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子，未必能嫁进靖王府为正妃，说不定只是一个侍妾。
说话的功夫，凌心悠就已经起身去了林氏的院子。
此时林氏脸上的红肿还没有消散，看着镜子里的脸，一连上了几层粉还是能够看得出来隐隐约约的巴掌印。
“消息都传出去了？”林氏脸色黑沉的转头看向身边站着的李嬷嬷。
李嬷嬷连忙说道：“是，夫人，那小贱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一个女子，如此不守妇道，单单是流言就能把那小贱人给活吃了！”
林氏一想，也对。
这世间从来都是对女子苛刻，就算凌无双是凌家嫡长女，顾氏的女儿，可是无缘无故失踪了五年，在外也丝毫都没有贞洁可言了。
就算凌无双再嚣张又怎么样？到底是妨碍不到凌心悠的地位了。
就在这个时候，凌心悠突然推门走了进来，脸色显而易见的有些不好看。
“心儿？”林氏见了凌心悠突然过来，愣了一下，有些拿不准凌心悠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凌心悠看着林氏这幅样子，心里就隐约的有一股怒火，“娘，你是不是让人传了凌无双的消息出去？”
听到凌心悠的话，林氏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心儿，你不必担心，那小贱人就算是回来了，也休想爬到你头上……”
“娘！”还不等林氏的话说完，凌心悠就骤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娘，你怎的如此愚蠢？”
如果不是林氏是她亲生母亲的话，凌心悠此刻恐怕都已经翻脸了。
见林氏愣住，凌心悠缓了一口气，说道：“娘，这凌家的女儿不单单是只有她凌无双一个，若是凌无双的名声在京城坏了，你以为女儿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京城里谁知道是什么凌无双？
外人说起来还不是凌家大小姐？
凌家既然有大小姐，那自然是还有二小姐三小姐，凌无双的名声不好，她们谁的名声也好不了！
此时凌心悠说的这些，都是林氏完全没有听说过的。
林氏在看到凌心悠那双隐约带着一丝鄙夷的眼睛之后，整个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二小姐，夫人这么做都是为了您，您怎么能这么说夫人……”李嬷嬷有些看不过眼去，便多嘴说了一句。
凌心悠也知道自己刚才对林氏说话的模样有些过激了，于是骤然转过头去看向李嬷嬷，言语无不刻薄的说道：“李嬷嬷，我敬你是我娘身边伺候了多年的老人，但今日我也有一句话要说。”
李嬷嬷没想到凌心悠突然对她说话，登时便低垂下来眉眼不敢再出声。
凌心悠闭了闭眼睛，说出口的话既是对李嬷嬷说的，又是说给林氏听的。
“李嬷嬷，我那个大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这两天你也是瞧见了的，若是你觉得凭你能够斗得过凌无双，也不会接二连三的吃亏了。”
“老奴……老奴这是……”
“凌无双回来，凌府里本就是多事之秋，我不希望在我与太子殿下的婚事定下来之前再生事端，李嬷嬷你明白么？”
凌心悠说话自始至终都是极为温婉端庄的模样，可那眼里的冷意和不耐烦是伪装不了的。
林氏和李嬷嬷都说不上来此时到底是什么心情，只眼神复杂的看着凌心悠。
“老奴明白……”过了许久，李嬷嬷才低下头，说了一声。
倒是林氏觉得有些不对劲，“心儿你……”
凌心悠疲惫的伸手按了按眉心，“娘，你这几日没休息好，就多在房里休息吧，女儿先走了。”
说完，竟是没给林氏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在转身的一刹那，凌心悠的脸色才彻底的冰冷了下来。
若不是有这样一个生母，她又何必忌惮一个凌无双？
林氏别说是那样低贱的出身，哪怕是后进门的继室，她如今的身份也不至于这么难看！
而站在房中的林氏目光之中满是不敢置信，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夫人？”李嬷嬷见林氏竟是呆住了，不由得开口叫了一声。
林氏瞬间回过神来，看向李嬷嬷，“你说……你说心儿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刚刚凌心悠的眼神，实在是让林氏心凉了半截。
李嬷嬷连忙说道：“哪儿能啊，二小姐就是心情不好，不关夫人您的事儿。”
“心情不好？”
“是啊，您想想，咱们二小姐向来是金尊玉贵的长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是大小姐太跋扈了，并非是夫人您的错。”
听到这话，林氏才勉强放宽了心，目光却依旧有些游移不定，隐约带着些怨恨，“你说的是，心儿脾气好，从小到大都未曾与人红过脸，都是那个小贱蹄子欺人太甚！”
从前凌无双没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好，如今一回来就闹得府上天翻地覆。
三番两次给她没脸也就罢了，竟然还动到了她一双儿女身上！
李嬷嬷说道：“可不就是么，您想一想，这大小姐先是在太子殿下面前给二小姐没脸，有教唆身边的侍女打断了大公子的胳膊，对您动手还公然辱骂老爷，这分明就是来讨债的！要老奴说，这大小姐非要搅和的府里不得安宁她才舒坦呢！”
林氏一听，果然是这个道理！
凌无双失踪五年才回来，名声又不清不白的，还和靖王殿下有牵扯，这分明就是个来讨债的妖孽！
“那个小贱人，我不会放过她的！”
另一边，凌无双在茶馆了吃完饭歇了一会，便换了身装束前往销金窟。
销金窟是东陵京城里并不出名的一处风尘之地，寻常百姓也低位的官员甚至都不知道销金窟的存在，但只要是进过销金窟的人，必定是达官显贵江湖豪杰，最不济也是腰缠万贯的富商。
据说在这里有能够让人千金博一笑的美人和醉死温柔乡的美酒，每年有大把的富商在这里倾家荡产，也有无数才子醉卧此地心中再无仕途前程。
而单单是销金窟一日的流水，就是寻常人连想像都想象不到的数字。
