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事吧?”习氿氿的声音有些颤,她的手还是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没有松开。
祁黎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句:“无碍。”
“那沈岸…”
“从今天起我希望你能记住你刚刚说的话,不要在为了他反驳我。”祁黎再次说道,看得出他对之前的事情十分在意。
习氿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只要沈岸这次能逃过这一劫,那她自然会听他的话。
其实,她真的没有想到祁黎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救沈岸,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像他会做出来的,但是他还是做了。
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在他的心里也是有着一些地位的。
“咳——”祁黎轻咳一声,虽然说无大碍,但是三分之一的精血还是耗损了他大部分的元气,接下来恐怕需要花好长一段时间来调养了。
心里暗暗想到,不过竟然没有什么后悔之意。
他不由得看了看扶着自己的小女人,他可是从来不会做亏本生意,所以有些东西他自然是要拿回来的。
“妖主!”突然从门外传来了焦急的呼喊声。
习氿氿听出了这是朝容的声音,暗叫一声不好,她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
之前用药将她迷晕之后,原本按照这个时间,她应该早就以命换命了,自然不用去面对朝容,可现在她还好好的。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同朝容解释了。
“怎么了?”祁黎见她慌乱的样子,不解的问道。
“我…”习氿氿面色发窘,然后将之前自己对朝容做的事情一一告诉祁黎。
“你当真是执意向死啊,沈岸就对你这么重要?”祁黎顶住后槽牙,冷冷一笑。
习氿氿见此有些心虚道:“我不是,就是救命恩人吗,难道别人救了你,现在他面临死境,你有办法解救他,你会选择不救吗?那样岂不是太没有人性了?”
说道最后,她的声音逐渐大声了起来,似乎是找到了一些底气。
“看样子,你还有理了?”祁黎轻哼了一声,眼神不善的看着她。
一命换一命这种老套的还恩形式也就只有眼前的人,哦,不,应该说是妖才会做。
真不知道这个妖主是怎么坐稳的,就这样蠢的人也没有被人算计,只能说这个山上的妖精都太没见识了。
“我…那我还能怎么办嘛?”习氿氿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如果就这样让他死去,这肯定就会成为我人生中一个跨不过去的梦魇,我一点都不想要。”
“说的你好像有似的?”
“我怎么没有了,我…”说道这,习氿氿话语一顿,她看着眼前的人,明明他就是她的梦魇啊,一个月之后的那个夜晚,灯火生平的大殿之中。
她的心脏被那漆黑之中探出来的手狠狠捏碎,而祁黎只是一脸漠然的站在不远处。
在她倒下去的那一看,她看到了那团漆黑飘向祁黎,然后对他俯身下跪。
一切的一切宛若昨日发生一样,她根本就无法忘记。
所以说这样的事情她不想在经历第二次,她不能再被一个人折磨的同时,再背负上另外一份孽债。
这样的结果她无法承受。
“你什么?”祁黎感受到了她的出神,看起来似乎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他皱眉问道。
他可以确保从他来到这涂福妖山之后,习氿氿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情,并且是足以让她如此恐惧的。
那样说来就应该是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了,有人在她心里留下来很深的印迹,深刻到让她害怕之后任何一个可怕的结果。
这个念头一出来之后就被他所接纳,但与之而来的就是心底升腾的一丝恼怒。
他不喜欢这个答案。
“没什么,就是不想背负人情。”
她在隐瞒,祁黎很肯定这件事情,眼底也是闪过一丝寒意,他不喜欢别人骗他,尤其是这个人被他化进了自己的圈里的时候,他更不喜欢。
就在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
朝容从外面飞奔进来,当看到习氿氿的时候,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妖主,我可算找着你了。”
没有人知道她一个人从霜雪阁的软塌上醒过来时的那种惊恐,她完全没有想到习氿氿竟然会把她药倒。
再加上她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呢。
所以她几乎在醒过来的那一刻立刻往这边赶过来。
她真的是太害怕了,她怕自己一进来就看到的是一束枯萎的梅花,那是她无法接受的结局。
她的妖主可是要幸福过一辈子的,这是老妖主叮嘱她做的事情,她怎么能不把它完成呢。
可是就在刚刚这一切几乎成为泡影。
看着朝容宛若掉了线的珍珠一样的眼泪,习氿氿瞬间觉得心被揪紧了,赶紧走到她的身旁,用帕子擦干她的泪水,一边安慰道:“好朝容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的妖主正生龙活虎的站在你面前啊,你看?”
说着她原地转了个圈,使得朝容的眼泪收了收,但是那发红的眼眶却是一直都还存在。
“那妖主为什么要用药把我击倒,而且还跑到了沈公子这边?”
“呃…”
这话确实是把习氿氿问道了,她一时半会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些求救似的看向祁黎。
后者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帮她解围的意思。
习氿氿不由得有些泄气,但是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她的举动倒是让得朝容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祁黎的身上,她眉头也是跟着紧皱,十分不满的看着他:“你怎么也在这?”
她可不会忘记习氿氿盛装打扮去见这个人结果却是一脸心死的回来,这其中肯定是祁黎做了一些什么让得后者心灰意冷。
她能给他好脸色看就奇怪了。
“与你无关。”对于习氿氿以外的人,祁黎向来没有什么耐心。
他这副反应得朝容瞬间火冒三丈,在习氿氿毫无防备之下,一条藤鞭就向祁黎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