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把手缩回去,祁黎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微微使劲,让得她根本没法动弹。
她仰着头看着他,两只大眼睛惊慌的看着他。
祁黎喉结微动,眼神一暗,沉声道:“你在做什么?”
“我…我只是看你脸上有水。”习氿氿有些结巴道,“没有别的意思的。”
天这么冷,他不擦这水很快就会结成冰,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眼前的人。
祁黎闻言松开她的手,习氿氿飞快将手藏进披风里。
他的力气那么大,她的手现在还是痛的,肯定青了一块。
以后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她在心里暗暗腹诽道。
习氿氿眼睛盯着脚尖,也不敢抬头看他。
“你过来我这就是因为做这事?”祁黎的眼光看向不远处在装修房子的几个小妖,眼里闪过一丝异色。
习氿氿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朝容正指挥这小妖们装饰房屋,将一些布帘挂上。
“这有什么不对吗?你这里这么冷,昨天拿来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大作用。”习氿氿如是回到。
她昨天晚上可是想了很久,从现在开始她要好好抱紧眼前这个大腿。
但是现在的祁黎毕竟还不是未来的那个魔君,他还没有灵力,目前这种阴寒的天气也不是他能抵御住的。
她脑子里还是有些记忆的,当初因为自己的罚跪再加上寒雪天气的侵袭,祁黎发过一次高烧,那个时候的自己根本就没想着帮他。
并且还跑到这来威胁他说要是他不愿意从了自己就准备冻死在这庭北阁里。
祁黎那个刚硬的性子怎么会接受呢,硬生生把她赶出去了。
自己那时候也是真轴,还真就把人晾在这边,不让任何人管,祁黎差点就死在这里了。
可是天道庇佑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夭折呢,他硬生生自己挺过去了。
这一次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冷若冰霜,她能感受到那之后的祁黎对自己越发的厌恶。
害,都是自己造的孽,你说自己回来的怎么这么不是时候呢,要是能没遇到这冤家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了。
祁黎闻言看了她一眼,皱眉道:“你是认真的?”
他本来以为昨天只是这个小梅花精的一时兴起,结果没想到还有后续。
“嗯。”习氿氿点点头,一脸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总该学到一些教训吧。
祁黎见此,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他习惯了面前的人娇蛮的模样,突然变成只听话的小猫,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想着他转身往上面走去,习氿氿看了一眼朝容他们,又看了看祁黎的背影。
她知道自己最近的改变有些大,面前的人肯定发现了一些端倪,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啊,难道还要重复前世的事情,把命给送掉吗?
她可不想,那就老老实实改正吧。
时间会想祁黎证明自己的真心实意的,到时候只要他能稍微顾及一下她这涂福妖山就行了。
这么此昂着,她蹬蹬瞪的跟着上了楼。
上去之后发现祁黎站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她走进他,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你在看什么呀,外面怪冷的,把窗户关上吧。”
她这说的是实话,自己裹着厚厚的衣服再加上一条毛绒披风都抵抗不了外面的寒风,祁黎这一身单衣能抵什么用。
祁黎望着她伸出来的小手,纤细白嫩,看着让人生出想咬一口的心思。
脑子里不知怎么就想起昨天她为自己吃梅花糕的画面,那血腥和甜腻的滋味仿佛还在嘴边,带着寒梅的香气。
“手不疼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得习氿氿缩回了手,有些委屈的看着他。
这人怎么老想着欺负自己的手,昨天是咬,今天又捏,真的是坏透了。
这幅反应让得祁黎眼神一暗,沉声道:“伸出来。”
习氿氿仰着头望他,一时没有反应,伸出来做什么?
她的眼里透露出困惑,可是下一刻自己的手就被男人攥紧掌心。
那冰冷刺骨的温度让得她惊呼一声,反射性的想要抽回,却动弹不得。
“你要做什么?”
祁黎没有回答她,只是打量了一些的她的手,看着她另外一只手,昨天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剩下浅浅的小伤疤。
作为妖灵,自愈能力一般都存在,但是这个女人这么小的伤疤一夜都消失不了,真是娇气。
他手往上一佛,当见到那伤疤还是存在的时候,脸沉了下来。
他倒是忘了,自己现在灵力尽失。
心中突然的怒气让得他甩开了她的手,转身背对着她。
习氿氿真是一头雾水,这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呢,她什么都没做啊。
她伸着手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也没有什么能让人生气的地方吧,怎么这个魔尊这么古怪。
“祁黎,你怎么了?”她不解的问道。
有时候男人的心思比女人难猜多了,而祁黎的心思那是更难猜。
她上辈子就一点也没猜着,这辈子更不想猜了。
祁黎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来,一双狭长的眼眸盯着习氿氿,让得后者浑身紧绷。
突然一阵寒风袭来,两人的发丝在风中交缠。
习氿氿看着逐渐染上雾的俊脸,心里叹了一口气,默默上前,开口:“祁黎,你弯下腰吧。”
祁黎的眼里透露出不解,她想做什么?
身子却是顺从的弯了下来,两人眉目相对,习氿氿莫名有些脸红,但很快把那份羞怯压下去。
双手放在披风的系带上,将其解开,随即将披风披到男人身上。
祁黎的眉目有些怔然,显然没有预料到她是这般举动。
眼前的小妖精垫着脚,有些吃力的将披风套在他的肩上,带着淡淡寒梅香气的呼吸扑打在他的脖颈处,心里生出些许异样。
习氿氿没有想那么多,自己在朝容的侍奉下穿的很厚实,再加上灵力加持,这披风对她也没什么大作用。
“这就是你的讨好吗?”凉薄的声音在习氿氿的耳畔响起,她手一顿,扁了扁嘴。
将系带系上之后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无奈道:“你就不能当我在给你送温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