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凌无双恍然大悟。
的确是凑的有点巧了，她和无想宫的人几乎是同时进京，又失踪了五年，墨云卿会这样想也没有什么问题。
墨云卿深深的看着凌无双，声音低沉的问道：“不知，凌大小姐在无想宫，是什么身份呢？”
“……”凌无双又被噎了一下，一时之间实在是找不到身份给她套。
“嗯？”
思索了片刻，凌无双突然笑起来，“靖王殿下觉得，我相貌生的如何？”
“……”墨云卿顿了顿，语气很是平静认真的说道：“凌大小姐姿容甚是出众。”
“那不就是了。”凌无双笑起来，似乎是十分的愉悦欢快，语气里有带着些戏谑，“靖王殿下听说过无想宫云姬继位之后设立的云韵府吧？云韵府网罗天下美人，以供云姬帐中之欢……哦，对了，云姬向来是男女不忌的，只要脸生的好，入了云韵府，云姬便能让你心想事成。”
想来想去，七星堂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她根本不可能冒充其中任何一个，就像是昨晚冒充摇光失败一样。
但云韵府在世人眼中却是颇为神秘，凌无双赌的就是墨云卿不清楚云韵府的事情。
墨云卿眼眸深了几分，倒是语气又轻又淡，“为什么会进那种地方？”
相信了？
凌无双有些诧异，她本来想着墨云卿要是不相信的话，她就再编一个呢。
现在既然墨云卿相信了，那凌无双也就不介意继续编下去了。
“没法子啊，想活下去，想活得像个人一样。”凌无双耸了耸肩，“估计您也知道，我从前在这府里连个立锥之地都没有，你以为我那日里遇上你就是色欲熏心？”
墨云卿点了点头，“嗯，继续说。”
凌无双：“……”
靠！你能不能别这么淡定啊！
她都把故事讲得这么悲惨了，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凌无双向来都是个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的性子，既然墨云卿无动于衷，凌无双就只能不动声色的加大力度。
“凌府容不下我，我想回来，但又不知道怎么回来。也就是那一日，我遇上了云姬。”凌无双顿了顿，目光隐晦的观察了一下墨云卿的表情，见对方依然还是面无表情才继续说道：“云姬让我跟她走，我问她有什么好处，她说那日能遇到她便是我的机缘，我……没有地方去……”
她都这么可怜了，这人怎么一点都没反应？
在凌无双炯炯有神的目光之下，墨云卿突然说道：“本王不信这些。”
凌无双微笑，“……？？”
凌无双内心：墨云卿坟头炸了！
可去他个奶奶腿的吧！
不信这个让她在这里说这么久？！
墨云卿继续说道：“本王平生只信利益动人心，无论到底是什么原因，必然是有足够的好处，凌大小姐才会甘愿去做的，不是么？”
“……”凌无双：“呵呵……”
别说，还真是。
但凡是这世间之人，就没有能面对利益不动心的，之所以不动心，不过就是因为利益还不够罢了。
凌无双眼珠子转了转，索性直接对墨云卿说道：“既然靖王殿下心如明镜，又不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情来找我麻烦，那还是请靖王殿下吧事情说明白。”
虽然感觉事情好像越来越乱了，但只要能遮掩住身份，掩盖凌子熠的存在，就算是故事编的再大，凌无双也认了。
总归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京城，等到她回了凌云顶，还用管墨云卿是谁？
话音一落，墨云卿同样是看向她，与凌无双那双明显没什么善意的眼眸对视一眼，“既然凌大小姐是重利之人，若是本王比云姬给凌大小姐的更多，凌大小姐是不是也能为本王办事？”
“……？？”凌无双震惊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是说，让我背叛云姬？”
乖乖，我背叛我自己？
这是要玩无间道？
凌无双略一思索，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便立刻问道：“靖王殿下能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本王便能给你什么，若是如今给不起，来日也能给得起。更何况，比起云姬，本王还能给你自由，至于五年前的事情，也可一笔勾销。”
凌无双：“……”
如果她不是云姬本人的话，估计真的会心动。
毕竟五年前那件事，的确是她理亏，欠了他的，要是能一笔勾销，自然是再好不过。
“等……等等……”凌无双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瞪大了眼睛说道：“你知不知道云姬向来冷酷无情，若是我背叛的云姬为你做事，一旦被云姬知道，我会没命。”
墨云卿眼睫垂了垂，说道：“这是你的事情。”
凌无双被他这冷酷无情的话噎的不轻，“那……估计不行，云姬不是好惹的，我要是暗中为你办事的话，迟早是要被云姬发现的，到时候我可没命拿你的好处。”
其实是无想宫想了想，演无间道实在是有些冒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墨云卿戳穿。
更何况万一墨云卿让她做什么她不想做的事情，到时候又是麻烦。
墨云卿像是料到了凌无双会拒绝一样，再次抬眼，说道：“想必是本王的筹码不足以让凌大小姐动心，不过……若是加上定国公府满门覆灭的缘由呢？”
“你说什么？！”
此前凌无双一直都是漫不经心的态度，此时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眸之中的戏谑之色才骤然消散。
定国公府顾家满门覆灭的原因？
这些年来凌无双也不是没有查过这件事，当年北戎蛮军铁骑悍然入境，一连屠杀了定远、舒兰二城，而当时镇守北关的就是定国公府。
定国公顾成渊战死沙场，其妻张氏殉情，自此世上再无定国公府。
其实这件事也不是蹊跷之处，就比如说北戎铁骑到底是怎么踏过玉名关的。
但无想宫位于西南，在东陵、西楚和南诏的交汇点上，唯一不相邻的就是北戎，因此北戎的消息并不容易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