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岸的离开,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了。
习氿氿感受着祁黎和朝容无声的对峙,心里有些无奈,这两个人就天生气场不和一般。
“朝容,现在查清了是一个误会,就没什么了,你先回霜雪阁吧。”习氿氿看向朝容,安抚道。
后者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看向祁黎。
哪怕他并没有害沈岸和习氿氿的心,但是他知道有关魔族的事情也未免太多了吧,她心里还是不放心。
这样一个潜在的隐患留在涂福妖山上,肯定是个威胁。
祁黎淡淡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眼里毫不掩饰的敌意,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么?”朝容气愤回到,她自然看得出那蔑笑的对象是自己。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习氿氿赶忙拉着朝容往外面走,一边对着祁黎说道:“祁黎,我先回霜雪阁了,晚些时间再来看你。”
现在这种情况她不和习氿氿离开是不行的。
好不容易把人拉着出了庭北阁,习氿氿才稍微松开朝容的手,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朝容,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祁黎呢?”
她是真的不太明白。
朝容也是不理解的看着她,“妖主,您难道不觉得祁黎这个人很奇怪吗?您真的相信他知道的那些东西是从书本上看过来的吗?”
两个问题把习氿氿问得哑口无言,她干笑一声,有些不自然的回道:“或许呢。”
这句话中的心虚真的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发现了,但是哪怕是这样,她也不能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眼前这个人。
前世今生的,这种事太过于玄妙。
当然这些对于他们妖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关键是前世的自己太过于凄惨,要是被朝容知道了,不知道会这么对待祁黎,所以这事情就此打住吧。
“好朝容,你就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了好吗?你只要知道祁黎对我来说很重要就行了。”习氿氿晃了晃她的手臂,带着些恳求道。
“可是…”朝容依旧有些犹豫,可是看着习氿氿那神情,不由得闭上了嘴,没有再说什么。
见此,习氿氿心里松了口气。
“好了,那我们回去吧。”
祁黎这里暂时不能过去了,至少得让朝容将心里的芥蒂稍微放下一些。
紧接着,习氿氿将人带回了霜雪阁。
甫一进门,她就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一身素稿的模样,这让得她眉头瞬间皱起。
她不喜欢白色,尤其是这种惨白的颜色。
“朝容,我要换衣裳。”
“是,妖主。”
朝容随即从衣柜中挑出了一件淡粉色的纱裙,“妖主,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说着,她将衣服为习氿氿披上,瞬间镜中的人就添上了几分艳色,这让得习氿氿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她喜欢喜庆的颜色,之前真的是太过寡素了,这么一想来自己那会可真的是心如死灰呢,连平日里最在乎的着装都没有好好注意。
“对了,妖主,十日后就是你的生辰了,这次我们要怎么举行?”朝容看着她身上穿的衣服,想到这是她去年生辰穿的那一套。
时光荏苒,一年既然又过去了。
听到她的问题,习氿氿脸上的喜意稍微散了一些,以往她对自己的生辰十分喜爱,因为有足够多的人陪着她。
那个时候整座山都是热闹的,哪哪都喜气洋洋,最重要的是她的父母会给她准备很多礼物,再加上山上的众妖送过来的,简直就是一场礼物的狂欢。
她特别喜欢!
可是自从那两个人离开之后,她就不热衷这件事情了。
但是朝容不想看到这样,几乎每年她都会筹办,而她只需要静静的躺在软塌之上静静的观赏着就行了。
“按往常一样吧。”习氿氿有些意兴阑珊的将外衣褪下,随后慢慢走近里间。
瞧着她这反应,朝容知道她肯定又想到了什么,面上有些担忧的跟了上去。
“妖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最近山中确实发生了许多事情,正好借此机会焕然一新,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习氿氿转过身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管再怎么不舍,现在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机会再去反悔。
父母的事情她往后或许有机会寻到,但那绝对不是现在。
听到她这么说,朝容心里稍微安心一些。
“妖主,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举办这次宴会的,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恩。”
看着朝容满是斗志的神情,习氿氿笑着颔首。
这样也好,正好可以通过这件事情转移朝容的注意力,这样她也就不会总盯着祁黎不放了。
涂福妖山要举办一年一度的生庆宴会的消息很快就传了下去,一时间山中也是喜气腾腾,最近因为一些事情引起的阴霾也逐渐散去。
而作为这次宴会的主人公的习氿氿此刻正在山中的最北边一个阁楼里做着服侍人的工作。
她将一碗药端到某个闭眼修行的人的面前,有些赌气道:“喝药了。”
男人并没有立即睁开眼,直到感受到她有些不耐烦的情绪之时,才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向嘴巴翘得老高的小妖精。
“你就这么不情愿照顾我?”祁黎从她手中接过药,问道。
“我可是妖主哎,你这样总使唤我,我面子往哪搁?”说着,她一屁股蹲坐在他的旁边,哪怕是前世她死得再惨,也是没有做过伺候人的活。
现在好了还得跑到这个人这里端茶倒去,她堂堂一山之主的威名往哪搁,要是被朝容知道了,少不了又要训导她一阵了。
祁黎见她这模样,开口道:“既然你这般不情愿,那我这药也不喝了,毕竟妖主端的药,我也是配不上。”
说着就要把药倒了。
“哎哎哎,你干什么呀!”习氿氿闻言赶忙握住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药怎么能不喝,你的身子还想不想养了?”
见此,祁黎轻笑一声,打趣道:“不委屈了。”
习氿氿见他这般调笑,收回了自己的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嘴巴里嘟囔着:“不知道你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