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四皇子了解多少?”
晏盼走在宫中的石路上,突然转过身来问明夜。
“我知道的也不多。”
明夜皱眉思索,有些奇怪地问:“你关注这个干嘛?”
“我就好奇问问,不可以吗?”
晏盼笑眯眯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耍机灵的小狐狸。
“四皇子他出身一般般,但是颇得人心,而且人也很宽厚,不会一天到晚摆架子苛责下人。”
“但是他一开始听说并不得宠,因为他的生母罗氏只是一个小官员家的庶女,因为生得娴静,又还有些姿色,在某次宴会上得了皇帝青睐,才被收入宫中。”
“不过自古帝王凉薄,除了一开始有些得宠,生下四皇子后,皇上也就鲜少去她宫中。”
四皇子也就连同这么被怠慢了,毕竟不是正宫所出,也没有什么背景,母亲也开始年老色衰。
可想而知,四皇子的童年一定不怎么好受,有现在这番成就,也怕是有恒心有毅力才能走过来的。
后来四皇子也确实争气,在经济、政治和军事上都有所建树,不会和文人墨客那般文邹邹的,但是也是京城中难得的才子。
母凭子贵,连带着生母的地位也被晋升了。
而且四皇子没有在朝中拉帮结派,只是兢兢业业地行本分之事,希望朝中的大臣也能拎清,好做打算。
如果四皇子在民间呼声极高,那么他将会成为民心所向的君王。
晏盼想了想,拍了拍明夜的肩膀。
“嗯?”
“他是个好人,多留意他,和他来往是对的。”
晏盼说的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他身上的气运也能福泽身边之人,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做最好。”
明夜点点头,发现他们走的路好似不是通向出宫的方向,便以为晏盼走错了。
“出宫的方向不是这边,你跟着我来。”
刚转过身没走几步,衣袖便被晏盼扯住。
“我知道,但我还不出宫。”
听罢,明夜突然打趣,“那你是想要留在这里了?莫不是皇宫过于华美,让你晃了眼睛?”
晏盼知道他在开玩笑,忍不住撇了他一眼。
“我还没肤浅到这种地步好吗。”
说完有有些迷茫地站住脚跟,眼中有些懊恼。
大意了,一下忘了太后宫殿怎么走。
“侯爷知道得多,能否带我慈宁宫拜访下太后。”
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明夜还是照做了。
在宫人的带领下,明夜和晏盼来到了慈宁宫内殿。
晏盼不会知道,她和明夜刚踏进去,闭目养神的太后突然猛地睁开眼睛。
面见太后并非易事,再加上太后本就身体不适,还喜静,所以通常很少人来慈宁宫请安。
透过隔帘,晏盼隐约能看到榻坐上靠着一个人。
“臣(臣妇)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
晏盼眼神四下打量,发现这里一切正常。
“平身。”
帘子后面传来了略带威严的声音,并不见慈祥。
“谢太后娘娘。”
本来一切尚好,突然太后咳了一下。
“太后娘娘,您没事吧?”
感觉到帘子背后有宫人走动,晏盼没忍住关心了一下。
“没事。”
这个声音带了些嘶哑,听着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你们来哀家这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晏盼看了一眼明夜明夜点头示意她回答。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妇和侯爷刚从皇上那边出来,听闻太后娘娘身体不适,便过来瞧瞧。”
明夜大概猜到了晏盼的意图,忙帮她接下去。
“太后娘娘,内人懂些旁门左道,虽然不属于医术范畴,但说不定可以帮助太后娘娘。”
“说来听听。”
声音有些急促,但是却不像是在催人,反而有种在躲避什么的感觉。
晏盼目光一凛。
“太后娘娘,不知您是否会经常有头晕,四肢酸软的情况。”
这是一般的邪祟近身都会有的状况,当然,这只是一个小范围,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身体不舒服。
“是有点,不过不严……咳咳咳。”
话没说完,又咳了三声,帘子后的太后一只手按着胸口,呼吸略微急促,仿佛有点喘不过气。
待她调整之后,便又回答。
“哀家今日有些胸闷,可能不便待客。”
“臣妇有个东西交给太后,是从外头求来的,保太后娘娘安然无恙,臣妇等会儿就退下。”
说完从袖口掏出一块玉料,将它递给了一旁的宫人,宫人进去交到了太后手中。
晏盼不动声色,右手连忙掐诀,宫人察觉不到,手中的玉料在太后手中略微发烫。
太后并没有反应。
“那太后娘娘好生休息,臣妇告退了。”
“臣告退。”
走出慈宁宫内殿,晏盼拉着明夜停了下来,来到了一个角落。
她连忙祭出水晶灵摆,观察着慈宁宫的能量场波动。
并没有任何异常。
那就奇怪了,按理说应该会有所反应。
因为太后有些奇怪的态度让她有所疑惑,特别是压抑着的声音。
“算了,我们走吧。”
晏盼和明夜走出来,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想到要去见太后?”
明夜提出疑问。
“因为皇上的功德值受损,又听闻太后身子不适,便觉得太后那边可能也受到了影响。”
明夜了然地点点头,又询问。
“结果呢?是你多心了吗?”
晏盼想着太后的状况,回话道。
“我没有在慈宁宫察觉到有异常,虽然……但愿是我多心了。”
另一边,慈宁宫中,太后看到人已经走远,连忙松开了拿着玉料的手,让宫人把玉料收起来。
待四下无人,太后看了眼手心,有一种被火烧过一样的通红颜色。
“哼。”
另一只手附在上方,只见掌心皮肤肉眼可见地恢复原貌。
“这死丫头还有点能耐,要不是我道行高深,说不定就要败在这个小小的玉料之上。”
察觉到能量场波动痕迹,一股黑气从太后身上升起,附身于不远处的一个摆设之上。
借此,它躲过了灵摆的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