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容,我累了,想歇下了了。”习氿氿说完后立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看着这样耍无赖的妖主,朝容本来要说的都无奈的吞了回去。
又过了半晌,她才站起身子,往外退了出去。
习氿氿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她离开之后才松了口气。
“嘶——”那疼痛又随之而来,她慢慢坐起来,靠着床栏。
将两旁的帷幔散了下来之后,她将自己的衣服拉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上那伤口的位置。
一朵血色的梅花尤为的明显,她轻轻抚摸,那儿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跳动。
她的眼神有些出神的望着,思绪飘散。
与此同时,朝容从房间里退出去之后,并没有立即回去自己的住处。
她总觉得习氿氿隐瞒了她什么,她从来没看过后者那样苍白的脸色。
哪怕是在寒症发作之时,也是没有过的。
所以这一次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什么。
上一次“沈岸”给她留下来的伤肯定没有完全好全,她还记得那从中游离出来的黑气,那种不妙的感觉越发明显。
但是她知道自己对此毫无办法,现在整座妖山上,只有一个人能解决这件事。
庭北阁
祁黎换下了白日的装扮,又重新穿回了往日的黑色衣袍,表情也是恢复了以往的冷面。
这幅模样才是江衍熟悉的样子。
“三皇子,您是真的不打算回去魔都了吗?”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虽然说他早在内心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但是今天发生的一切不得不使他多想一些。
爱美人不爱江山这种事情也不少见,他可不希望自己投靠的人是这样一个不会审时度势之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这一次可算是来错了。
“呵,你觉得呢?”祁黎冷笑一声,眼里的暗意汹涌。
他怎么可能不会回去,他不但要回去,他还要将那个人彻底的扳倒,一切算计他的人他迟早会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净他们的罪孽。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江衍悬着的心渐渐落下。
只要祁黎没有那个念头,接下来的一切就好办了。
“三皇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过来是诚心投诚。”江衍正色道。
在面前这个人和魔都那位之中,他的选择是前者。
“哦,为什么?”祁黎不是那种容易被突入起来的好处冲昏头脑的人,往往越是这种时刻越要谨慎。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把突如其来的利剑刺向的是你的敌人还是你自己。
“三皇子,这些日子你不在魔都,想必你也不太清楚现在魔都的局势。”江衍脸上露出一丝厌恶,“前些日子大皇子突然选择闭关,根本毫无交代,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紧接着二皇子出面代替了大皇子所有的掌权。”
听着他的秒速,祁黎的眼神变幻。
他那位大哥会闭关并不意外,只不过将所有的事情都抛下这样的做法有些不符合他的性子,至于另外一个人迫不及待的行为,他不意外。
这个自从他诞生起就一直与他抗争的魔头,他可是从来没有小看。
“那你为何不投身于他的靡下,毕竟与一个丧失了所有妖力的选择相比,他似乎更有胜算。”祁黎把玩着手上的小药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抛下一个那样的上等的选择,跑来这穷山僻壤之处来找他,也是有些不知所谓了。
“殿下说笑了。”江衍笑了笑看着眼前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稍微有些手段的人都知道面前的人才是整个魔都最应该继承大统之人。
那次的祸事使得他失去了全部的妖力,还被驱逐出去魔都。
有不少的在为此感到遗憾,但是他并不这么认为,如果祁黎真的这么好对付,也不至于在那两位的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
所以哪怕现在看起来局势最不好的就是祁黎,他也依然选择了后者。
富贵险中求,这句话从古至今就被无数的人验证着。
再说现在的魔都简直被一些乌烟瘴气的魔众弄得一团糟,实在是扰人之际。
“你真这么认为?”祁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他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茬,什么人说假话,什么人说真话,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江衍选择投靠他,不管目的为何,只要是不站在那个人的那头,他可以留他在身边。
毕竟他想做的事情也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这是自然,殿下现在可以不相信我,往后的日子我自然会证明给你看。”江衍继续承诺道。
其实他也算是和祁黎自小一起长大,他的心思他还是能猜得出一些来的。
就比如说现在,虽然他没有完全承认,但是他已经选择了他,至少现在看来是如此。
“我知道了,这些日子你就呆在这山上吧。”祁黎淡淡说道。
“这?”江衍有些犹豫的看着他,“殿下,现在魔都开始混乱,您还是不打算回去吗,还要继续留在这?”
这一点江衍无法理解,他自认为在自己的帮助之下,祁黎完全可以选择回去魔都。
就算是要藏拙,那也是可以去他的地域,而不是选择呆在这个小角落。
这根本就对他们的大计丝毫没有用处。
“我还有事要在这里完成。”祁黎给了一个模糊的解释,他的神色不明,似乎在想着什么。
江衍听着这话,脑子里就蹦出了一个身影。
“您是为了习氿氿?”
“不全是。”
这个答案使得江衍一愣,他不明白这个地方除了那个女人之外还有什么好值得后者留恋的。
其实就算是那个女人,江衍也觉得丝毫不值得。
如果祁黎真的喜欢这种类型的,完全可以去他的领地跳,他相信定能找到一堆的美人。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因为他明白男人在兴头上被打断的话肯定会不爽的,而在他看来,祁黎和习氿氿两人的状态似乎正好就处于这个特殊的时期。
所以再过些日子,等到祁黎自己厌倦习氿氿之后,这件事情自然而然就解决了。
他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和他生出间隙。
“谁在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