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看着手上的绳索,扯了扯,最后带着它落到了祁黎的身旁。
“殿下,不是说要留下它研究吗?”
“太聒噪了。”
祁黎冷声道,然后向外面走去。
留下江衍在原地有些郁郁寡欢,明明一开始说好是将魂魄活捉的,现在却直接将魂魄打散了。
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暗暗吐槽,不敢放在明面上说。
看着祁黎离开的身影,他赶忙跟了上去。
两人不一会儿到了霜雪阁,朝容在外面焦急的来回走动。
当看到他们时,她赶忙跑了过来。
“你们没事吧,那个蛇妖的魂魄呢?”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生怕那个东西再进入到习氿氿的身体里。
刚刚祁黎使她们先走,她把习氿氿安顿好后,本来是想去帮他们的。
但对习氿氿的不放心使她不敢离开这所阁楼,只能在外面等着。
“消失了。”祁黎留下一句话后与她擦身而过。
“什么意思?”她低喃道。
听到的江衍笑了一声:“你这小侍女怎么这般愚蠢,消失就意味着那个蛇妖已经不再这人世间了。”
听到他的解释,朝容松了口气,然后准备往里面走,结果却发现身子动弹不得。
“江衍,你要做什么?”她生气道,想要转身却没有办法。
现在就他们两个在,除了江衍,她想不到还有谁会对自己动手。
“不做什么,只是殿下不想你进去叨扰罢了。”江衍拍了拍双手,然后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不再说话。
另一边,祁黎进了里间,目光看向床榻上的人。
她安静的睡在床上,面容平静,好似真的只是在睡觉一般。
可是祁黎知道这绝非是眼前所见。
蛇妖能占了她的身体就代表着她的魂魄,要么被驱逐,要么被锁在身体里的深处。
如果只是单纯的困住,那么在蛇妖离开之后她应该就要醒来,可是现在却毫无动静。
这只能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魂魄亦未清醒。
他走到床边坐下,仔细的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眉眼。
“怎么还不醒来呢?”他将声音放柔,似乎怕惊扰了她一般。
但是眼底的焦灼是根本无法掩饰。
第一次这么觉得自己没用
,他似乎真的陷进去了。
“习氿氿,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不允许去,所以,醒过来吧。”
这句话是在习氿氿的耳边说的,里面的坚决之意只有祁黎自己明白。
而在这具躯壳的深处,那片血红的灵海之中,习氿氿的魂魄被捆于石桩之上。
此刻的她昏迷不醒,全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而在她的身边,一张巨大的脸占据了很大的空间,她眼镜盯着习氿氿,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说道:“真是废物!”
枉费了她一番谋略,看来还是时机未到。
“唉。”
随着一声叹息,习氿氿身上的锁链渐渐松解,四周的血色灵海也逐渐清澈。
而那张巨大的脸也沉没入海底。
习氿氿的身子飘荡于海洋之上,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她的手指微动。
与此同时的外界,习氿氿的身躯之上泛着微微莹光。
这异常使得祁黎眼睛微眯,但依旧盯着面前的人。
荧光散去之后,习氿氿的肤色红润了几分。
然后在祁黎关注的目光中,那双眼睛慢慢睁了开来。
似乎是许久未能接触到外界,一开始习氿氿的眼神还有些呆滞,过了好一半会才恢复过来。
她看着熟悉的环境,转动了视线看到了旁边的祁黎。
这使得她习惯性的勾起一个笑容,可是身体的疲惫感使得她连伸手都做不到。
“我这是怎么了,祁黎?”她的声音有些虚弱。
祁黎摸了摸她的头,解释到:“你太累了。”
从那天之后她就一直在被压制,身子受不了是很正常的。
“是,我太累了。”习氿氿附和道,她现在只觉得身子想被什么碾过一般。
这么想着,她的双眸也有些往下,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觉,可是她有些舍不得眼前的人。
她记得她们明明是在亲密无间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身体的虚弱使得她连这个问题也没有问出就陷入了沉睡。
看着她伸出来的手,祁黎选择将其握住,然后就那样看着她。
不管怎么样,习氿氿醒来了。
这其中或许有着一些他不清楚的事情,但是眼前的人似乎更重要一些。
他的心告诉他如此。
一夜过去,习氿氿再次睁开了眼睛,而祁黎依旧呆在她的身边。
他的身后站着朝容和江衍二人以及妖医。
他们所有人都盯着她,当看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朝容眼里露出惊喜,但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确定的话语。
“妖主,是你吗?”
“啊,我…”习氿氿想说话,可是嗓子干涩的厉害,发出的声音也好格外的沙哑。
朝容见此赶忙给她去倒了一杯水,后者喝过之后嗓子湿润了一些。
“当然是我啊,朝容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她不解问道,什么叫是不是她,难道她还能不是她吗?
这奇奇怪怪的问题使得她眉头皱起,然后看向一旁的祁黎:“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情之后再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相对于之前发生的波折,祁黎更担心她的身体。
“我…我就是觉得有些累,其他都挺好的。”习氿氿笑了笑,然后想要坐起身来。
祁黎发觉了她的动作,协助她靠在了床头。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紧张的看着我,我真的没事了?”
习氿氿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堆人,一个个都是眉头紧锁的看着她。
她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都这样一副表情。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江衍有些怀疑的问道。
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面前的人会不会是在说谎。
她能被上身一次就可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该有的谨慎还是不能少的。
“要记得什么?”
面对江衍,习氿氿的语气淡了许多。
她不想和他们再打什么哑迷了。
“祁黎,发生了什么,你和我说吧,我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