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慕烨至到来

“王爷,到了。”

听着马车外小厮的呼唤声,慕烨至缓缓睁开了眼睛,今日上朝时,因着南面发了洪灾,众多大臣均在商讨,所以稍稍耽误了些时间,在回府的路上,他也是不小心便浅浅的睡着了。

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慕烨至看着王府门前掉落的一朵芍药,有些失神道:“这花是哪来的?”

“花?”一旁的小厮皱了皱眉,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这才发现王府门前,不知何时竟然掉落了一朵芍药在这里,他连忙跑过去将花捡了回来,递在了慕烨至的面前,“王爷,许是守门的侍卫粗心了些,不知是何人掉在这里的,开的甚好呢。”

看着眼前的芍药,慕烨至突然有些走神,不知为何,他竟然想起了卿凡尘来,景骁失踪的那天,她便穿着一身绣满了芍药的艳红衣裳,确是配得上她的名字,倾国倾城。

想到这里,他看向现在一旁举着花的小厮:“王妃可在府中?”

“回王爷,王妃近日一直在冠云院里,没有出去过,想来现在应该也是在的。”

……

冠云院中,卿凡尘早早地就换好了衣裳,一旁的如碧看着她淡然的样子,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娘娘,这法子真的有用吗?王爷真的会过来?”

卿凡尘从首饰盒中挑出了一支纯金打造的镂空玫瑰簪子,嘴角的笑容中充满了势在必得:“他肯定会过来的,行了,你也别太担心了,静静等着便是。”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安抚,如碧微微叹了口气,还是上前接过了卿凡尘手中的簪子,替她将头发挽起,看着镜中隐隐约约的倾城容貌,如碧有些失神的喃喃道:“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娘娘如此貌美,他却丝毫都不心动。”

就在这时,一直守在院门口的侍卫突然看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身影,他定睛望去,发现那人居然是许久未来过的慕烨至,想到自家主子昨日吩咐的话,他连忙拍了拍另一位侍卫的肩膀:“兄弟,王爷来了,快些进去通传给娘娘吧。”

一旁矗立的侍卫点了点头,拔腿便朝着院内跑了过去,卿凡尘刚刚装扮完,便听见了他的敲门声。

“进来罢。”

“娘娘,果然如您所料,王爷马上就要到冠云院来了。”

听见他的汇报,卿凡尘倒也不在意,慕烨至来与不来,都与她无关,如果不是这次府里下人们做的太过分,她其实并不想用这一招来吸引慕烨至前来。

“行了,我这就出去,你也快些回去吧。”

等到这侍卫从房中出去了之后,如碧看着卿凡尘的眼中便已是满满的崇拜:“娘娘真是神机妙算,咱们都不用去请,王爷就自己过来了。”

看着她这幅讨喜的样子,卿凡尘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伸指点了点如碧的额头:“你呀,就会说些好听的哄我。行了,快些出去吧,好戏就要开场了。”

说到后面时,她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地淡去,整理了有些凌乱的衣角后,她这才迈步朝着院子里走了出去。

一旁的安蓓蓓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有些后怕:“当初怎么的就上了这个女人的身了,结果现在弄成这副鬼样子……老天爷啊,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呢!”

因着她的身体不能离开卿凡尘身边,所以她的这番话,卿凡尘自然也听的一清二楚,她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双眸微垂,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一片光影。

慕烨至走进了院子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这番美景。

可是下一秒,他剑眉却深深地皱起,无关其他,实在是院子里的景象有些骇人,随处可见的只有已经枯萎的树枝,连院子里的花草也已经枯死,实在是一片荒凉不堪的景象。

而面前的红衣女子却好似看不见这些东西一般,朝着他潦草的行了一礼后,没等他开口,便自己站了起来:“王爷真是许久不见,怎么突然就来到我这冠云院了。”

她身上所穿的正是那一身绣满了芍药的衣裳,听着她有些阴阳怪气的语气,慕烨至本想开口训斥两句,可是看到院子里的景象之后,他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本王只是路过,过来看看罢了。”

说完,他甩了甩衣袖,自顾自的朝着大厅走了过去,一路上的景象让他心里更加烦闷,院子里根本看不见一点鲜活的东西,不知是不是因为下人勤快,虽然院中的植物皆已枯萎,但却并未看到任何掉落的枯枝败叶。

然而就在他走进了大厅后,刚刚的想法又被自己推翻,只见里面零散的摆着几只椅子,而且这凳子的材料,也仅仅只是品相一般的黄花梨,哪怕是柯颐楠的房中,用的也是上好的紫檀木,可是卿凡尘身为王妃,用的却只是黄花梨而已。

虽说心中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可是慕烨至仍是面不改色的坐了下去,这让卿凡尘心中也有了些意外,可是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她还是拍了拍手。

“王爷大驾,还不快把最好的茶点都呈上来。”

一旁的如碧哪能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福了福身后,便去到了旁边的小房间里,在柜子里翻找了半天,才找出一个略显破旧的小罐子,她连忙将这个罐子打开,里面的茶叶因为放了许久,已经有了些发霉,她捻起一撮,丢进缺了个角的茶杯中。

冲泡好了茶水之后,她便端着这茶杯,回到大厅中递给了坐着的二人,语气中也满是羞愧:“娘娘,奴婢找了许久,也只找到了这点陈茶,实在是委屈王爷了。”

看着杯中漂浮着的茶叶沫,慕烨至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将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看见他这副模样,卿凡尘的嘲弄的笑了笑,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杯中的茶。

“只不过是些陈茶罢了,王爷便下不了口。我嫁与王爷这么些年,一应用度都大不如前,不也忍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