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的什么心?
不就是想活着吗?
如果不是为了活下去,她怎么会一直战战兢兢,过着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她只不过是做错了一件事情,她也早就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是为什么上苍就是不肯饶恕她。
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却早就将她置于一个死局。
她只能在生的迷局中苦苦挣扎。
习氿氿的眼睛里突然多了一些什么,将那无辜的清澈之中覆上了一层薄雾,带着一种祁黎看不清楚的东西。
似怨似恨,似悔似怕。
这样的情绪不该出现在这个小妖精的眼里,这是祁黎最直接的感受。
所以会是什么让得她如此,祁黎想了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头绪。
他的手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
习氿氿被这举动惊醒,眼里闪过慌乱,不知道面前的人想做什么?
祁黎的脸渐渐靠近,她已经能感受到他清浅的鼻息已经扑打在她的脸上了,她有些紧张的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旁侧突然传来几声惊呼。
祁黎目光一沉,扫了过去。
那几只不知品种的小妖正往这边观望着,眼里都透露出震惊之色,显然没有想到上来会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为首的朝容面色绯红,她绞着双手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好像又打扰了妖主的好事,可是妖主为什么总是一种被人胁迫的样子,这角色是不是颠转了。
那个男人没有分毫的灵力,怎么可能敌得过妖主,除非是她自愿。
不过妖主似乎对这个男人一见倾心,做出这些也不是不可能的。
脑子里胡乱的想着,朝容越发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一些什么,现在退下去还可以吗?
习氿氿不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听到声响的她早就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趁着祁黎不注意,小心的往后退了几步。
看到了一定的安全距离,她才干笑一声,目光转向朝容他们。
“怎么了?”她盯着朝容,见到后者有些扭捏的样子也是有点奇怪。
她从来没看过她的贴身侍女是这样一般模样。
“妖主,属下知错。”朝容几人连忙跪下,为自己的鲁莽闯进赔罪。
习氿氿眼睛眨了一眨,她并不觉得他们有错啊,相反她们是解救了她,要不然还不知祁黎要做出些什么来啊。
虽然说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也不吃亏,但是现在她并不想和祁黎发展超出抱大腿之外的关系。
那些前世的奢望早就随着死去的习氿氿烟消云散了。
祁黎双手环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你这一群下属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听到这话,习氿氿生气的瞪着祁黎,他可以嘲讽她,但是这些小妖又没对他做什么,他有什么资格说他们。
再说了,他们可都是前世为了自己丧命的人,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人。
看到本来在他面前像只受气包子一样的小妖精突然对自己怒目而视,还是为了这么几个无足轻重的妖,祁黎瞬间面沉如水。
他大步一迈,到了习氿氿的跟前,掐住她的下巴,狠狠道:“收回去。”
把这样的眼神收回去。
“放肆,放开妖主,你这个贱奴竟然敢以上犯下!”朝容见着这一幕,当即怒喝道。
手上也凝聚成一股灵力,当即向祁黎袭去,作为习氿氿最亲近的人,她可不是一个只会梳妆打扮的侍女。
习氿氿生来对灵力的感觉灵敏,几乎在朝容动手的那一霎,她就感觉到了。
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要是落在祁黎身上肯定没有好事。
她想出声呵止她,可是下巴被祁黎锁住,根本不好说话。
这让得她心急如焚,开始挣扎起来,手试图去掰扯祁黎的手。
祁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下一秒在习氿氿吃惊的眼神中瞬间移了一个位置,朝容使出的招式落在墙壁上。
一声巨响之后,墙壁开了一个洞,风更加肆无忌惮的往里刮。
她的衣摆连带着祁黎的一起在寒风中浮动。
面前的人向她证明了哪怕是没有了灵力,他依旧有着不惧她们的实力。
是了,祁黎这个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人收拾了,他可是未来的魔尊啊,没有一些本领护身,凭借着这一凡人之躯,他怎么可能走到那个高位。
习氿氿一时间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滋味,她刚刚是真的怕朝容伤到面前的人,虽说其中有这害怕他报复的缘由,但是你说完全没有一些别的心思,她说不出口。
“祁黎,你放开我好不好?”习氿氿软声哀求道,她不希望和他闹得太僵,这样下去两方之间的关系只会更加恶劣,对之后的投诚会造成阻碍的。
看着她耸搭下来的眉目,祁黎心中的暴躁渐渐消散,冷静下来只是觉得无趣,他刚刚竟然会为了这个小妖精让尘封已久的心波动,真是可笑。
可是手下的滑嫩感竟然让他生出些许不舍。
这小脸蛋真是可人极了。
“祁黎,你还不放开妖主,你想和我整个涂福妖山作对不成?”见自己一招失利,朝容更是恼火,想着习氿氿还在祁黎手上,她就越发焦急。
她有些不明白妖主为什么不用灵力压制祁黎,难不成是被这人用了什么下三滥手段给封住了灵力不成。
这么一想,再联系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她越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
心里的怒火就更甚。
“祁黎,你别仗着妖主对你的喜爱就肆意妄为,我们这妖山可不只有你一个好看的,有的是人等着妖主的宠幸,识相的你就赶快求饶。”朝容真是很不喜欢这个人,明明山上有的是可人的郎君,偏偏习氿氿就对他中意。
关着这样的恩宠,他还不接受,整日板着一张脸。
“是吗,还有很多人等着妖主你宠幸?”祁黎的话带着些阴恻恻的滋味。
习氿氿莫名有些害怕,但是一时也说不上什么话来。
眼前人的沉默让得祁黎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甩开习氿氿的下巴,从衣袖里扯出一块白纱,仔细的擦拭了手。
“既然如此,妖主你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