好在没有人看见,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苏皖昭看着秋儿打趣道:“秋儿真是越发伶俐了。”
谁想秋儿竟然红了脸。
“小姐,您就别打趣秋儿了。”
“想不到昭儿身边的丫鬟都是这么伶牙俐齿,机敏灵动。”
秋儿见荣璟也夸着她,便直接跪下道:“秋儿机敏不过是跟小姐有样学样,还是小姐教得好,公主谬赞了。”
不骄不躁,恪守规矩。
荣璟点点头示意她平身,不必如此拘谨。
苏皖昭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秋儿,心里一阵酸楚。
这样伶俐的丫头,自己前世竟然因为苏青青几句话,最终选择杖毙了她。
当时苏青青生母在去世前给了苏青青一个碧玉簪子。
结果苏青青便责怪是秋儿偷的。
最后确实是在秋儿枕头底下找到的,但是簪子已经破碎的不堪入目。
想必是当时的苏青青怕秋儿继续呆在苏皖昭的身边,会让苏皖昭慢慢看清她本来面貌,便急不可耐的陷害她。
苏皖昭拉过秋儿的手道:“你我虽是主仆,但是早已情同姐妹,你长我几岁,也差不多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秋儿却摇摇头慌张的说道:“秋儿只想一直陪在小姐身边。”
正当苏皖昭还想说点什么劝劝她,楼下却响起了司明的声音。
最终结果,确实是“二楼三房”胜出。
按照历年的规定,第一名必须去一楼擂台领奖,让大家看看第一名的真颜。
“我不可能去的,若是让父皇知道我偷偷出宫,我死定了。”
苏皖昭也没想到回事这样的结果。
如果不去的话肯定会引起争议的,但是去也是不可能的。
“不如让秋儿代领吧?”
苏皖昭有些不好意思的提议。
毕竟是她让荣璟去参加的比赛,最终得奖却也和荣璟没关系。
反观荣璟,好似一点都不在意。
“不过是一个名声而已,我的名声已经够大的了。不如就你去吧。”
苏皖昭也不再推辞,若是领奖的真是她,她定能给张晚成当头一棒。
“昭儿多谢惠德公主。”
荣璟夫妻苏皖昭道:“若不是你,我哪有机会出来玩,不过是一个名号而已,我觉得你可交,你就是个好的,但是以后莫要再利用我,若是生出嫌隙就不好了。”
苏皖昭也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荣璟,想着日后再同她说为何处处针对张晚成吧。
苏皖昭从秋儿裙摆上撕下一层纱布,当做面纱使用。
“昭儿哪怕是将嘴挡住了,光是眼神怕是那帮男子就已经沦陷其中了。”
苏皖昭笑着出了房间。
到了一楼擂台,苏皖昭从容的走了上去。
但是内心还是有些许的不自在,毕竟确实不是自己的功劳。
但是二楼雅间门口,同样带着面纱的荣璟却对她信任一笑。
随后苏皖昭内心最后一丝不适应也烟消云散了。
台下皆是参赛男子的唏嘘声。
“一介女流怎会写出如此好诗,怕是替别人领奖吧?”
“就是就是。”
底下也有人随声附和着。
“公子还自称读书人?读书人讲究男女平等,为何今日之诗不能是我作的?还是说你不想承认你输给你眼里的一介女流了?”
苏皖昭字字铿锵有力,让台下的男人不敢反抗。
前世便是如此,各个人手里拿着竹卷便认为自己是读书人了。
各个高傲自大,目中无人。
“姑娘若真是作诗之人,大可以背出自己的诗,今日你若是背下来,我们就姑且不计较。”
楼上的荣璟紧张的不行,她的诗她确实能背下来,但是昭儿就不一定。
本来荣璟还是有点气愤苏皖昭利用自己,但是如今却担心事情暴露让昭儿被人唾弃。
“公子此言,我听着怎么这么刺耳?何为‘你们姑且就不计较’?难道意思是说,即使我背下来了,诗也不是我做的,你不是网开一面不追究?就这样还敢来参加诗词大会。你有文人墨客的骨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